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贵作为这楼亭县的县令,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
听到这名衙役的叫喊呼救声,县衙院里的人们全都顺着那名衙役伸手的方向看过去。
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三个人。
最前面的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睁着一双不大的眼睛,咧着一张大大的嘴,怔愣在那里。
“哎哎哎……快看快看……县令大人出来了!出来了!”人群一阵骚动。
楼亭县的百姓们都认识,这就是楼亭县的县令朱福贵。
他们也认得,站在朱福贵身边的就是常常跟随在他左右的那个贴身小厮二禄。
还有一个,就是跟在两人身后的那名报信的衙役。
愣在那里的朱福贵,被那个衙差的几声喊叫回了神。
他看了看院子里的人群,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哭喊求救的那个衙差,在心里,把那个衙差狠狠地骂了几十遍!
朱福贵恨不能此时此刻没人认识他才好!
萧诚毅带着孩子们隐身在人群中。
赫连琦抱着萧雨珠,就站在几名黑衣侍卫的身后。
萧雨珠从前面两人的中间看过去,视线没有被遮挡。
狄舫和二皇子赫连玦几个因为个头小,站在人群里只能看到别人的腿。
被人挡着,他们什么都看不到,这怎么行?
几小只闷着头就想往前挤,往前钻,结果,狄舫和二皇子赫连玦被萧诚毅一手一个抓了回来。
来祥和来喜如法炮制,也将拼命往前钻的萧雨霆和萧径薅在手里。
“京城四小霸”被抓住,全都是一脸的委屈和焦急。
萧诚毅无奈地笑笑,看着狄舫和二皇子赫连玦,“跳上来!”
两小只一听,立刻两眼放光,动作熟练地向上一蹿,就被萧诚毅一手一个抱在了怀里。
萧雨霆和萧径两个也有样学样地往上蹿,被来祥和来喜一人一个扛在肩头上。
这下,“京城四小霸”满意了,互相看了看,都咧开小嘴儿乐了!
高高地,比大人们还高,眼前无遮无挡,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好,不错!简直太棒了!
狄舸、狄航和萧雨霖、萧征几个虽然有些羡慕“京城四小霸”被抱得高,看得清楚。
不过,他们毕竟比“京城四小霸”大了几岁,都是当哥哥的,就是有人要抱他们,他们也不好意思让抱啊!
于是,他们就站到了赫连琦和萧雨珠的两边。
他们站在靠前的位置,在他们的前面就是郭家人和保护着他们的侍卫。
他们纵然身量不高,但,前面的情况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看向那边出来后就发呆的朱福贵。
前面明明有鸣冤鼓响,这个堂堂的县令竟然迟迟不露面。
这会儿虽然出来了,理该换上官服,戴上乌纱,升堂理事才对。
可这个县令呢,就穿了一身肥肥大大的家常便袍,就晃悠到公堂来了。
看来,做官对他来说,一是贪赃敛财,二是享受荣华。
至于受理民词,升堂问案,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做过的事了!
“鸣冤鼓响,县令大人就穿着便服来升堂吗?”萧诚毅淡淡地说道。
萧诚毅的这句话,来祥和来喜都听见了。
来喜伸长脖子看向那边刚出来的朱福贵,扬声说道:“那个……我说县令大人,这外边儿鸣冤鼓都敲响了,就说明是有百姓来告状。
您这穿着身便服出来,这是要问案呀?还是不问案呀?
好歹您也换身衣裳呀!”
“就是啊!您穿个家常袍子就来升堂吗?
还是说,您根本就没打算升堂理事?
就是出来看看热闹,扭头还回去继续吃饭睡大觉?”来祥跟着说道。
“说起来,您可是这楼亭县的县令,听到鸣冤鼓响姗姗来迟不说;
好不容易出来了,您哪怕是装装样子呢,好歹也换上官服乌纱问几句吧!”来喜又跟了一句。
“就是!”来祥边应和,边点头。
来祥和来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站在人群里高声说着。
周围的百姓们听了,也都纷纷点头附和,“那两位说得是啊!
堂堂县令大人,听到鸣冤鼓响,就该知道有百姓来告状了,怎么也该换上官服官帽儿,出来升堂问问怎么回事儿啊!”
“可说是呢!这穿个家常褂子就晃悠出来了,这是要闹哪样儿啊?”
“对呀,对呀!县令大人这官儿当的也太随意了!”
“是不是光在后宅享受,忘记怎么当官了?”
“还是说,那个乌纱和官服都不知道扔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那倒不至于!那可是官老爷吃饭的家伙什!”
“你说得倒也是啊!乌纱跟官袍没了,那还做什么官儿啊?”
“呵呵……你倒没说,县令大人连官印都找不着了!”
“那你说这县令大人怎么回事儿?
他不知道升堂问案要身穿官袍、头戴乌纱吗?”
“……”众人纷纷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