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可不就是想美事儿呢吗?”董钊说着,回头又看向自己的老娘,“娘啊,都只怪儿子时运不济。
儿子本来是带着岳家给的川资上京赶考的,原想着一路顺利到京城,能够金榜题名挣个前程,也好让娘和表妹一起过上富贵的好日子。
谁知道快到京城了,儿子遇到了劫道的,将儿子劫了个一贫如洗,连身份文牒也被盗贼给一起抢了去了。
儿子没办法,只能一路乞讨、一路卖文,像挣命一样地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之后,儿子住不起店,也吃不起饭。
儿子还想着去衙门补办身份文牒,可衙门也不能凭着儿子一张嘴就相信儿子和儿子身上的功名啊!
没办法,贡院开考了,儿子却只能在贡院门外望门兴叹。
无奈,儿子又一路靠乞讨回家来。
没有银钱,儿子就只能住破庙,靠乞食活命,这才一路回到了家中。就是身上的最后一身衣裳,都被一起住破庙的乞丐抢走了,只给了儿子这一身破衣裳用以遮体。”董钊说着,还适时地流下了几滴眼泪,“娘,您不会嫌弃儿子吧?
“娘不会,你是娘的亲生儿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再怎么样娘也不会嫌弃你的。儿啊,没关系的,这一次没考成,咱们下次再考就是了,我儿子读书那么好,下次一定能考中的。”董母边掉眼泪边道。
“娘啊,儿子没希望了!儿子以后的科举仕途算是没有指望了。”董钊一脸丧气地说道。
“啊!这话怎么说?”董母惊诧地问董钊。
“娘,您看看儿子这手、这脸,这是……这是跟那些乞丐一起住破庙是染上的病症。
儿子到家之前经过县城的时候,儿子去医馆找了儿子的远房表哥冬表哥看过了,他都没给儿子开药,说这病只能越来越严重,最后能烂到见骨。
儿子都这样了,怎么还有资格参加科举考试啊!儿子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了啊!”
“我的老天爷啊!这……这可怎么好啊?”董母又着急又心疼,直接哭了起来。
“娘先别着急,冬表哥他说了,儿子身上这病……这病,要是运气好的话……也有可能好,但是,会落下一脸一身的疤拉;
如果好不了,那儿子可能只有几年的寿数了。
娘,儿子对不起您,对不起妻儿,也对不起表妹。将来娘养老就靠您儿媳妇儿和您的孙子孙女,哦,对了,还有……靠我这表妹。
表妹她一心要嫁给儿子,一心要进咱家门,儿子会尽快纳表妹进门为妾,将来让她和您儿媳妇儿一起孝敬您,给您养老,儿子就是不在了,也能安心瞑目了。”董钊说得哀哀痛痛,就像真有其事一般。
“你做梦!谁要给你做妾?谁要跟你媳妇儿一起奉养婆母?哼!我又没嫁给你,我也不是你的妾。”于成花眼见着是要翻脸了。
“表妹,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董钊装得很是惊奇的样子“你……你……你之所以留在家里不走,不就是为了……为了嫁给表哥我吗?
以前表哥不愿意纳你做妾,你撞墙上吊地逼表哥我答应;
现在表哥愿意纳你为妾了,将来你要好好地孝敬你姑母……不对,以后我娘就是你的婆母了。
你还要好好地敬重我妻子,她是妻,你是妾,你们要一起伺候好我老娘,好好地……”
董钊还在自顾自地往下说,于成花可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你闭嘴!你想得倒是美!就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哼!做正妻我都不愿意,何况是给你当小妾,你想什么呢?
哼!本姑娘这就收拾东西回家去。”
“不行啊!表妹,你不能走。你不是……你不是非要做表哥的妾室吗?人说话总要讲信用吧?表妹你怎么可以翻脸无情呢?”董钊又气又怒,语气里全是失意和失望。
“信用?哼!信用是你们读书人的事儿,是你们男人的事儿,跟我一个小女子有半文钱关系吗?”于成花直接耍起了泼皮无赖。
“可话不是这么说呀!之前你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的,还住在家里不走,不就是为了进这个家门吗?
如今你在我家里住了这么久,名声早就没有了,你早就是我们家人了,你除了留在我们家,你还能去哪儿?
再说了,表妹呀!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的,见到表哥我如今这副样子你就变心了,那你之前……你之前所说的对表哥爱慕之心、一片真心,那都是什么心啊?”董钊似是难以接受于成花的变心,一脸的悲伤表情任谁看了都会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