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拓扑家族,一夜时间重伤三人,轻伤9人,他们没有药物,只用了肮脏的布料包扎止血。
“奶奶,我们去求一求神灵吧!她一定会救我们的!”拓扑玉儿抽泣道,看着遍地躺着的受伤的手足痛苦极了。
拓扑夏作为家主,现在是要看娘的意思拿一个主意,眼神也带着期盼。
此时老人家才从颤抖中恢复过来,满脸后悔和痛苦:“是我的错,是我的私心让你们受伤……石盘对我们来说现在救不了我们的命,我该早些想通,如果能换一些钱买来粮食,大家也不必像现在……”
“娘……您说现在怎么办?”拓扑夏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夏儿,照着玉儿说的办,试一试,如果救不了,我这个老命也一起赔给我的后辈们!”
一想到这些拓扑家族的年青一代全部死亡,老人家自己就不能原谅自己,何谈苟且偷生。
她现在只希望,只希望神灵那边真的能帮助他们,再原谅她的自私和愚蠢。
“可这里离温老板的地方很远,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危险。”拓扑玉儿提出自己的忧虑,“不然我自己去吧,我跑的快!”
“你!”拓扑夏看着自己的女儿,最终还是无奈的点点头。
这里的伤员太多了,需要人留守看守伤员,他们已经抽不出人手了。
拓扑玉儿得到回应,抬脚就跑。
她虽然害怕那些怪物,却更怕自己的手足死亡,只要自己这一趟能跑成功,说不定就能救人!
另一边,躲在山壁中的格吉尔等人听见外面没有了动静,总算长长舒了一口气。
“拉曼,你的手没有事情吧?”路易斯拉过妹妹的手臂,上面肉眼可见一条见骨的伤口,看的人浑身发毛。
“快止血,我们赶紧回去。”格吉尔说道,招呼其他人将石头装车,一边看向路易斯:“你带拉曼先往回跑,一路小心!”
拉曼是他们的同伴,昨晚还是为了救他们而伤的,格吉尔不是什么不通人情的人,主动提出让路易斯带人先走一步。
轻装上阵比负重离开轻松很多,如果能早到一步,就有多活的希望。
“好!”路易斯说着,先帮妹妹止血,接着两人一个搀扶着另一个,快速往外面冲去。
一路上看见了好几头奇怪的巨兽的尸体,两人也不是傻瓜,很快判断出这是昨晚攻击他们的野兽的尸体。
“太、太恐怖了……为什么会有这些怪物!”拉曼颤抖着说道。
“别担心拉曼,我们会安全的。”路易斯安慰道。
天色终于大亮,温夏并未急着打理战场,而是等了一会儿后,先在无名境里面转悠起来。
她要看看自己的损失。
和预料中的一样,除了种地的地方被踩平了,种的红薯和土豆有个别被大脚印踩着下陷到土壤深处,其他遭难的地方并不多。
唯一的就是,后面的小溪又被污染了,血水沿着土壤的流下,不等个几天,根本喝不了这里的水。
反正温夏自己是下不来嘴的。
一路沿着小溪往上游的方向走,还好上游的水流没有被污染,旁边种植的麦子地也在茁壮生长抽麦穗了。
下游的稻谷水池都还算平静。
确实损失不大。
“呼……”
“温老板,温老板!”门外传来一道陌生的女人声音。
温夏抬脚走回去,认出这是昨天来的人群里面的一个。
“有事?”她的表情有些冷。
拓扑玉儿看着满地的肉碎块和到处不知道被什么力量轰炸的大坑,禁不住弯腰就呕吐起来。
“……”温夏摇摇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温老板!您、您有药吗?我们那里很多人都受伤了,还有三个重伤,求求您,您一定救救他们!”拓扑玉儿将呕吐的欲望忍住,颤抖着声音抽泣道,“他们、他们都要死了,求求您!”
“这位……小姐,你以为我真是神灵,能无所不能啊?看见这里了吗,都是因为你们那个石盘让这后面的东西暴动。我损失了不知道多少炮弹和矿石,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嘛?”
这些可是用一个少一个!
因为心痛,温夏的语气难免带上了些指责。
不过看见对方悲痛的表情,温夏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的说道:“你那块石头就在外面,你自己带回去吧,我这里也不要你们赔偿,你们在这里多一天,那后面的东西早晚会吃了你们。所以,带着东西赶紧走吧。”她有些烦闷的揉了揉额头,准备开始清理战场。
最为昂贵的自然就是两台能量罩,那灰色的怪物的力量超出了想象。
几乎是用一个爪子就让能量罩罢工。
要知道在星际世界,这能量罩还是非常坚挺的挺过了十多分钟的星际兽潮的!
“不、不要!温老板,我们知道错了,奶奶,奶奶她说她也后悔了,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我们为您当牛做马也成啊!”拓扑玉儿崩溃了,她没想到真的会这么严重。
一个晚上的时间,昨天还是柳岸花明,今天就是阿鼻地狱!
“……我不需要人为我当牛做马,药我有,但是你们需要拿东西来换。”温夏冷声道,对她没什么好脾气,“你说的重伤的人我也能救,但是药品非常珍贵,用一个少一个,价格我不会给你们少。
救一个人我要收5000,也就是200斤昨天我给你们说的矿石。”
星际世界的药品本就珍贵,华夏时她将自己的药分了三分之一出去,兑换成了华夏的各种药品。
她自己又不会做手术,重伤的人除了用外伤喷雾,她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给,我们一定给!我们13个青壮年受伤,只要救回来,我们一定能挖到换给您!”拓扑玉儿急切的说道。
“也许你该回去问问你家里的长辈?这可是一笔大帐。”温夏看她一眼。
“会同意的!我们走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子孙活下去。温老板!”拓扑玉儿满脸都是热泪。
温夏叹了口气,“我不怕你们骗我,药可以给你们用,但是需要将人送回来再说。”
“我、我这就去!”
见温夏松口,拓扑玉儿感动得大哭起来,转身就往回跑。
“小白,灰灰,今天再辛苦你们一趟,小白去帮忙她搬东西,灰灰,你去看看格吉尔他们如何。”
格吉尔是自己目前收入的大头,人也不错,都是些好孩子,温夏还是希望他们能安全的度过这次危机。
“汪汪!”
“嗷呜!”
两只身影迅速冲出去。
大黄走到温夏旁边,用鼻子拱了拱她的手。
“大黄,小黄,先从后山收拾起来吧,我去检查检查装备。”温夏分别拍了拍它们的头,接着来到院子里,检修能量防护罩。
比想象中的好,只有一台坏了,另一台只要放上矿石,依旧还能使用。
可她手里的能量防护罩的仪器不多了,加上损坏的一台,也只剩下四台。
看来接下来真的不能再硬钢了。
后山上,炮弹和子弹的碎片落了一地,混合着血肉的痕迹,看起来仿若血腥修罗场。
不过处理起来倒是比处理星兽的尸体容易一些。
短短一个小时,后山就清理出来了一片空地,只是血水和部分肉末残留看起来有些恶心。
弹片也收集了一部分回来,就堆在前院放着。
人是铁饭是钢,劳累了一晚上,温夏早就饥肠辘辘,不过才见了血,她也没什么胃口。
所以早上还是煮的米粥,加上油煎的面饼,随意对付一下就了事。
绿植归位,猪和鸡鸭这些暂时也不能放回去,因为猪圈和鸡圈不是上面破大洞,就是墙壁倒塌,需要重新修缮。
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就看见路易斯背着拉曼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
“温老板!温……温老板!”看见前面熟悉的地方,路易斯忍不住就哑了嗓音,因为他背上的妹妹说话声音已经有些虚弱了。
可前面温老板的地盘也遭受了大难,一片狼藉,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平安。
好在看见了里面活动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妹妹还是有希望的!
“路易斯?拉曼怎么了?”温夏抬头皱眉看去,心知道这估计是被野兽伤到了。
“温老板,您救救我妹妹吧,她、她手里有个好长的口子,血止不住!”
不用路易斯多说,温夏一眼就看见了拉曼苍白的脸色,连忙走过去,同时取出外伤喷雾。
“把人放下。”她现在也没有说要收费的问题,一来这几人是受牵连,二来几人人品都不错,属于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批人,对自己也亲近,她还是很乐意帮忙的。
“是!是!”路易斯将人放在凭空出现的木板上,余光扫过前院满地的血水和肉末,不禁汗毛直竖。
他回过神,看着温老板拿出一个奇怪的瓶子在拉曼受伤的伤口上喷洒了一下,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那里的伤口在急速愈合。
深可见骨的伤口从骨头处开始生长,伤口渐渐闭合,直到只露出一个表面的伤疤。
“可以了,现在有些失血过多,多补血就行,正好我还有多余的猪血,你需要吗?”
温夏随口说道,将喷雾放回空间环之中。
“要!温老板谢谢您。”路易斯连连点头,搀扶起脸色苍白的妹妹走出去,满地都是血肉的碎块,让他无处下脚。
温夏将昨天收起来的桌椅和地上的木板一起放出去,方便他和拉曼休息。
自己回到小院里面,起锅烧火,用另一个锅准备猪血汤。
猪血和面粉做成的粘稠面糊,能补充能量,又能补血,虽然有些腥味,但是给受伤的人吃正好合适。
因为拓扑家族那边的伤员也多,她一次性做了很多。
锅里小火熬煮着,温夏再次收拾战场,最开始做的就是修补牲畜的房子,倒是不难,周围围起来就成,半个小时没到,鸡鸭兔子就被送了回去。
猪圈麻烦一些,因为野猪的力气太大了,围墙必须足够坚固,索性拿出之前没用完的石板嵌合在地上的沟里,像打地基一样,将底部埋好固定。
又是半个小时,猪群入驻猪圈。
至于被踩平了的地面,现在还是不收拾了。
“嗷呜呜!”小灰灰的声音传来,小白紧随其后,看来两小只是在路上遇上了。
“吃饭!”温夏用干净的碗盛出来两碗米粥放在地上,自己接着收拾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等忙完,眼皮又干又累。
“温老板!我们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听就是帕特里克几人,当然,伴着说话的声音,车轱辘的声音也非常明显。
温夏抽空回头看了眼,发现木板车上躺了几个拓扑家族的伤员,不禁挑眉。
拓扑夏满脸惭愧,本来就狼狈的模样现在看起来更是雪上加霜,他背着自己的老母亲,在拓扑玉儿的搀扶下艰难的走着,迎面就看见昨日发现的绿地外,一片散落的碎沫和几只野兽的尸体,满地都是血迹,比他们昨夜的战场,还要恐怖一些。
在看院子外面,也是遍地血水,还有各种莫名出现的大坑。
“爹……这、这……”拓扑玉儿担忧的看了眼拓扑夏,在望了眼此时睁开眼睛,只剩下喘气的奶奶。
老人家虽然老了,眼神不太好了,可这么大的地方,到底不是瞎子,定然是能看见的。
她手指颤抖着,满是皱纹的眼角低落一滴眼泪。
“是我的错,我连累了你们,还给神灵造成了这样的损失!”
拓扑夏敬畏的忘了眼无名境的后山位置,喃喃道:“神灵带来的不只是生的希望,一旦我们贪婪,就会降下惩罚。”
他们贪婪一块石盘,最终却导致拓扑家青壮年受伤,如果是以前还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这样的人数受伤,他们拓扑家就算完了!
“喂,这是你们干的好事?”帕特里克听见几人说的话,当即不客气的反问道。
他手里推着推车,上面正好躺了两个有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