靖王妃听着里面的动静,讥讽地看了东方纯月一眼,“这就是你自己选的好夫君,东窗事发还对我的丫鬟恋恋不舍!”
东方纯月闻言,才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一方手帕,忽然出现在了眼前。
东方纯月抬眼,当看见苏澄映正柔柔地看着她时,眼泪流的便更多了。
“嫂嫂……”
苏澄映并没有安慰,也没有质问,只是轻声问,“你相信裴统领吗?”
东方纯月认真的想了想,才点了点头,“相信的。”
如果她不相信他,也不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苏澄映捏了捏她哭到冰凉的小手,“不轻信别人的言辞,肯定自己心中想法是对的,但今日的事情你也要引此为戒,日后若再是出了什么事情,切记不要一味的自我怀疑,责怪和贬低自己,要记得保持清醒去辨别是非,看清楚真相,就算真的要伤心难过,稍晚点再痛哭一场也不迟。”
东方纯月懵懵懂懂地点着头。
虽然这番话她听得并不是很明白,却还是认认真真的记下了。
靖王妃不知道苏澄映和东方纯月在嘀咕着什么,不过她也不在意,因为很快无论是苏澄映还是东方纯月,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与此同时,屋子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
不多时,就见朱凤先行被人给抬了出来。
院子里的女眷们见此,无不是拿着帕子捂住了惊大的嘴。
只见此时的朱凤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识,头发凌乱,整张脸上都糊着一层湿哒哒的液体,也分不清楚究竟是鼻涕还是眼泪了。
再是往下看去,哪怕朱凤身上裹着春被,可那暴露在之外脖子还是呈现出了大片大片淤青,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不知是哪个小厮手臂失了力道,朱凤的一条手臂顺势落了出来。
只见朱凤那条垂落的手臂,正呈出着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骨结红肿,其上的肌肤满是皮肉翻卷的划痕。
东方蔓凝一眼看过去,吓得当场尖叫出声,“啊——!”
三夫人钱氏听见声音,连忙跑过去捂住了自家女儿的眼睛。
真是造孽啊!
面对如此骇人的场面,就连一众的男子都皱起了眉头。
而就在众人正在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时,就见又有几个小厮慢慢出了门,只是随着他们一同出门的人,根本就不是裴永吉,而是靖王世子?!
只见双腿不便的靖王世子,正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小厮们费力的抬着椅子,将他给抬出了门。
因为先入为主的缘故,当众人看见靖王世子时,都惊愣的回不过伸。
靖王妃瞪大眼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敢置信地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欢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靖王世子看了眼自己的母亲,泰然道,“是国公府的人三催四请的非要邀请我来这里做客,我也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才卖给了国公府一丝薄面。”
靖王妃心思念转,快速消化着这番话。
不过根本不等靖王妃自己浪费心思猜测,苏澄映便主动笑着道,“说来怪我疏忽,我想着既是请了靖王妃来府里做客,怎么也是不能忽略了靖王世子,便特意派人去请,只是没想到,靖王世子光天化日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是故意的!”靖王妃回过神,咬牙切齿。
“靖王妃何出此言?”
苏澄映微挑眉梢,面对靖王妃的怒斥,不紧不慢,“我不过是好心邀请靖王世子来府里做客,并未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说靖王妃本就知道什么,所以现在才如此的心有不甘?”
靖王妃气的俩眼发昏,心脏砰砰的,脑瓜子嗡嗡的。
她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但她敢肯定这其中一定有苏澄映的手笔,可眼下这个贱人却还站在这里同她咬文嚼字?
这里可是国公府,没人敢如此对她!
靖王妃再是压不住心里的怒火,迈步就朝着苏澄映冲了过去,“一个罪臣之女,真以为插上鸡毛就变成凤凰了?今日我便教教你什么叫做礼数规矩!”
坠儿看着冲过来的靖王妃,上前一步将苏澄映给挡在了身后。
“公主殿下,小心。”
她根本不给靖王妃近身的机会,一把朝着靖王妃的胸口推了去。
靖王妃根本就没想到,这国公府里有人敢对她出手,更有料到坠儿的力气如此之大,毫无任何的防备下,足足被推出去了两米。
“啊——!”
靖王妃尖叫一声,于两米远的地方狼狈倒下。
奉恩国公等人见状,连忙纷纷过去查看搀扶着。
“放肆!你放肆!”
被小厮抬着的靖王世子,怒视着苏澄映,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骂出口的话自然是难听到没处听,“你这个骚蹄子!打断了我的腿不说,现在竟还敢对我母亲不敬!贱人,真仗着自己能把东方月白迷得神魂颠倒,便想要为所欲为了?!”
如此难听至极的话,简直是不堪入耳。
苏澄映倒是淡然以对,毕竟以前在军中时,再是难听的话她也是听过的,“靖王世子,请慎言。”
“不要脸的小骚货,现在知道装正经了?”
靖王世子猩红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苏澄映,“本世子能来你们国公府睡女人,是给你们国公府面子,连皇伯都惯着我,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去给我母亲道歉认错,要么我现在就将你身边的这奴才带走,等回到府中,我自会好好品尝她的滋味!”
二夫人乔氏和三夫人钱氏,闻言脸色一白。
那个朱凤还躺在那里不省人事,要是坠儿真的被带走,哪里还会有活路?
坠儿却忍受着靖王世子的大梁,毫不退缩地道,“公主殿下不要道歉!”
靖王世子冷笑一声,指着坠儿就道,“来人!见这个奴才给我带走!”
苏澄映上前一步,冷声道,“我看谁敢!”
院子里的小厮们僵在当场,根本就不知道该按照谁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