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话不能当着她的面直接夸出来,我怕那丫头尾巴直接上天。”袁文春说着缓缓地打开了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
云溟一听有人夸自己的妹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也点头附和“她在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她之前在《猎场》当中的表现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夸几句尾巴就上天应该不至于,一直以来她都很谦虚低调。”
袁大导演早就看出来他是个“云柒吹”了。
“我之前就想问你了,你和云柒是亲戚吗?”
云溟没有否认“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一会开始的那场戏我觉得你要不回避一下,我怕你在场受不了那个刺激。”袁大导演这会非常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云溟脸上的笑容直接消失,他需要回避?那这场戏到底是有多刺激?
剧本的话除了剧组的演员和导演其他人当然是没有资格要求看的,云溟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以这些规矩他当然是知道的。
但他大概了解了一下,不就是让他妹妹反串演太监吗?
根据网络上的风声来看,墨祁笙出演的江遇和云柒出演的南辞之间是君臣关系,这听起来不是挺正常的吗?
这刺激的描绘,又是怎么来的?
就在云老二一脸疑惑莫名的感觉有点不安的时候,这边拍摄已经开始了。
专业的演员,入戏只需要一苗。
……
南园。
这里是江遇给南辞建造的府邸。
“恭喜南辞大人今日任命厂督一职,替陛下监督百官,这都是陛下对您的信任,是无上的殊荣!”
过来宣读圣旨的太监一脸的谄媚。
男子身上穿着厚厚的衣物坐下之后,听着这些话的时候却并没有起身接旨的动作,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和沉默。
恰好这时边上的黑衣侍卫上前,此人正是南辞的下属名唤怀安。
他接过圣旨之后,轻声开口“我家主子今日身子不适,这圣旨我们接了,公公莫要见怪,主子心中也是欢喜的。”
“怀安侍卫说的哪里话,这些道理杂家心里当然都清楚,以后还得请南辞大人多多提携啊。”
宣读圣旨的公公离开的时候怀安还塞了一袋银钱给他。
等到人走了之后,怀安看着南辞离开的身影,犹豫了一下开口“大人,这圣旨……”
男子缓缓回头,他今日并未束发,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表情麻木到死寂。
而那张脸的面色却透着病态的苍白。
他脖颈上的青紫也尤其明显,唇边还带了几处伤口,这一切痕迹只是看着就已经让人想入非非了。
那双浅色的眸子带着清冷之色,他拿过那道圣旨之后只是随意的丢到了一边。
“今日的天气不错,姚炀将军你去请他过来,一起共看雪景。”
怀安的表情变了一下“这……大人……”
南辞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对于别的事情他压根没有理会。
府上的下人准备好了马车,南辞上车之前对着怀安开口“今天你在府中休息,不用跟着我。”
怀安迅速低头“大人您身子弱,卑职给您准备了汤婆子。”
南辞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汤婆子,接过之后上面有淡淡的香味传来。
他眼神沉了一下,看向自己的侍卫。
“怀安,你跟了我多久了?”
“大人,已经有三年了。”
“三年了啊……”
三年前江遇囚禁了太后之后,也是那个时候他才开始一点一点的将那些朝堂上分散的势力全部都击中到自己手中的吧。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
就在自己的身边埋下了眼线了啊。
南辞突然笑了起来,这就是天子口中那所谓的信任吗?
“这三年辛苦了。”
南辞突然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怀安的侧脸。
少年有些错愕的抬起头,就见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想到了什么少年的眼神当中满是惊恐。
“那一日是你带柯琴进宫面圣的?”
南辞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只是那双眼睛里却无半点笑意。
世上的人只当他南辞是靠着皇帝的信赖和宠幸才能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位置,可是他们忘了,在江遇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傀儡太子的时候,南辞就已经开始追随他了。
而怀安却清楚的知道。
眼前的南辞可不仅仅是皇帝的禁脔,他曾经是江遇的眼睛和军师。
江遇狠辣暴戾,可是南辞也一样他的铁血手腕也不会逊色江遇半分。
只是那些见识过南辞另一面的人只怕早就在阎罗殿排着队对着投胎了。
随着江遇彻底掌权,南辞才开始慢慢低调,这才让那些大臣们忘了甚至开始肆无忌惮了……
眼前这位让他们嗤之以鼻的太监,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大……大人……”怀安的唇快速的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色渐渐发白。
南辞的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只是那笑容却有些诡异“这三年你做的甚好,本座对你的服侍很满意。”
他说着抬起手轻轻的在少年的脸上拍了拍,然后就进入了马车,等坐好之后他挑开车帘侧目看向怀安。
那眼神冰冷无情的,像是在看一只可笑的蝼蚁。
小雪渐大,从空中飘落。
怀安站在原地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他抬起手摸着刚刚南辞触碰过的地方,眼神中只剩下恐惧,他狠狠的擦拭着被南辞触碰过的地方,就像是自己的脸被恶鬼触碰了一样。
他是南辞的下属。
同时也是江遇安插的眼线。
刚刚南辞的举动……对他来说无疑是要了他的命!
只因为那一天是他带着柯琴入宫面圣,柯琴之后死了,死在皇帝手上,死在南辞的眼前。
所以,南辞要他死!
而南辞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借刀杀人,就刚刚的动作皇帝不会留着他的,绝对会杀了他的。
……
郊外亭子里。
南辞随意的将手中的汤婆子放下,直接去了亭子。
姚炀先他一步到了,看到南辞的时候却皱眉“今日你叫我在这里一叙,实际上是在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