膨胀

通货膨胀在他们这里也并非完全不存在,只是其恶化速度极快,并且不会超过一定程度。毕竟他们的人口几乎直接决定货币产出速度,贬值太夸张了,人们生活不下去了,人们都可以自行离开流通过程,最终敛财都敛不到。

工会内部的派系错综复杂,明争暗斗,他们的任何施法烧得可都是钱。竞争愈演愈烈,但他们的经济水平却没法支持他们的冲突升级。就已经这种情况了,人口的外流还是屡禁不止。

在一众加重衰落的派系中,有一个派系却反而在逐渐得势。他们突破了一个人的蓄势能力恒定的束缚,这边物价飞涨,那边加速印钞,硬是在乱流中屹立不倒。

其他的派系眼红啊,工会里要求其公布突破的声音越来越大,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就要强抢。这唯一没有衰落,屹立不倒的派系当然也不傻,对他们的说法嗤之以鼻。

说起来他们的突破也没有到什么神乎其技的程度。他们的印钞速率确实异于常人,但根据体质承载能力,一个人的蓄势能力最多翻个一两倍,也就是一个身体有两三个人的程度,并且同时还会变得体弱多病,随时有暴毙而亡的风险,根本算不上有多强。

这样的东西共享至全民,人们的生活还不知道要困苦至怎样的程度。他们这边尚且还是让本体专心养身子,让身体的另外几个人养活本体,这出去了那就不一定了。总人口锐减是可以预见的,说是为国为民,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此家破人亡。

不论从哪个角度,该派系都不应轻易妥协。要是人人都有了他们的手法,那物价还不进一步飞涨,他们的生活如何维持。

外部压力不小,随着人口外流愈加严重,那些向他们施压的派系只会变得更加疯狂,不择手段。如不早做打算,到时候不论这样的结果都通向死路,别说好生活,他们整个派系都得被分食干净。

他们能够突破个人蓄势能力的难关,说起来底蕴也还是有的。若是没有底蕴,怕是他们早已被突袭拿下。实际上在流失人口的同时,他们也是众多地区里为数不多还有非经停流入的地区的控制方。

他们能够迅速制造的货币价值不稳定,他们却可以另立新币。之前那个大败而归的势力早有分支加入他们的派系,将义体和高转化精密度的部件融入了他们的派系。正因如此,他们才能迅速发展出突破蓄势限制的能力。

以他们目前的水准,看起来最切实际的方式就是增大义体程度,以大幅提升承载能力。为了使得他们能在这方面能够有所突破,该派系为他们流通起他们已经不再流通的货币。

存储势能作为货币在很多维度上都是高转化精密度的完全上位替代,只有一点不同,他们的境界大幅限制存储势能造物的精密度,并且在发展过程中不难看出,工会搞的新货币在提升精度方面毫无寸进,发展这么长时间,人们的生活都要返祖了。

于是乎,一个有特权的阶层浴火重生。他们专职开发义体和制造新货币,在只使用新货币的机制内生活。外人可以用粗制的新货币或者正常外面流通的货币来兑换新币,然后用新币回去按照教程自己制作所需的高精度产物。要让代劳也可以,只是要加钱。

新币的产能提升效率很有限,并且适用范围也并不覆盖全部产品,价值不但稳定,还因为各地全方面的生活质量下降而因此上升。

这个曾经谋逆的派系本应是众矢之的,但由于高涨的市场需求,各个派系紧盯其成长,却对工会愤怒的号召视而不见。

这样的现状是暂时的,危机还在不断地加剧。照这么下去,他们还是很难立足。现在他们已经叠满了各种大逆不道,冲突恐怕是在所难免了。

依赖改造可不是他们唯一的办法。这改造更大的作用实际上是利用新币缓和外界有意的经济冲击。他们另有办法和其他聚在一起狂吠的派系过招。

本体养病维持健康,体内另外的人虽然没有身体,却也不见得不能活动。只不过这些人像幽灵一样,并不能完全可靠地与周围的环境互动。

由于长期处在这种情况下,因此他们对于如何更好地控制并施法有着自己的经验与想法。反正这些个体自己完全没有身为人的特征,供养都靠身体过载的病怏怏的本体,他们有的是时间做自己的尝试。

他们的尝试也是受到引导的,毕竟追根究底是为了蓄势而诞生,有着供养本体来确保本体下的所有人都能活下去的责任。

外人不理解他们的进步,只觉得他们自私自利,不肯分享。当下时局动荡,分享只会让人们陷入更深的水深火热之中,但凡夫俗子如何理解他们的进步。他们只关注到这派系的代表在长期缺席之后单刀赴会,把成规视作无物,携带武器入场。

这是一场齐聚了当下宗门以外各个派系境界最高的宴席,各方的代表都打肿脸充胖子,夸大己方的实力,危机积累至此,他们却在会上极尽荣华。可就这么个会议上,却有一个穿着便服的人公然犯禁,带刀入场。

不仅带刀入场,他还公然挑衅在座的诸位都是衣冠禽兽,外面的流民因为经济的畸形而被迫自给自足,他们却仍在这里锦衣玉食,罪皆当斩。

照理来说,这个闯入者应该早就因为犯禁而不知不觉进入另一个时间线,根本走不进来,但他却确实走进来,惊得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人显然与众不同。就算完全不是修士,也能从其身上感受到庞大的势能储量。由于势能存储压缩程度有限,因此一般来说,准备战斗的修士都会随身携带起储物作用的各类纹章制品。但这个人分明什么都没带,但威压却铺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