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
宋艺哭了。
助理在一旁不住的安慰着。
蒋文也在。
慢条斯理的在解释。
外面。
陈锋一脸尴尬。
好像演过头了。
而且自己也是心脏狂跳，哪怕是退出了代入角色，但是之前那个手感，那个触感……
一言难尽。
关键是蒋文导演在搞啥？
一直没喊‘咔’。
对于陈锋来说，他退出角色的信号就是导演的‘咔’。
没喊‘咔’之前，他通常都会继续下去。
所以就造成了刚刚的‘名’场面。
一场逼真到吓坏了工作人员的‘肉戏’。
宋艺被吓坏了。
差点以为真要被糟蹋了呢。
终于，房间里的哭声慢慢止息了。
陈锋也算是松了口气。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蒋文这才走了出来，看着陈锋突然一笑：“刚刚那段戏效果不错。”
“蒋导。”
陈锋苦笑着说：“宋艺姐她……”
“她没事。就是一时不太习惯而已。而且，你小子下手的分寸还是差了点。情绪一上来就胡扯。”
蒋文走到近处，看着陈锋一本正经的说：“都跟你讲过了，撕只能撕外面的裙子。内衬和亵衣要保留。”
“你得知道，半露和全露哪个更吸引人？”
“肯定是半露。”
“犹抱琵琶半遮面。”
“所以你必须在情绪爆发的时候也一定控制好自己的手下的分寸。”
“裙子撕外层。下裙摆可以露大腿，因为宋艺的腿是吸睛点。”
“我说这些，你心里有谱么？”
陈锋：“……”
是认真的么？
里面都哭成那样了，居然还给自己讲戏呢？
里面那位真没关系吗？
蒋文似乎知道陈锋心里在顾忌什么，直截了当的说：“放心，宋艺没事。她比你早入行呢，是前辈知道么？刚刚只是吓了一跳，但是人家比你更理解现在的状态。还跟我说让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呢。”
陈锋：“……”
不会吧？
这样也行？
就在这时，蒋文说出了一句差点让他跳起来的话：“行了，你整理一下心情，再来一条。”
“啊？”
陈锋愕然：“还来一条？”
“怎么了？”
蒋文一副理所当然的说：“刚刚那一条虽然效果不错，但是你把人家裙子撕的太大了。还得再来一条。”
陈锋眨了眨眼：“那我撕裙子的时候怎么不喊咔？”
“当时效果不错。”
蒋文直接挥挥手，转身就走，边走边说：“刚刚那一条后半段可以剪辑，但是一开始你得重撕。宋艺已经在里面换衣服了，你也整理一下心情啊，一会再来一条。”
陈锋：“……”
卧槽！
头一回感觉拍戏这么累。
……
很快，宋艺出来了。
又换了一套戏服。
据说蒋文为了这一段戏，准备了二十多套戏服，专门就是用来撕的，因为他也怕陈锋不专业。
现在看来，的确还得继续撕。
当陈锋看到宋艺时，她的眼神稍微有些躲闪。
眼圈还红着。
但是情绪确实稳定下来了。
等外面工作人员做好准备后，学寮里的宋艺这才跟陈锋对视起来，轻声说了一句：“阿锋，我没事的。”
陈锋：“……”
好吧！
真是敬业啊。
那自己也得敬业啊。
继续撕吧。
……
场景一。
爆发冲突，陈锋咆哮。
扑倒，撕裙子。
极限挣扎，互相撕扯。
随后。
“咔！”
这一条效果没有上一条好，主要是宋艺的状态还是差了一点。
……
场景二。
继续冲突，继续撕裙子。
撕拉一下，差点又给撕光了。
这一次，陈锋二话不说就停下了，直接挡在了宋艺的前面。
而躺在地上的宋艺双手护着胸前的同时，意外的看了陈锋两眼，那眼神相当复杂。
于是，‘咔’。
……
场景三。
冲突，怒吼，撕裙子。
裙子撕的非常标准。
可是当陈锋上下其手的时候，一不小心越界了，碰到了尴尬的地方，于是俩人同时闹了个大红脸。
“咔咔咔！”
……
场景四。
开始之前。
宋艺的情绪已经彻底恢复了。
甚至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蒋导好像有些暴躁了，咱们认真一点吧。”
陈锋：“……”
我还不算认真吗？
主要是你挣扎的太厉害了，我这分寸感确实不太好掌握啊。
于是，俩人再一次滚到了一起。
片刻之后。
“咔咔咔咔咔咔咔，怎么越来越不对味儿了。”
……
就这样。
一条一条的NG。
二十几条后，裙子撕没了。
在蒋文喊咔后，陈锋和宋艺都累的直接瘫在了地上，俩人甚至还躺在那里互相调笑着。
这感觉……
哪像被糟蹋的场景？
工作人员都忍不住乐。
所以，数来数去，就第一次的那个场景最让人血脉贲张，最让人触目惊心，最让人能激起欲望。
蒋文也坐在监控器后面，一边看着回放一边自言自语的说：“什么情况这是？越来越没有气氛了？宋艺这感觉……像自愿的。这不扯呢么？还是第一条最经典。”
几分钟后。
陈锋和宋艺终于进了休息室。
肉戏就算拍完了。
因为蒋文跟宋艺商量了一下，虽然第一条裙子上面撕开的有点大，那一瞬间的春光乍泄有点过了。
可是那里可以稍微剪辑一下。
观众看不到就得了。
毕竟第一条的整体感觉和效果是最棒的。
后面俩人的撕扯戏，陈锋倒是很在状态，但是感觉宋艺的抵抗情绪越来越低，甚至反倒像是在半推半就。
听到这一番评价，宋艺的脸都红透了耳根。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咋回事她自己心里清楚。
因为一连撕扯了十几遍之后，她一方面是真没体力了，另一方面也是真浑身发软了。
将近二十遍的NG。
浑身上下都快被陈锋摸遍了。
还能有状态就就见鬼了么？
所以，当蒋文提出就用第一条来当正片剪辑时，宋艺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只能这样。
真不能再试了。
再试？
人就坏掉了。
于是，两个人最激烈精彩的戏份顺利杀青。
剩下的戏还有大概五六天的样子，基本上都是陈锋的独角戏，还有最后激烈对抗后被村民打死的戏码。
晚上。
剧组停机。
工作人员疲惫的纷纷打道回府。
陈锋跟宋艺也坐着剧组的车回到了市里。
临分手时。
宋艺坐在车上，看着陈锋眸光水润的轻声微笑道：“陈锋，很高兴跟你合作。今天，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
陈锋眨了眨眼。
从我身上？
于是，陈锋也淡淡一笑，伸手过去：“宋艺姐，其实我从你身上才真正学到了更多的东西。”
宋艺：“……”
脸瞬间红透了。
连陈锋递过来的手都没理会，忙不迭的关上了车门，接着催促司机匆匆离开上路了。
陈锋一脸狐疑。
干嘛？
自己说错了吗？
的确从她身上……
哦！
从她‘身上’好像不止学到了很多东西，还深有‘感触’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