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见五皇子不上套，讪讪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朝堂上口水难平，朝臣们虽立场不同，但如今的目的却是相同的，无不是想要将东方月白拉下马。
东方月白几乎是踩着满朝的痛斥声，欣然踏进了朝堂上。
“臣复命，盛唐使团已经出城。”东方月白心无旁鹭，面上凉帝躬身作揖道。
凉帝点了点头，示意东方月白站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东方月白亦不再多言，微微颔首退于列队之中。
“不知现在是该称呼东方大人为提督，还是小公爷呢？若说是提督，东方大人一没参加科举，二没有仕途经验，只怕我就是敢称呼，东方大人也不敢答应，还是小公爷更加顺口一些，毕竟放眼整个上京，小公爷的浪荡之名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东方月白循声抬头，就见通政使姜统正看着他似笑非笑。
姜统面对东方月白的对视，毫不惧怕地看了回去，别说他背靠二皇子，就单说他姜家满门世代为官，腰杆子自然硬得很。
东方月白则是在姜统的注视下，当先收回目光，复又对龙椅上的凉帝躬身道，“微臣恳请皇上借宝剑一用。”
凉帝静默地看着东方月白半晌，才对着静泉点头道，“将悬挂在朝堂上的那把剑，拿下来给他送过去。”
静泉连忙领命，在一众小太监的托举下，费劲巴拉地勾着众人头顶上方的宝剑。
所有人惊愣地看着这一幕，无不是瞪大了眼睛。
早就是听闻国公府的这为小公爷胆大包天，任意妄为，却没想到胆子竟然大到了这个地步，悬挂在朝堂上镇守四方的宝剑说借就借！
最主要的是……
皇上还真的就借了？
不多时，静泉将宝剑恭恭敬敬地呈到了东方月白的面前。
东方月白抽出长剑，锋利的剑尖直指向姜统，“姜大人，请吧。”
姜统，“……”
往哪请？
贾定州拧眉怒斥，“朝堂之上，皇上还坐在龙椅上，岂容小公爷在这里放肆？小公爷今日敢提剑斩杀我们这些勇于进言的朝臣，是不是他人就敢提剑弑君？！”
东方月白转眼看向贾定州，“我记得贾大人是武官出身，既然如此，便就在这朝堂之上分出个胜负，若贾大人能抢下我手里的剑，我现在便辞官隐退，从此远离上京，若贾大人输了，便要改口称呼我为东方大人。”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一双双眼睛，无不是看向了龙椅上的皇上。
凉帝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如此一来，朝堂的大臣们便有些站不住了，虽然国公府的这位小公爷是纨绔成性，但他身上的功夫却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就连曾经教东方月白习武的太傅，都早已不是东方月白的对手，试问谁敢在这个时候找死？
要是别人比武，或许还会讲些情面……
可东方月白是什么人？
那是小时候敢跟皇子们比试，将皇子们打到卧床静养一个月，那是前脚刚拆了刘家的魔鬼啊，谁这么想不开，非要站在朝堂上被东方月白虐？
贾定州深知其中得失，铁青着老脸不肯应战。
姜统则开口痛斥道，“一言不合便要刀剑相向，小公爷和莽夫又有什么区别！”
“如此说来，姜大人是试试了？”东方月白手腕一转，剑指姜统。
姜统惊得倒退三步，“小公爷，你……”
“唰——！”
迎面而来的剑气，直将姜统没说完的话全都怼回到了嗓子眼里，眼看着自己胸前的朝服被豁开了一个口子，姜统吓得当场双眼一番当场昏厥了过去。
一言不合就挥剑……
这也太猖狂了？！
五皇子打量着朝堂上一张赛着一张发青的老脸，心里憋笑得难受。
好端端的非要跟一个纨绔讲道理，不是主动找抽又是什么？
凉帝见闹腾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道，“这是朝堂不是比武场，还不把剑收起来？”
东方月白闻声收剑，扔给了一旁的静泉。
足足几斤的重量，险些没将静泉给压趴在地上。
凉帝趁着静泉将宝剑挂起来时，扫向在场的朝臣们又道，“东方月白虽未曾参加过科举，但无论是他的武亦或是文，均跟皇子们师承同人，况且此番他救驾有功，将九门提督位置交予他，朕甚心安。”
东方月白转身看向众人，笑眯眯地颔首道，“我刚刚所说的均永远作数，若还有不服者，可随时登门比试，还是说……”他顿了顿，目光又落在了贾定州的身上，“贾大人现在就想与我较量一二？”
贾定州，“……”
他都不说话了还不行么？
东方月白见贾定州不说话，这才将视线慢慢移走，可就在贾定州松口气时，便听东方月白再次开口道，“承蒙贾大人和姜大人令微臣受教匪浅，上京军中关系皇上和宫里面皇后以及所有妃嫔娘娘安全，正因如此，才不容懈怠，微臣以为，应仔细清理京师卫戍五营。”
这下子，不单单是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贾定州更是青白着老脸，几乎快要昏倒！
京师卫戍五营，关乎整个上京和宫中的消息渠道，试问如今站在这里的人，谁没有往五营之中安插过自己的人手？正是因为你安我也插，所以众人便都是心照不宣的睁一眼闭一眼。
毕竟只有如此，才能够掌握上京的消息和宫里面的动向。
但是如今东方月白却说要清理门户，任谁听了心里不是要咯噔一下？
二皇子一党的人更是悄悄朝着二皇子的方向望去，这些年他们在京师卫戍五营的部署可谓是耗尽了心力，哪能是说清就清的？！
二皇子自然是心有怨言，但是看着还横躺在朝堂上的姜统，他根本不敢当众否决东方月白的提议，生怕自己变成姜统乘以二。
此事，只能稍后再议了……
朝堂上，一众文武百官面色各异，每个人的脸色可以说没有最难看，只有更难看，毕竟谁也没想到，东方月白的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