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辕上的郭里正,听了马车里两个孩子的对话,心中越来越清楚,也越坚信——这些人绝不是普通人!
而且,他们都是好人。
他们该是这楼亭县……不,该是这开平府的救星到了!
这时,到前面看情况的陈定回来了。
陈定骑在马上,拱手回禀道:“爷,是城门口的衙役在收城门税。
他们擅自涨价,说是天不早了,快关城门了,他们饿了、累了,要加辛苦税,进出城的人畜都要多加两文钱。”
“是吗?那我们过去吧,现在就进城。”萧诚毅听了,吩咐道:“我们这么多的人和马,让他们好好数一数,算一算,看看他们要收我们多少钱!”
“是,爷!”陈定应道。
“也看看他们此刻的心情好是不好?会不会加我们的进城税?“萧雨珠奶声奶气儿、却是气哼哼地说道。
“是,小小姐,属下遵命!”陈定拱手答应。
陈定转过马头,一抖缰绳,在前面开路。
后面的马车和骑马的人都紧紧跟上。
此时的城门处,人比较多,都拥挤在那里,车马想走快也不可能。
陈定骑在马上,朝着城门口的人群拱拱手,高声喊道:“诸位乡亲,先请往两旁让一让,我们要进城去,看看这几位官差要收我们多少钱?”
正在城门处与衙役官差争执的百姓们都转过头,循着说话的声音看过来。
见是一队车马来到了城门近前。
众人此刻都闭上了嘴,只直着眼看着这一队车马,心里都在嘀咕着——
这么多的人,这么多辆车,这么多匹马,这要交多少钱啊!
不过,也有的百姓心中突然莫名地感觉有些兴奋。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看到了,在马车的两侧,那些骑着马的人,腰间可都挎着宝剑呢!
这一行应该不是普通人!
他们就看看,这里的衙役官差敢不敢收这一行人的进城税?收多少?
城门口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纷纷朝着两边退去,将中间城门口的路亮了出来。
陈定引着车队来到了城门前。
城门前坐着站着的一共有四名衙役。
在他们面前摆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桌子上放着一只木箱子,木箱子上面挖了个圆洞,里面应该是收的城门税钱。
人群一散开,城门口的几个衙役也看到了来到近前的这一行人。
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虽然都是习惯了的,但那也只是针对穷苦的百姓们。
他们的眼睛也不白长,看到眼前的一众人,几名衙役瞬间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几人只怔愣了片刻,脸上就都快速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其中两人连忙走过来,站在陈定的马前,拱手说道:“这位爷,您诸位是要进城吗?”
陈定骑在马上,俯视着两人,点点头,“是啊,我们要进城。
听说这里要交城门税,那就请两位官差算一算,我们这一行该交多少钱?”
“这位爷说哪里话!您诸位一看就是贵人,能来到我们楼亭县,那是我们楼亭县的福气,哪还能收什么城门税啊!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其中一名衙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说道。
“哦,是吗?这楼亭县还真是个有人情味儿的地方啊!
别的地方是根本没有城门税一说。
而楼亭县这里是要收城门税的,只不过是不收我们的城门税!
那我们是该说谢谢呢?还是该说谢谢?”陈定话里带着讥讽。
俗话说,听话听声儿,锣鼓听音儿。
两名衙役听着陈定的话音有些不对,脸上变了变颜色,忙又堆起笑脸说道:“这位爷说笑了,说笑了!
既然诸位要进城,那就快请吧!请吧!”说着,还回头朝着两旁的百姓们吆喝道:“都闪开闪开,靠靠边儿,靠靠边儿啊,别挡路,贵人们要进城!”
其实根本就不用他吆喝,人早就都退到两边去了。
众人看着他们那欺软怕硬的谄媚小人样,眼里都满是不忿和不屑。
平日里,他们不敢惹这些衙役官差,只好由着他们欺负盘剥。
原来,这些家伙也有他们惹不起的人!
看来他们今天就碰上了!
“你们确定真的不收我们的城门税?
我们的人和车马可都不少,你们真舍得不发这笔财?
更何况,现在天不早了,也快关城门了,你们也都饿了、累了,不是刚刚还说要加辛苦税吗?”陈定将方才听来的,官差要涨城门税的话学说了出来。
“这个……这个……呃……呵呵……呵呵……这位爷说笑了……说笑了……”两名官差咧着嘴,看着陈定,只尴尬地赔着笑脸,一时还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就见从城门处人群后走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