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来这面鸣冤鼓就是当摆设的,这是根本就没打算有人能来击打吧?
郭里正到了这会儿也豁出去了,直接抬起双臂握起双拳,咚咚咚……两条胳膊和两只拳头就充当了鼓槌,直接捶打在鼓面上。
虽然拳头没有鼓槌捶打的声音响亮,但毕竟发出了鼓声。
咚咚咚……咚咚咚……
只是还没响几声,郭里正就被追过来的两名衙役一左一右扯住了胳膊,拽离了鸣冤鼓前。
“大胆刁民,谁给你的狗胆敢来这衙门口撒野?想找死吗?
这鼓也是你能敲的?”说着,两名衙役扯着郭里正就要往衙门里拽。
“爷看你是给脸不要脸!好说不行,爷就让你到大牢里住几天去!”边说着,边扯着郭里正的两条胳膊往县衙大门里拽。
这时,县衙大门里又摇摇摆摆地走出了几名衙役。
这些衙役纯属是因为听到鼓声好奇才出来看看。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鸣冤鼓声了!
他们听到鼓声觉得奇怪,都好奇地出来看。
结果刚走近大门口,就看见两个衙役扯着一个人往大门里拽,在他们后面,有老有少的,还搀扶着受伤的,也跟在后面往衙门口里来。
衙役们一看,这是什么情况?忙放过了两个衙役和被他们扯着的郭里正,拦住了郭家一家人。
衙役们推推搡搡地把郭家人往大门外驱赶,“都出去都出去!哪来的刁民胆敢乱闯县衙?小心县令大人的板子打不死你们!”
“休得放肆!”跟着过来的陈定见状大喝一声:紧接着说道:“这里不是县衙吗?百姓要来告状有什么不对吗?
你们这群衙役哪来的狗胆?居然不问缘由,就直接驱赶前来告状的百姓。
难道你们这楼亭县衙不再是大晔的官衙,而只是朱家的阎王殿不成?”
几名衙役一听这话,心道:“没想到,还真有胆儿大的!敢冲着他们喊话。”
几名衙役纷纷扭头,循着声音看过去。
当看到后面的人时,他们都立刻成了哑巴,一个个张着嘴,直着眼,发不出声音。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锦衣,气宇轩昂的男人。
这人腰间挎着一柄宝剑,就这么目光威严地看着他们。
几名衙役不约而同地就赶紧将拦挡推搡郭家人的手臂收了回来。
前面扯着郭里正的两个衙役回过头来看时,也不由自主地忙松开了狠拉着郭里正的手。
县衙的大门里面,有一名衙役也听到了鼓声。
只是,刚刚他因为肚子不舒服去了茅厕,出来得晚了一步。
等他来到大门处,听到、看到了大门口的情形,心中就是一咯噔。
他多了个心眼儿,没直接上前去。
想了想,他转身溜着边儿,一路小跑去了县衙的后宅。
这座县衙的前面大门两边是衙役们听事的班房。
正面是公堂。
二进则是县令办公的书房。
再过一道垂花门,就是后宅。
后宅原本只有两进院子,住着县令朱福贵和他的老婆骆氏,以及他们的儿子朱斐,当然还有朱家父子俩的一众小妾通房。
开始时,朱富贵以朱家子嗣单薄,只有朱斐一子为由,先后纳了四房小妾。
他的儿子朱斐比起他老子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渐渐的,日子过得也越来越奢靡,两进的院子早已不够他们父子俩折腾。
于是,朱福贵便强行将县衙两边的两家住户全都挤走了,又将那两处院子打通,就变成了现在这一座有着几十间屋子和一处大后花园的大大的县令府邸!
县令的老婆骆氏倒是也想得开。
左右,她已有朱斐这个长子了,自己又是明媒正娶的正室,有嫁妆傍身,有做知府的兄长做靠山。
只要自己有地位,有足够的银子,其他的,她都不放在眼里,甚至包括她的丈夫朱福贵。
男人嘛,本就是好色的动物。
指望他一辈子对老婆一心一意,那简直就是妄想。
与其指望一个靠不住的男人,还不如指望着金银珠玉更可靠些。
反正她也有儿子。
至于那些小妾们能不能生出儿子,要看她这位正室夫人答应不答应。
当然,她不答应。
所以,那几个小妾没有一个能生下一儿半女的。
朱斐,这个千顷地一根苗儿的独子,仗着爹是县令,舅舅是知府,整日里不务正业,在外花天酒地,强取豪夺,欺凌弱小,强抢民女,简直是无恶不作!
作为朱斐的爹娘,朱福贵和骆氏又哪能不知。
然而,这楼亭县是他朱家的地盘,他们的儿子过得逍遥自在点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有什么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