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云细眉微蹙,没有说话。
室内的温度上升了不少,燥热之气席卷的神经。
洛璟策猛地起身,“宋黎云,若是本宫有事,你觉得你和你身后的宋家能够好的了吗?”
宋黎云盯着他,眼底似乎隐藏着两簇火苗。
“你在威胁我?”
洛璟策笑了,“若是本宫当不成太子,你们宋家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接盘了。”
本以为宋黎云会气的失态,可她只是蹙了蹙眉,就收敛了情绪。
洛璟策更生气了,外面的人都说他配不上宋黎云,即便是当上了太子和宋黎云也有着千差万别,他不服气,洛廷烨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够做到。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在控制情绪方面他比不上洛廷烨,同样也比不上宋黎云。
僵持了片刻,宋黎云吐出了一口浊气,“本宫会写信给堂叔,但是这是最后一次,若有下一次,本宫不介意和你和离。”
洛璟策瞳孔地震,色厉内荏的说道,“不会再有下次。”
说完拂袖而去。
宋黎云多年的涵养也在他离开后崩塌了,气的将一桌子的东西扫落在地。
“娘娘,您别气坏了身子。”春柯心疼的扶住她。
宋黎云的身体都在颤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凡他能够洛廷烨一半的本事,本宫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可是他偏偏没有。”
宋黎云心里很痛苦,可是痛苦过后她还是写了一封信让人连夜送出宫交给父亲。
洛璟策说的没错,他要是出事了,宋家也不会好过。
不过,如果洛璟策以为这样可以威胁得了宋家的话,那他就错了。
庄毅得知太子妃答应帮忙,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殿下受苦了。”
洛璟策心情好受一些,看庄毅了顺眼了不少,“湖阳的事情算是解决了,等八皇子九皇子过继了,他们的母族也能消停一些,可现在的问题是洛欢欢。
“殿下,王和让人转来消息,他那边失手了。”庄毅意有所指的说道。
洛璟策将一切串联到一起,认定了湖阳的事情和洛欢欢脱不了关系。
气的一脚踹翻椅子过去,“一个小小的公主竟然还想着翻天。”
“殿下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王和暴露了行踪,欢都公主之前传回京城的信都被阻拦了,回来后她一定会让陛下调查,到时候殿下又要损兵折将了。”
洛璟策很紧张人才,凡事投到东宫的人才,他都给很高的待遇,洛欢欢虽然是他的妹妹,可是在他的心里却远远比不上手底下的人才。
哪怕是庄毅在他的心里都比洛欢欢重要。
“不能让她活着回来。”
“欢都公主如今在豫州,豫州是才子汇集的地方,在豫州动手太冒失了,万一走漏了消息,对殿下的名声不利。”
豫州府学这几年名声很好,隐隐要超越国子学,这么多人盯着豫州,也就是王和是个蠢得竟然选择在豫州动手。
他才不会这么蠢。
“不能在豫州动手。”
庄毅建议道:“下官的意思是在公主回京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既然不能大张旗鼓,那么只能用点特别的手段了。”
洛璟策见他有想法,干脆将这些事情交给他去办。
只一句话,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洛欢欢活着回来。
庄毅兴奋的应下此事,回到府中已经是二更天了,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精力充沛,许久殿下都没有派给他如此重要的差事了,若是能够办好,必定能够让殿下刮目相看,日后论功行赏的时候,他的地位也绝对不会低。
这时,他想起父亲生前就是在豫州过世的,已经过去一年了。
庄先生活着的时候,庄毅对父亲有诸多不满,可在他去世的这一年里,庄毅却时不时的会想起他了,尤其是他最近。
可能是临近忌日的缘故吧。
庄毅想起书房有几封没来得及拆开的信,打开暗格取出里面的信件,正当他要打开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响动。
庄毅迟疑了一下,又将信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
内衣加工作坊内,姜苗将画好的图纸交给姜凡。
姜凡看到内衣的款式和之前他们所做的有所不同,“这是?”
“这是最新的款式。”
姜凡也没有怀疑,村里的人都知道姜苗外出学习了,或许这图纸就是她外出学习的时候想到的。
姜凡将新版内衣的图纸交给山杏,让她带着村里的妇人做一款出来。
“阿苗,你这次回来要不要去看看你奶奶?”
姜苗几乎要忘记这个人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老样子,你二叔一家把村里的地卖了,差一点儿连老房子都卖了,是族中的老人出面,他才把老房子留了下来,不过卖了地之后,你二叔一家就去县城里另谋出路去了,这半年来只有你奶奶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那边,一日三餐都在我家吃,身子骨倒是比之前硬朗了不少。”
怪不得进村的时候觉得少点什么。
内衣加工作坊这么大的地方,几乎村里的女子都在这里帮工,李佩兰没有道理不出现。
姜苗问:“我不在的时候,二叔二婶可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那可就多了。”
姜凡想了想,挑了两件明显的事情说了,内衣作坊建立之后,李佩兰第一时间就来报名了,可工程还没有开始之前就预支了一个月的工钱。
姜凡当时没有多想,以为她有急用就给她了。
没想到,李佩兰之后就没有再去内衣作坊,要钱也不肯给。
为此还耍无赖,姜凡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认倒霉自己掏了钱。
后来,李佩兰在村子里偷东西被抓住了两回,还被捆到祠堂思过,结果她差一点把祠堂的香炉卖了。
村子里的人提议将她休了,姜永国却死活不愿意。
“二婶为什么偷东西,难道家里的米不够吃吗?”
当初分家的时候,地全都给了二房,好好耕种一家三口根本不愁吃穿。
姜凡叹息一声,“本来是够的,可是姜飞读书,总是要钱,如此一来家里的钱就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