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主城内便是传出了严家分支意图刺杀盛唐公主的消息。
百姓们无不是惊讶于严家分支的猖狂,甚至是有人直言,严家分支此举分明就是没把皇上给放在眼里。
城中舆论,愈演愈烈。
刘仁贵妃在听闻见消息后,连忙亲自煲汤前往御前,想要打探凉帝的口风,奈何却被静泉拦在了门外,几经虚与委蛇始终没能见到凉帝。
刘仁贵妃无奈之下只能离开御前,回身时望向御前的灯火通明,对身边嬷嬷低声道,“今晚便是将那些曾与成周严家分支有过牵扯的人,全部清理干净。”
嬷嬷惊了下,“娘娘如此做的话,二殿下那边……”
刘仁贵妃心知此举必然是会牵连二皇子身边朝臣幕僚寒心,但人活在世,便要能豁出去舍得,“刘家在朝中的地位日渐稳固,饶是那些朝臣心有意见,暂时也不敢表露,等到事后再是找个机会弥补便是。”
嬷嬷点头道,“老奴明白了。”
当天晚上,有宫人买通了神武门的看守侍卫,秘密运送出去了一批尸体。
朝中一片哗然,无不是高声赞许皇上英明。
五皇子悄悄看向面无表情,一副天塌下来都跟他没多大关系的东方月白,心里还真是复杂难平啊。
虽然他知道,此番的暗中推动,确实是打击了仁贵妃和二皇子,但他就不相信,东方月白此举就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
转眼再是朝着朝堂上那些,还在恭维着凉帝的朝臣望去,五皇子简直是无语凝噎,若是给这些人知道,此举不过是东方月白为了给媳妇儿出口恶气,不知道这些朝臣会不会当场吐血朝堂。
就在上京命令快马加鞭传去成周的同时,黄岐和张本已是带着人调配出了数千的药材,且已经分别堆放至了五辆马车之中。
东方靖宇在得知嫂嫂此举是为了救治青阳的百姓,便主动提出随着天依一同运送药材前往成周。
毕竟他现在是几家药铺当掌事,此事唯有他亲自出面护送,才可以让人更加确信,这批药材是要送去其他城池施药,为日后继续在各地开设其他药铺而提前铺路。
天依知道东方靖宇跟苏澄映的关系一直不错,便并没有多做阻拦。
两个人即刻带着几车的马车出发,沿路在路过各地县城时,将提前准备好其他滋养身心的药材发放给当地的百姓,随后便是继续朝着成周一路前行而去。
北凉,成周。
青阳疫病持续多日,已是有百姓逃出城门,意图寻求成周庇护。
成周府尹下令紧闭城门,再是派人将消息传回了上京禀报给了凉帝。
苏澄映在得知消息后,深觉当初及时将成周府尹拉回正途是明智之举。
从成周府尹此举方可看出,此人心性并不坏,只怕当初答应帮分支隐瞒下那些错
事,不单单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更是深知分支背靠刘仁贵妃,才只能委曲求全。
“公主殿下,那人又来了,就站在客栈外,怎么说都不肯离去。”张妈妈端着茶盘进门,忍不住皱着眉头道。
苏澄映微微皱眉,没想到那苏安然竟如此的死缠烂打。
自从天依离开后,苏安然便是忽然登门,扬言与苏澄映在严家梅园相遇,乃是天注定的缘分,甘愿不要任何的名分,只求能够跟随在苏澄映的身边永久侍奉。
苏家曾门
再加上苏安然长了一副好皮囊,如今成周百姓面对此举,不但没有斥责,反而是暗中支持。
本来公主身边有侍奉在各国均有先例,并不足为奇,再加上成周百姓对苏澄映心怀愧疚和感激之情,自然是希望有身为成周的人,能够永远侍奉在苏澄映身边的。
苏澄映吩咐道,“去将掌柜的叫来。”
张妈妈连忙点头,“是。”
不多时,掌柜的便是鞠躬进门,“公主殿下。”
苏澄映看向掌柜的道,“这家客栈既已是被我包下,如何又有外人能进入其中?”
掌柜的连忙道,“公主殿下明察啊,小人已经驱赶过苏公子数次了,可是苏公子却几次三番闯入客栈之中,小人念在苏公子对公主殿下一往……”
“什么时候,我的抉择要轮到掌柜的做主了?”苏澄映冷声打断道。
掌柜的浑身一颤,连忙跪在了地上,“小人不敢,不敢……”
苏澄映看向掌柜的又道,“掌柜的既是收了我的银子,便理应为我办事,若日后我再是发现有人未经我同意,踏足客栈内,必当以掌柜的试问。”
掌柜的心里清楚,虽这盛唐公主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但绝非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听闻那日在严家更是当场下令以碾腹之刑逼供,在场人无不侧目,唯独这位盛唐公主面色淡然,毫无半分波动。
张妈妈送掌柜的出了门,透过走廊的窗子望了去,见不多时苏安然真的被掌柜的连说带撵的给驱逐出了客栈,这才是又回到了房间内。
却没想到那苏安然并没有离去,而是就这么笔直地站在了客栈外。
很快,百姓们的议论声便是顺着窗外传了进来。
“早就是听闻,盛唐公主殿下所嫁的就是国公府的一个纨绔,整日流连烟之地,更是在成亲后不知收敛。”
“这样的人,如今又是在朝中谋了个官职,日后必然是要妻妾成群的。”
“难为盛唐宫公主却对那样的纨绔一心一意,放着如此好的苏公子视而不见,也不知苏公子何时能够打动得了盛唐公主的心啊……”
张妈妈听着楼下的议论,气的脸色都是变了。
苏澄映反倒是淡淡一笑,“百姓们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所见所闻罢了,并没有错,倒是那个叫苏安然的人,怕是没表面看着那么无辜纯良。”
若当真是毫无心机,又怎么会懂得煽动民心之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