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委们看了看没意见，毕竟他们一天要评审那么多参赛者，能记住的不多。
赵丽芳离开组委会的办公室，直接下班离去，随后坐上一辆银色奥迪去参加一个聚会。
首都国台宾馆，这可是八九十年代的涉外宾馆，主要接待外宾。
这些年随着政策开始放开，国台宾馆也开始接待国内消费者，但消费属实不低。
赵丽芳提着包，十分洋气的穿着，眼睛都是无框的，在这个年代的国内绝对属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存在。
她进了宾馆电梯，随后去宴会厅，等候多时的一个女秘书把她迎接进包间。
包间内都是首都音乐圈的前辈，有合唱团领导，有文化公司的老总，更有发达地区的音乐公司经理人等等。
这样高端的商务聚会，赵丽芳每个月都得参加好几次。
她进屋就被杜长戎给拦住，直接递出一杯香槟酒笑道：“赵老师，我这杯酒你必须喝。”
赵丽芳和杜长戎早就打过交道，笑着问道：“杜老板，我为什么必须得喝啊？”
“因为你让我办的事，我办妥了。”杜长戎笑道。
赵丽芳脸色一喜，立马和对方轻轻碰杯，随后小抿一口。
杜长戎邀请她坐下，随后给其他人说道：“赵老师让我帮她找个保姆伺候孩子复习，我这找来找去都没合适的，最后突然想到我手下的女秘书挺合适。”
赵丽芳皱眉道：“杜老板，你秘书合适吗？”
“赵老师，必须合适啊。”杜长戎笑道：“她去年才毕业，之前一直都是师范大学的才女，不想去教书，被人介绍进入我们公司，另外她的气质谈吐都不错，最近还在学习英文，准备过两年就出国呢。”
赵丽芳一听还是挺满意，她给儿子找复习的陪读找了很久，要嘛就是水平不高，要嘛就是穿的邋遢，她看不惯对方。
刚好杜长戎有求于她，所以就告诉对方帮忙找个保姆，没想到效率还挺快。
杜长戎让赵丽芳放心，一会喝完酒吃完饭就去看看物色的保姆怎么样。
赵丽芳点下头，跟他悄悄说了名单已经安排好了，
杜长戎笑道：“赵老师，真是麻烦你了，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杜老板放心，她们顶多唱一首歌就会结束这一次比赛。”赵丽芳笑道。
杜长戎满意点头，他最恨那些跟自己作对的家伙，一个小破文化公司也敢不给他面子，必须动用一点能耐掐死对方。
而且那两个年轻人一旦被淘汰受挫，说不定还能转投他的公司，这等于挖墙脚。
杜长戎一群人吃饱喝足，随后离开包间。
陈婉婷内心煎熬了许久，昨天老板让她去当陪读，说就两三个月的时间，她一开始不乐意，但对方威胁她，不去的话，不仅没一毛钱工资，她还得给公司赔钱。
因为入职签约的时候就写下了必须服从公司安排，如果拒绝安排，那就等于自动离职，但因为没在公司上班两年，还得赔偿公司的培训费用和福利补贴等等。
陈婉婷那里斗得过杜长戎这样的生意人，几句话就给吓的只能乖乖听话。
终于电梯门打开，杜长戎带着赵丽芳下楼。
两人脸色微红，一路上有说有笑。
杜长戎扫了一眼一楼大厅，瞧见陈婉婷之后就招手。
陈婉婷满脸微笑走过去，杜长戎立马介绍起来。
赵丽芳看着陈婉婷，觉得很不错，有气质有身材，而且穿着也不俗，这样的高素质人才正是她希望的陪读保姆。
“跟我走吧。”赵丽芳点头说道。
陈婉婷看着杜长戎，很希望对方能把她给留下，但此时她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力，整个人简直就是货物，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
其实这个年代大多数进入民营企业的工人都是这样，老板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稍微不满意，你想走的话，一毛钱都带不走，还得被扣钱什么的。
当下的规矩都偏向于保护企业，对于普通人基本上没有任何保证。
只要国家经济慢慢开始腾飞，各种福利待遇才开始出现，这也是必然，毕竟一个穷地方如果一开始就高福利高待遇，那肯定没办法发展。
陈婉婷给赵丽芳开门，刚要坐进车内就被对方呵斥了。
“你别坐进来，我这车没坐过其他人，一会你的味道留在车内，我还得叫司机去清洗一遍。”赵丽芳撇嘴道：“自己去坐公交车，天南小区六栋802.。”
话一说完，赵丽芳让司机开车就走。
陈婉婷记下地址，一个人走去坐公交车。
结果突然旁边传来滴滴的响声，她还以为挡着别人的车了，急忙躲开，但一辆出租车杀到她旁边，车上的人伸出脑袋喊道：“你去那，一起走吧，这地方可不好打车。”
陈婉婷很快认出王淑媛，犹豫一下后还是上车。
王淑媛刚跑完首都本地电视台，花了一点代价就把两首歌曲放到对方的音乐台节目中去。
这个年代还没有太多商业运营的概念，大多数歌曲只要版权公司提供给音乐台就完事，音乐台不会多收推广费用。
这样的低成本让许多歌手因为一首歌就火遍全国，随着后期广告费用比例在电视台占据的越来越高，再想推广歌曲，那就得花钱了。
因为歌曲收回成本并不明显，所以许多歌曲都不会花费去推广，直接丢在网络上免费播发，传播速度也挺快。
另外还有盗版光碟的兴起，也让许多歌曲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当时许多歌手都痛恨盗版光碟坏了他们的收入，其实长远来看，只要歌曲红了，后期的商业演出也足够让歌手和公司赚的盆满钵满。
传唱度才是歌手有没有流量的关键，而不是简简单单就卖个碟而已。
“师傅，去天南小区。”陈婉婷冲着司机喊道。
司机点下头，王淑媛刚才答应多给钱，要不然这些本地司机才不会那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