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污言秽语

苏澄映当即起身出门,迎着寒风就朝着主院的方向走了去。

人她必须要救出来,但是光凭她一个人却远远不够。

主院里,都是已经要歇下的老夫人,听闻了苏澄映的来意,惊得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怒声说道,“如今的上京城里愈发不像话了,那些被猪油蒙了心的人,竟连国公府的人都敢拿来买卖赚银子了!”

苏澄映捏紧双手,沉声道,“恳请老夫人做主。”

老夫人想了想,命人去给上京府尹送去了消息,随后又看向张妈妈道,“你将府里的护院都叫起来,随着盛唐公主一起走一趟。”

张妈妈连忙点头道,“是。”

碍着老夫人的身份,国公府的护院都是曾在北凉军中退下来的人,虽然这些年一直没上过战场,但身上的那股子被血开过光的气势,是其他护院根本无法比拟的。

苏澄映为了争取时间救人,连衣衫都来不及多穿一件,出了主院后,便是坐上了马车。

天依驾车,锦寒坐在一旁,张妈妈则是带着人跟在马车的后边,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直朝着街的方向逼近而去。

戌时过,夜已深,上京城内其他的铺子早已打烊歇业,就连在街边摆摊的商贩们,也都收拾起了推车准备离去,唯独街的方向正人声鼎沸着。

此时的街上,灯火通明,空气中飘散着各种香粉的味道,一群群穿戴薄透,多姿多彩的年轻女子,不畏惧寒冬的冷冽,倚靠在各家的门口和二楼围栏处,不停地朝着街上的男子们调笑着。

街道上正是欢声笑语着,忽然就见一大群人气势浩荡的走了进来。

所有的人都好奇地朝着那群人望了去,估计是从来没有瞧见过这样的景象,一时间就连街上的杂乱声都跟着小了不少。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那行人最终站在了满春楼外。

随着坐在车辕上的人跳下马车,打开车门,很快,就见一年轻女子走了出来。

跟街上所有的女子不同,这女子一身素裙,漆黑的秀发紧用一根玉钗挽住在脑后,干净素白的脸上不见一丁点胭脂水粉的痕迹,反倒是衬托出了一种脱尘超俗的英姿飒爽之美。

只是面对美人儿,街的一众男子们却根本没有敢轻浮调侃的,只是默不作声地望着,尤其是当他们看见那双清冷的黑眸时,只觉得一股凉意蹿变全身。

不知为何,他们竟是在一个女子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公主殿下,就是这里。”天依低声道。

跟其他敞开门做生意的青楼不同,此时的满春楼正大门关紧,守在门口的打手们瞧见苏澄映等人,更是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棍棒。

更是有人上前一步,警告道,“瞧着姑娘也不像是来卖身的,还是赶紧离开得好。”

苏澄映并未曾搭理说话的人,只是吩咐向锦寒,“把人给我踹开!”

“是。”锦寒得令,迈步就踏上了满楼的台阶,抬脚就朝着紧闭的大门踹了去。

看守在门外的打手们,都是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他们在这满楼做事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有人敢来这里闹事的,眼看着锦寒再是抬脚想要继续踹向大门,打手们瞬间朝着锦寒蜂拥而至。

“赶来满楼闹事,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砰——!”

还没等领头的人把话给说完,麝香抬手就是抡在了那人的头上,直将领头的人给狠狠抽倒在了地上。

领头的人被打的脑袋轰轰作响,朝着其他人叫喊道,“打!给我打!”

外面的打斗声,惊动了门里面的客人们,所有人都紧张地朝着门口望去。

老鸨听见消息匆匆走到了一楼大堂,挥舞着手帕笑道,“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竟敢闹到满春楼的门口,不过还请各位客官放心,我们满春楼的打手可是一顶一的,绝对不会……”

“轰——!”

紧闭的大门被由外向内的撞开,才刚还被老鸨夸赞的打手们,此刻正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给扫进了门,连同两人半高的大门,一同飞进了一楼大堂。

原本纸醉金迷的楼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吓得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朝着门口望去,正见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一年轻素裙的女子,迈步走了进来。

老鸨回过神来,先是招呼着楼内的其他打手,随后掐腰挡在了苏澄映的面前,趾高气昂的喊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是敢跑到我这满春楼撒野?还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苏澄映一心想着麝香的安危,没空跟这个浓妆艳抹的老鸨浪费时间,对着天依使了个眼色,天依立马会意,脚尖点地,直朝着二楼的客房飞跃而去。

老鸨见此,直接朝着苏澄映扑了过来,“小贱蹄子你好大的胆子!看我不挠了你的脸!”

苏澄映冷着脸唤了一声,“锦寒!”

锦寒瞬间便出现挡在了苏澄映的面前,一把抓住那老鸨的手臂返剪在了身后,再是抬脚踹向那老鸨的后腰,三下五除二,就将人给按在了地上。

“你这个小贱人,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告诉你,惹怒了老娘,你们这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竖着从这里走出去!”老鸨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却根本不曾将苏澄映放在眼里。

刚巧此时,正是在二楼一间间客房里面搜人的天依,又从一个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苏澄映救人心切,看向那老鸨冷声问道,“今日傍晚你这新收了一个女子,她现在人在哪里?”

老鸨一听说苏澄映是来找人的,反倒是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来我这里的姑娘可多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不过我瞧着你的姿色也不错,要是你愿意,我可以不计前嫌的买下你,我保证今晚就能让你开苞。”

苏澄映眼中杀意渐浓,脸色愈发清冷。

“这是在闹腾什么?”一个中年男人从二楼走了下来,一身的绸缎在灯火通明之下闪烁着名贵的光泽。

其他人瞧见男人,均是默默退让着。

老鸨瞧见男人走了过来,连忙可怜兮兮地喊道,“周员外,你可要帮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