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刘氏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领头的小厮连忙爬起来道,“是,是公主殿下……”
大夫人刘氏瞬间黑了一张脸,咬牙切齿的表情藏都是藏不住。
她知道苏澄映只要回府,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她做梦都没想到,苏澄映竟然如此的蛮横,直接下令动手打人?
“公主殿下为什么下令打你们?”大夫人刘氏看着那领头的小厮,循循善诱道,现在的她巴不得,京兆尹赶紧把苏澄映给抓进大牢。
“奴才们奉大夫人的命,看守着院子,就是担心四夫人的病气传染了府里面的其他人,可是公主殿下却不管不顾,带着人就往里面闯,刚刚奴才听得清楚,四夫人一直在屋子里面咳喘不止……”
大夫人刘氏故作惊讶的道,“怎,怎么会如此严重?”
京兆尹闻言,连忙命人将提前准备好的面巾给拿了出来,待所有人的脸上都蒙上了面巾后,才迈步进了门。
大夫人刘氏望着京兆尹一行人的背影,唇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可就在那弧度一点点的在面颊上扩大时,却听四夫人金氏的声音,忽然四平八稳地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你们是什么人,好端端的为何要擅闯我的院子?!”
大夫人刘氏听着这个声音,心口重重一跳,就连眼睛都是跟着瞪大了些许。
四夫人金氏明明已经毒入骨髓,可是听她的声音,怎么好像跟没事儿人似的……
大夫人刘氏连忙迈步进门,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四夫人金氏,正靠坐在床榻上,满脸震惊的看着京兆尹等人。
烛光下,四夫人金氏气息平稳,看着哪里半点命不久矣的模样?
京兆尹打量着四夫人金氏,询问道,“本官收到有人秘报,说你已然得了疫病。”
四夫人金氏笑了笑,“我确实是身体有些不适,但不过就是劳累所致罢了。”
京兆尹微微皱眉,“金氏,你应当知道蒙骗本官的下场是什么。”
“我不过就是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敢欺瞒这位大人呢?”四夫人金氏不紧不慢地道,“倒是这位大人好生奇怪,身为本该严查明审的官员,却仅凭旁人的一面之词,便擅闯国公府,夜闯国公府后院。”
京兆尹一瞬间语塞。
毕竟现在的一切,早已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正是站在门口的大夫人刘氏,也是一脸的懵着。
苏澄映搀扶着老夫人缓缓而来时,便是瞧见了这样一幕。
老夫人疑惑地看向苏澄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澄映轻声道,“我不过是以银针压制住了流向四夫人心口的毒,故而四夫人现在才暂且与常人无异。”
此番苏澄映确实没想到,大夫人刘氏身后那个给四夫人金氏下毒的人,竟用毒如此精湛,甚至是在毒发之前,连探脉都查不出分毫。
但同样的,无论是大夫人刘氏亦或是那个研制了毒药的人,也小看了她的医术。
“你是眼睛瞎了不成,竟敢往我的身上撞?”东方纯月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只见正是随着东方宜瑾一同走进院子的东方纯月,被四夫人金氏身边的妈妈给撞了个满怀,正指着妈妈的鼻子训斥着。
“你走路走不长眼睛的么!”
“纯月姑娘恕罪,老奴不是有意的……”
东方宜瑾则是趁机,朝着大夫人刘氏的方向看了去。
四目相对,东方宜瑾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
才刚京兆尹带着人闯入国公府时,东方纯月正在跟东方宜瑾求情,希望东方宜瑾能够帮忙找大夫给四夫人金氏看病,东方宜瑾原本并不想搭理东方纯月,但是在听闻大夫人刘氏匆匆去了主院,她才是悄悄找来了孙妈妈问话。
也正是从孙妈妈的口中,东方宜瑾得知了事情的全部。
从刚刚开始,东方宜瑾便一直派人盯着四房院子的动静,在得知四夫人金氏并没有露出病态时,这才带着东方纯月匆匆赶了过来。
“刚好母亲也是在的,纯月妹妹不要惊慌,只要纯月妹妹如实跟母亲讲明四叔母的病情,我一定会劝母亲为四叔母找最好的大夫前来诊治的。”东方宜瑾一脸善意地笑着道。
老夫人听着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现在东方纯月主动去求大夫人刘氏请大夫过来,岂不是摆明了承认疫病一事?!
“张妈妈,赶紧去把人拦住!”老夫人低声命令道。
“是。”张妈妈转身就朝着东方纯月疾步而去。
可就在张妈妈刚刚走到东方纯月身边时,就见京兆尹刚巧走了出来。
张妈妈朝着东方纯月伸出去的手一顿,东方宜瑾见此,不觉往前凑了凑身子,刚巧将张妈妈挡在了身后。
与此同时,就听东方纯月看向大夫人刘氏道,“大伯母,求求你救救我母亲吧!”
京兆尹闻言,当即朝着东方纯月看了去。
大夫人刘氏趁机就道,“月姐儿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
这一刻,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东方纯月的身上。
东方宜瑾眼中的兴奋藏都是快要藏不住了,只要东方纯月亲口说出四夫人金氏病重的话,那么今日母亲的这一计就算是成了!
想着今日在宫内大殿上母亲和哥哥所受到的屈辱,东方宜瑾没忍住,转头看向苏澄映柔柔开口道,“我刚刚听说,京兆尹大人带着人来,是因为先前嫂嫂贸然去了闹疫病的盛唐青阳,我知嫂嫂身为盛唐人担心盛唐是应该的,可是嫂嫂万不该不顾虑北凉,上京,和国公府的所有人啊!”
“无凭无据的事情,你在这里胡说什么?!”老夫人握紧了苏澄映的手,向来镇定的她,
此事已经很明显,分明就是大房的人意图栽赃陷害,所以不论如何,哪怕老夫人豁出去自己的这张老脸,都一定要保住苏澄映!
东方宜瑾被老夫人被骂的愣住,不甘心地绞紧了袖子里的一双手,平日里祖母偏心这个外人也就算了,怎么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祖母还这般的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