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惊骇的目光,姜尘淡淡道:“别想那么多,我就是个普通武师而已,至于刘伯刚才感受到的第四股内劲,属于针灸之术。”
“我用针灸刺激侯一刀的生命潜力,并且用针灸排列成阵法,将侯一刀体内所有内劲引导而出,最后以刘伯为媒介,将这些内劲宣泄而出。”
针灸之术。
刘伯咽了咽喉咙,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猜测太过荒谬。
姜尘年龄也就二十来岁而已,怎么可能是一位武道宗师呢,而且,如果真的要印证自己的想法,岂不是说,姜尘的实力比他和侯一刀加起来还要强?
这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针灸之术。
刘伯一脸正色道:“针灸医道,博大精深,古时有武者以医入道,能踏足武道之巅,姜先生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医术,今后成就不可限量啊。”
“说笑了,我的医术都是师父传授,我只学了点皮毛而已。”姜尘淡笑一声。
虽然他说的轻松,可这话落在刘伯耳中,心中不由对那位楚州姜大师更加好奇。
侯晓晴满脸紧张的看过来:“姜先生,我爸他……伤势如何了?”
“他体内最狂暴的内劲已经排出,我算是稳固了他的伤势。”
姜尘叹了口气道:“但侯家主毕竟是武道宗师,体内受损的经脉窍穴我无法医治,现在的情况,我能稳住他两日寿命,两日后,筋脉窍穴寸断而亡。”
“所以,你们要在两天内,尽快找到医治他的办法。”
听到稳住伤势这句话后,侯晓晴明显松了口气,她回头看向刘伯:“刘伯,你能去拜访一下阮老吗?”
“好。”
刘伯点头,正当他准备出门时,门口处却有一名青年走了出来。
青年身穿白衣,年龄似乎和姜尘差不多大,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此时在侯家护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咦?”
刘伯愣了下,旋即大喜:“阁下是白月青?阮老的关门大弟子!”
“正是在下。”白月青含笑点头:“听闻侯家主遇袭重伤,师父他老人家特赐神药,让我亲自送来。”
说着。
白月青抬起手,手里托着一个小玉瓶。
“多谢白先生。”
侯晓晴欣喜若狂,赶忙上前准备接过玉瓶。
但白月青却摇摇头道:“侯小姐稍安勿躁,此丹是龙门珍藏,虽然疗效神奇,但也需要特别的服用方法,让我来亲自给侯家主服用吧。”
“好好好,那就辛苦白先生了。”侯晓晴再度道谢。
两人交谈的时候,姜尘却是微微皱眉,他瞳孔中闪烁着一缕青芒。
白月青似有察觉,也抬头看向姜尘这边:“侯小姐,这位是……”
“这位是姜先生,他医术神奇,刚才就是靠他稳住我父亲的伤势。”侯晓晴说道:“白先生,时间紧迫,还请您协助我父亲服下丹药。”
“好。”
白月青漫步走来。
周围的侯家护卫、血刀堂精锐,包括刘伯都纷纷让开道路。
但有一人,却始终站在病床前。
白月青抬眸,淡笑道:“姜先生,劳烦挪步一二,我要给侯家主服药。”
姜尘面无表情,摇头道:“我也是医者,你把药给我,我来给侯家主服药。”
嗯?
白月青眉头一皱,冷眼看向侯晓晴。
侯晓晴赶忙走上来:“姜先生,这位是阮老的关门大弟子,值得信任,而阮老是我侯家最大的底牌。”
“纠正一下。”白月青开口道:“我师父不是侯家的底牌,而是侯家,包括整个徐州的掌舵者。”
这话,丝毫不给侯家众人的面。
侯晓晴和刘伯等人却也不敢反驳,毕竟事实就是如此。
姜尘一脸平静道:“我不能让这个人给侯家主疗伤。”
侯晓晴愣住了。
旁边的刘伯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上前一步问道:“姜先生,能说说为什么吗?”
姜尘道:“因为,他刚才拿出来的丹药有问题。”
此话一出,刘伯和侯晓晴都脸色微变。
“荒唐!”
白月青呵斥出声:“哪里来的庸医,也敢质疑我师父的丹药?”
姜尘反问:“那你敢把丹药给我检查吗?”
“我凭什么要给你检查?”白月青踏前一步,目光冷厉:“我奉师命而来,这丹药是侯一刀的救命之物,你再敢阻拦那就是与整个徐州为敌。”
“侯晓晴,莫非你们也要跟这人勾结,对抗我师父吗?”
“速速将此人赶出去,不要忘记谁才是侯家的掌控者!”
一声呵斥。
让侯晓晴陷入为难境况。
一方面,姜尘展现出惊人的医术,刚才已经将侯一刀的生命危机驱散。
但另一方面,白月青是阮老的徒弟,侯家也不敢违背命令。
“你还在犹豫什么?”
白月青扭头,冷眼盯着侯晓晴:“我师父能扶持你侯家当霸主,也能将你侯家踩入尘埃,你们确定,要违抗命令?”
侯晓晴柳眉微蹙。
刘伯见状况不妙,赶紧站出来当和事佬:“这……白先生,我们对阮老自然恭敬,但姜先生刚刚救了家主,他医术其实很神奇,我们……”
“一个普通武师而已,他哪里有资格救助武道宗师?”白月青嗤笑一声,淡漠道:“我师父这些年帮了你们侯家多少忙,你们侯家也发誓效忠,但现在,却因为一个外人就怀疑我师父的丹药有问题。”
“如今云港韩家来犯,你侯家不仅不外出平乱,还敢质疑我师父。”
“侯家,其罪可诛!”
一声暴喝,让刘伯这位武道宗师也有些忐忑。
龙门阮老的实力极强,侯家也确实是在阮老的扶持下崛起,如今……真的有必要为了一个姜尘,来得罪阮老这边吗?
侯晓晴同样也在犹豫。
突然,一道轻微咳嗽声从病床上传来。
侯一刀,缓缓睁开了双眼。
“爸!”
侯晓晴欣喜若狂,赶紧跑到床榻边。
“家主!”
侯家精锐们,也极为振奋。
白月青眉角微挑,目光中噙着一抹阴霾,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淡淡道:“侯一刀,我奉师父之命前来,但你侯家似乎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