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喂我

“商满月,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霍璟博冷不丁朝她低吼了声。

商满月毫无防备,吓得心脏狂跳了起来,她捂着心口,想着实话凭什么不让她说?

莫不是姨夫来了吧,脾气这么暴躁。

不过他最近都好像行走的火药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乡下地方小,人又八卦,一旦他们在这里吵起来,那绝对是传得比猪流感还要快。

商满月闭眼深呼吸,稳住情绪后,她尽量以平静的口吻和他交流,“霍总,这儿可比不得您生活的港城大都市,将就一下行不行?”

“不行。”

商满月多少也来气了,这个店已经是这里最好的婚纱店了,条件就这么个条件,他非要鸡蛋里挑石头。

妈的,她这个新娘子都不嫌弃,他一个大老爷们搁这矫情个屁啊!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她眼珠子一转,“你若是想取消酒席,我双手同意,大不了赔个酒席的钱,放心啊,我自己掏!”

反正昨天邻居们也都看到她带着老公回来了,足够堵住他们的嘴了。

霍璟博一看她那样就知道她什么心思,他没搭理她,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晚上六点,杨戈带着一整个造型团队出现在商家。

商满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造型团队她可太熟了,每次要陪霍璟博出席活动和宴会,都是由他们负责她的妆造。

只是没想到,为了乡下的一个小酒席,霍璟博把他们集体空运过来了……

行吧,霍大总裁做什么都要排面呗。

这个逼,他爱装就装去吧。

商老太太和吴姐一开始也震惊,等反应过来后,高兴得不得了,说明姑爷是真的重视满月这个妻子,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

造型团队不仅给商满月弄了妆造,也给老太太和吴姐好好地搞了造型,老太太一把年纪了,都在镜子前不断地臭美,一直询问吴姐,她好不好看。

商满月见状,唇角也止不住地上扬。

突然间觉得霍璟博的折腾,也不完全是坏事。

自从爸妈过世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奶奶这么高兴过了。

八点,酒席正式开始。

本来老太太只摆了几桌酒席,就请一些亲朋好友,然而霍璟博直接大手笔包下了酒店,今晚谁都可以免费来吃席。

消息不胫而走,好多人都过来凑热闹。

霍璟博今晚上也是相当地配合,和商满月去轮桌敬酒的时候,平时多少大人物敬他酒,他都未必给面子,而今天,谁敬他,他都喝了。

还是实实在在喝,不是只沾点唇的那种。

因此结束后,他一身酒气,路都有些走不稳了,最后还是杨戈艰难地把他扶回了房间。

最高兴的莫过于商老太太,她今天可算是圆满了。

所有人都来和她说,她的姑爷长得真好看,又有钱,还疼老婆,满月命真好,嫁得太值了。

她拉着商满月的手,笑得眼角都是皱纹,“满月,奶奶以后可以放心地把你交给姑爷了,你和姑爷一定要好好地过日子,他忙的话,你也多担待,别老使小性子,这么好的老公,一定要抓好了。”

商满月撇嘴,昨天老太太瞧上的分明是顾医生,得知他不是还很惋惜,现在完全成了霍璟博唯粉。

这变脸速度堪比坐火箭了!

她有点怀疑,霍璟博今天整这么一大出是在收买人心,等离婚时,大家肯定是说她有问题,而非他,但她没有证据。

商满月回握住老太太的手,道:“好,我知道了。”

嘴里这么说,她心里却不以为然。

不是她想要和霍璟博好好过日子就行的,是霍璟博不愿意,他想要一起过日子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她再努力,也抓不住。

“好了,我这儿不需要你了,去照顾你老公吧,他今天喝了很多,肯定不舒服。”老太太挥手赶人。

商满月不乐意,嘟囔:“有杨助理在呢。”

霍璟博喝多了,也是很喜欢折腾人的,亦或者应该说,他喝多了,只喜欢折腾她。

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头疼起来脾气就上来,她有一点怠慢,说话就贼难听。

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想伺候他这个大少爷。

老太太不满,“那是你老公,又不是杨助理老公,杨助理也累了一天了,该让人去休息了。”

“还是说,你想让我亦或者吴姐去照顾姑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商满月拉长了声音,“我去我去。”

她起身,替老太太盖上被子,掖好被角,这才离开。

商满月推开房间的门时,杨戈正从里面出来,见到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双眸豁地一亮,“太太,您回来了,那霍总就交给您照顾了,我先走了。”

话落,他丝毫不给商满月说话的机会,一把将她推了进去,快速走出房间,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

商满月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视线缓慢地落到了靠坐在床上的男人,灯光下,他俊脸如常,没有半分红意。

但他并非没醉,而是喝醉不上脸。

这么安静地坐着,若他不开口,很难看出他已经醉成狗了。

思忖间,男人忽地抬眸朝她看来,薄唇轻启,吩咐道:“商满月,我要喝水,倒水!”

使唤谁呢狗东西!

一开口就还是那欠扁的劲儿。

见她不动,霍璟博眉心深深地蹙了起来,极其不满,“我今天这么配合你,给你撑足了面子,你给我倒杯水都不行?”

商满月本来是不太想搭理他,不过他今天所作所为确实让奶奶很高兴。

她转身出去,熟练地在厨房热了杯温牛奶,返回房间。

坐在床边,她将牛奶递过去,“喝吧,喝完赶紧睡觉。”

霍璟博垂眸看了一眼,没有接,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开口的嗓音带着酒后的慵懒,沙沙的,透着磁性。

“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