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死的无声无息。
云姐将那个五长老从地上费力的拖走，然后藏在了一侧房间的床底下。
确认没有任何人发现，她才拍了拍手走出来，松了口气。
“大人，已经将剩下的都处理好了，只不过那五长老的尸体，应该瞒不了多久。”
“不需要多久，你带我去下一个长老那里。”
云姐的情绪明显变得很欢快。
她仔细想了想，然后开口道：“距离五长老最近的，就是就长老的住处，就在对面那半山腰上，只不过上去的路不太好走，位置有点儿偏僻。”
“无妨。”
夜玄霆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让云姐带路，走出了五长老所在的房间。
门口还站着那些原本属于五长老的护卫们。
他们根本不知道房间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低着头恭敬的送夜玄霆离开。
等到两人走了，其中才走人推开房门，走进里面的房间。
可是，屋子里安安静静，什么人都没有。
其中有个人疑惑问道：“五长老人呢？”
其他人的表情也有些迷茫。
可是五长老的事情，他们这些下人也不敢打听，只能在接下来各司其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此时此刻，夜玄霆已经和云姐一起来到了六长老所在的山脚之下。
那座属于他的宫殿虽然不算奢华，却很气派。
这些长老殿都修建的很宽敞，几乎是一个长老一个山头，井水不犯河水。
圣山别的东西不多，就山最多。
云姐抬起头，眼神之中的杀意和恨意好像要冒出来一样。
趁着周围还没有人，云姐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道：“这些长老其实都是衣冠禽兽。”
她顿了顿，对自己的那些过往，有一点儿羞于启齿。
可是现在，她却很想说出来，发泄一下心中这么多年的郁结。
“所谓圣女的身份，不过是他们名正言顺的玩物，他们说圣女要保证血脉的纯正，绝对不能和外人苟合，所以他们就亲自上场，将我们……”
她顿了顿，那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年轻的时候，我母亲，包括其他圣女的母亲，就都是被他们玷污的，我们有些人的身上明明还流着他们的血，却丝毫不管不顾，大人可能不知道，我们母亲在生下我们之前，还生下过不少畸形的孩子，这些孩子，却被这些人当成圣物给供了起来，说那是返祖之像……”
这番话，即便是夜玄霆都听的眯起双眼。
更遑论这些经历过一切的人。
“我身边的很多姐妹都不懂得这些，她们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直到二十年前，圣山之中有一批圣女逃了出去，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云姐像是看透了人生的老人。
“这五年来，我偷偷的告诉其他人我见过的，听过的那些事，告诉所有人正确的，正常的生活，她们接受的很快，所以大家一起逃出去，只可惜……”
她叹了口气，一想到五年前的那一场惨剧，就觉得心口还在抽痛。
“她们在那天全都死了，其中两人还怀着身孕，整座圣山之内，就剩下我们三个还活着……”
圣女死亡，对于圣山来说打击巨大。
只是多年前，圣山还强大的时候，圣女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在二十多年前，圣山还会从那些普通人之中选出女孩儿来做圣女，当成一个很光荣的事情，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取消了这种行为。”
云姐一点点的，将自己这么多年听说过的，尽力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事无巨细的全部都告诉给了夜玄霆。
她也不知道，这些话对于这两人有没有什么用，但是她们能够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好，我知道了。”
听到夜玄霆的回答，云姐放了心。
虽然一开始见到这个人的模样之时，三个人都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但是现在，她已经能够和对方很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这位大人虽然性格有些冷淡了一些，但是为人很是亲和，尤其是那位夫人，很是聪明有主意，也难怪能够找到这么一位丈夫。
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云姐如今年纪大了，对很多事也已经看开，但是看到这样的一对夫妇，还是很羡慕。
如果她不是这狗屁圣女的话，会不会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然后也能找一个夫君从一而终，两人携手，白头偕老，再将一双子女养大成人……
那绝对是人间最幸福的梦。
这对她来说，真真的只是梦……
六长老的门前明显也有守卫。
再看到夜玄霆突然出现的时候，那些人吓了一跳，立刻恭敬走上前。
毕竟夜玄霆的那张脸，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那位圣主哪怕用过一次，都能够让人记住。
能够长成这个模样，简直就是受到上天眷顾。
“恭迎圣主大人！”
所有人单膝跪地，对着夜玄霆行礼。
夜玄霆甚至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大步就往里面走。
身后的云姐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然后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调笑声。
她一抬头，就看到大殿外面的院子里，一群莺莺燕燕正在跳舞，那些女子穿着十分暴露，一身红衣趁着白皙的皮肤，很是诱惑。
还有两个最漂亮的，就陪在六长老旁边，给他端茶倒水。
六长老眼睛都看直了，完全没有听到门口的动静，忽然有人在他耳边道：“长老，圣主大人来了！”
“什么？圣主！”
六长老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看了过来。
就看到一身黑衣的夜玄霆就出现在了门口。
六长老擦了擦嘴，脸上的胡子这一刻都差点儿飞了起来，他稍微有些臃肿的身体在这一刻从椅子上弹跳起来，飞快的冲到了门口。
“圣主大人，您怎么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
他脸上都是谄媚的笑容。
那张脸五官在这一刻拥挤在了一起，好像个包子似的。
夜玄霆的目光很是平静淡然，看着这里人，直接下令。
“让其他人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