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他们正带着陷入昏迷的你,躲在阴暗潮湿洞穴的深处,浑身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就好像是从血池中刚爬出来一般……”
听完这一席话,周青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示意命北渡继续说下去。
在咽了口唾沫后,他继续开口道:“随后我们一行人便在山脉中躲藏了许久,待到各自伤势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后,我们几个便继续朝人族腹地摸去……”
周青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柔声开口询问:“我们几个?难道那些与师兄一同走散的人都……”
说到最后他便没有在说下去了。
命北渡苦笑的笑了笑头,开口道:“不是,有些人是在路上与魔族厮杀时陨落了,但到达山脉后,他们就选择留在了那里……”
闻言,周青恍然。
以当时的情况,谁都不知道人族大军撤退到什么地方了,若是继续前进的话,谁都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等待着他们,这时躲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无疑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而之后我们与几个愿意继续前进的镜湖弟子,一路小心谨慎,倒是躲避了不少魔族,直到遇到了忽风急。”
忽风急?
周青的目光忍不住的看向站在最远处,满脸幽怨的青年。
“嘶……他这是什么眼神啊?为何会有种小媳妇看花心丈夫的味道……”
内心暗道间,命北渡的话语没有停下。
“当时忽风急与一行十几人的魔族小队在一起……”
闻言此话的周青眉头狂
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的青年。
“他被抓了?!”
要知道那些魔族可是凶残无比,忽风急这么一个二傻子若是被其抓了,估计被吃到肚子里的时候,口中还在说“梦虚罢了……”
可谁知听到这话,命北渡却是摇了摇头。
“不是,他是为魔族引路的。”
周青愣在原地,吞吞吐吐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这,这是变成狗汉奸了?!嘶……这也不合理啊……
仿佛是看出了周青的疑惑,命北渡神色难得轻松了几分,干笑两声继续道:“师弟惊讶也正常,毕竟再次之前魔族与魔宗有关系也只是猜测罢了,但经过此次之事却是彻底做实了。”
周青恍然,若是如此的话,倒也不是解释不通。
只是身为暴虐与凶残代名词的魔族,居然会有人族原因与其建立联系,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就如同一群兔子会认为一只饥渴的老虎,能与他们相安无事且成为朋友吗?
当然是不会!若是会,那便是这群兔子疯了!
可就在这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不由皱眉发问。
“他是如何与魔族走到一起的?”
周青不认为,他会因为什么事而主动去投靠魔族,这其中必然是有天大的隐情。
听到这话,命北渡与场中其他的人的神色明显一愣,竟莫名的有尴尬之色浮现。
“这个嘛……还是让忽道友自己说吧……”
命北渡干笑两声,随后全场的目光聚集在忽风急身上。
“哼!”
可谁知忽风急却是双手环抱,哼哼的扭过头去,没有一点想搭理众人的意思。
见此,命北渡无奈摇首,扭头重新看向周青方向。
“看来这件事没点时间,恐怕他是无法忘怀了……”
周青将众人神色收入眼底,内心好奇不由更盛几分。
命北渡在沉吟一阵后,方才看向周青缓缓开口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忽道友,毕竟若是谁被浑身禁锢扔到战场上都不好受……”
“啊?!”
原本还准备听到什么精彩发言的周青,瞬间就愣住了。
扔在战场上?!
谁干的?我怎么不知道?!
思绪飞转间,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神色顿时一愣,有些木讷的看向忽风急方向。
瞧见他的反应,命北渡继续开口道:“对,当时那个青魔将他的身形禁锢住了,随后扔到一边,便在也没有人管过他……”
听到这话,周青神色一愣,随后几抹干笑浮于脸颊。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怎么总是感觉忘记了什么……”
至此他才终于知晓,忽风急为何一见到自己就是一副幽怨的眼神,这给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啊!
见到他脸上出现意料之中的表情,命北渡颔首,随后继续开口道:“而之后则是忽道友趁着夜色与我们汇合,最后我们便一路前行,终于到达人族腹地之时,却是并没有见到预料中的人族大军……而后路逐渐凶险,所以我们便暂时加入了这个炎焚福地。”
这
话语虽然听着轻松,但周青知道其中的险象环生,以及对于前路的迷茫,是无法短短几字就说的清楚的。
想到这里,对于面前几人,他的心中不由浮现几分敬佩。
咚咚咚——!
就在场面静寂之时,门外却是忽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
洞穴中人神色皆是一滞,周青疑惑的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李师妹,你就在这好好照顾周师弟吧,我们就先走了。”
命北渡收回看向门处的目光,看向面前少女开口道。
“是!”
李凝心微微颔首,周青虽内心有些疑惑,但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
见此,命北渡颔首,随后与剩余几人便准备朝洞穴门口走去,看这行走的速度应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忙。
砰——!
“踏马的!敲门听不到吗?!”
可就在众人快要凑出洞穴之时,门外忽的传来一股巨力,层层气浪裹挟着咒骂声,席卷洞中!
待到漂浮在空中的木屑以及尘土散去,在逆光的映衬下显露三道身影。
为首一人,一头火红长发,样貌硬朗坚毅,浑身似有若隐若现的火焰气浪喷涌。
若是第一眼望去,还意外是仙人降临,毕竟这火红长发实在是太过显眼。
但待到仔细辨认后才能发现,这长发的火红却是与那些降临仙人的长发的血红,有着既然不同的区别,并且其身上亦没有那股令人胆颤的禁忌之力,有的只有炽热,如少年青春般的炽热!
“炎恕!这可是我
镜湖圣子洞府,你如此破门而入是否有些太过分了!”
命北渡将众人护在身后,眉头紧皱间,不悦神色溢于言表。
而在其身后的李凝心唐炎几人,神色间同样是有隐隐怒火燃烧。
这等破门而入,丝毫不将众人放在眼中的行为,放在谁身上都是非常恼火!
“过分?!若是觉得过分你们为何不开门?!这不过都是你们自找的!”
闻此质问,为首炎恕还未开口,身旁同样红发的少年,冷哼一声,厉声开口。
“呵呵,我看他们是真把这当自己家了,想怎样就怎样!不过一群丧家之犬罢了!”
低调少年话音落下,其身旁火红短发少年,双手环抱,面露嗤笑的哼哼出声。
“你有本事就在说一遍!”
本就怒火难以宣泄的少年唐炎,干柴碰上烈火,触之即燃!
“呵呵,我就说了怎么滴!?丧家之犬!丧家之犬!”
短发少年一看就是个能成大事之人,三言两语便将如何体面的去世这等终身大事安排妥当。
“好!好!好!”
唐炎怒极反笑,手中重剑浮现,灵火迸发,瞬间驱散洞穴中的昏暗。
“师弟!”
见到场面即将失控,命北渡按住少年身影,将其挡在身后,直视面前三人冷冷开口:“炎焚宗如此行径,我必定会如实禀报镜湖宗主,现在请你们马上出去!”
听到这话,炎焚宗的两少年,神色间的阴厉更盛,可还准备说些什么的他们却是被身前的人影拦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