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真实目的早已在很多人之间传开,并且那精纯势力中的超然派早已一定程度上监视了他,现如今他的飞升已经变得比往常更危险得多。
事已至此,由于周围的情况只是在不断恶化,因而他也不打算再继续拖延检查下去,准备强行开始自己的飞升进程。
并非每一个曾经从事与幽灵有关的产业之人都成功逃离了问责。不少人的命运因为此番变故而重创,被受损失的势力们百般撕扯,发泄心中愤恨。曾经的盟友变成拿他们出气的恶徒,不少没能脱离的人都活得苦不堪言。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也完全无力补救,从一开始就在修假,没有任何倚仗可言的他们之前好些的生活似乎就是用未来的整个命运换的。变故之后就变成了他们还债的时候。
他们本以为未来的命运也就如此了,没想到还有再次扭转的时候。
幽灵重新出现了。这一次其对周围产生的影响要远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剧烈。人一旦离开别人的视野,就有可能遭受袭击。
这种袭击不止是针对人的。一切没能在人视野中的东西都可能遭受破坏,并且破坏的频率与烈度令人心惊。幽灵又开始变得无处不在,人们曾经遗忘的恐惧又开始重现人间。
如果只是看不见的地方会随机产生破坏事件,倒也不至于那么危险,问题在于,这些幽灵似乎开始凭空制造活人,并且潜伏在人们之间,找机会剥夺人们的感知。
状况急剧恶化,情急之下,他们只能开始翻出受他们迫害的散修,要他们想办法对抗这些突然变得暴躁的幽灵。
散修们没了组织,早没了主心骨,如何能够担此大任。不过至少他们还是清楚一些事,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谁。
在散修们的牵线搭桥下,超然派开始统领最严重地区的全局。
超然派们留的尾巴还是有作用的。他们依然通过这个尾巴制造一片幽灵一旦靠近就会自行崩溃的安全区。幽灵在此猛攻的过程中频繁尝试混进相应的区域,然而却一无所获,即使是制造出来的活人,进去之后也会很快被发现并抓捕。
那适格者依然不得其解。不过其并未纠结这个。他已经开始了他的飞升过程,他制造的见光死的幽灵不再完全是人形,而是逐渐发生混淆,变成一种更加不趋向于实体的某种结合体。
幽灵的破坏力因此开始明显增强。这种完全不受重力干扰的幽灵可以形成随意变化的庞然大物,受其影响,幽灵造成的破坏也从没人的房间东西乱飞,没人的车突然启动撞向别人的房子这种小打小闹不再一样,城市已经完全变成了充满孔洞与盲区的废墟。
这还是中层切片的城市。到了外面,情况只怕更糟。如果不能尽快终止其化身超大型人造天道的过程,只怕最后他们再也照不亮世界,所有地方都会变成盲区。
这些修炼精纯者硬实力并不高,世界上并没有流传什么个人武力为主的修炼流派,永生的法术实在并不复杂,修炼对大多数活了不知多久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个人武力没有意义。生活就像慢性毒药,你过得越如意,就越只能忍气吞声,越放不下自己的一切,就越被绑得严实。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人没法造出自己想要的一切,因此只能忍气吞声,用窝囊费维持自己的生活,成为肉山的一员。
慢性毒药让他们不甚尚武,现在到了要用的时候,绝大多数人在实力上却都是凡人的水准,这些修炼精纯之人已经算是战斗力相对突出的一批人了。
未等他们找出办法,局势就已经进一步恶化。幽灵穿过被破坏最严重的切片,在切片间流动因戒严而完全封锁已经无法阻止幽灵的入侵。整个高一层的切片一夜之间变成一片废墟,照这样继续下去,怕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散修的元老意识到一些蛛丝马迹,暂停了他们将不同个体的灵魂融合的进程。曾经灵魂在不同个体之间反复横跳,成为不同之人之事已成过去。
他们哪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眼中,再也不会回到另一个个体之中,很有可能是那一个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更多的人加入支持此行动的队伍之中,高层切片也来此协作,共商反击之法,以免为时已晚。
习武那派最先成为他们计划中的顶梁柱,由于得到巨量资源支持,他们制造了大型的精纯灌顶装置,量产作战方式较为传统的队伍,以求冲破封锁,杀到目标所在之地。
他们自然失败了。这不是人数能够弥补的,他们的对手很早以前就可以让海量的幽魂拥有更高的智能,发展至如今,他们正在越来越像在与真正的天道作战。一旦走出,便会迅速厄运缠身,在悬殊的力量差距下被以各种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攻击抹杀。
散开前进的整个队伍被废墟产生的巨大裂口直接张口吃下,临时的据点被暴风开瓢,里面所有的人全部失联,整片区域突然渗水塌陷,形成整片一望无际的大湖,湖的表面被不成型的流沙般的植物层笼罩,远处看来可能只是一片平原。
任凭他们使尽浑身解数,出不去就是出不去。等到这人造天道更加完全成型,他们的城区不再像孤岛,外面也充满似乎从未被摧毁过的建筑,如同山岳一般准备把他们的驻地埋进土中之时,他们这最后的桥头堡也是绝对守不住的。
原本他们的切片一马平川,但现在,他们的桥头堡已经明显好像是盆地中的雕像了。
好在他们不必一直孤军奋战。上面支持他们的人另寻他法,把能够直接发动传送之类的高级装置偷渡下来,他们不必再远征寻找目标,他们现在可以直接出现在目标身边,立刻执行斩首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