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孙贵妃看着手中收集到的信息，一脸的不可置信，同时又夹杂着悲痛和愤慨。
“你查的这些消息确定属实？！”
孙贵妃的质问声中又夹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祈求，仿佛在希望自己刚刚看的消息都是假的。
仿佛察觉到了自己头顶上娘娘炽热的眼神，织琉顿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娘娘，奴婢查到的……都是真的！”
听到这个回复，孙贵妃原本还挺直的腰背瞬间垂了下来，整个人散发着颓丧的气息。
“呵呵！”孙贵妃苦笑地说：“真没想到，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他对我是真心的，没想到原来是透过我在看其他人……我真傻……”
“娘娘……”织琉看着满脸伤心的孙贵妃，有心想要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孙贵妃看着手中的消息，眼前逐渐模糊，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冯劲松对她宠爱有加的画面，同时也更加确认手中消息的真实性。
太子虽然不是皇上的孩子，但也不是皇后的孩子，反倒是皇上真正的心上人留下的孩子。
这也意味着皇后并没有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反倒是皇上对不起她们母女，是啊，母女，还有那个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就早逝的小公主。
不知为何，孙贵妃反倒对杜南归心生了一股怜意。
自己全心全意、耗尽心神抚养长大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甚至可以说是间接害死她女儿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里，孙贵妃原本闭上的眼睛瞬间睁开，眼里闪烁着点点野望。
既然如此，能够登上皇位的也只有自己的儿子了！
……
自那之后，后宫里开始流传起了一个消息。
太子不是皇上的子嗣！！！
原本这个消息只是在宫里流传，后来却逐渐流传到了宫外，流传到了朝臣之间。
大家原本的这个消息还有些半信半疑，可随着消息愈演愈烈，其中透出来的细节也越来越多，大家也不得不相信这个消息可能是真的。
于是，冯晟熙在朝堂之上受到的针对越来越多。
冯晟熙本人也当然听到了这个消息，只不过事情真相到底什么样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怎么可能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呢。
原本他对这个风言风语也是不屑一顾的，可随着自己在朝堂上受到的针对越来越多，冯晟熙也开始有些承受不住了。
就连孙贵妃那才不过六岁的儿子都能对自己出言不逊，冯晟熙越想越难受，直接就想去找父皇哭诉。
可是，此时的冯劲松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关心自己宝贝大儿子的近况。
冯劲松正在为自己的某处没有反应而烦躁着，在他的施压下，御医确实给他开了药方，但这些药他吃了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又开始吃各种民间偏方。
这些偏方里，有的东西别提有多恶心了，吃得冯劲松直发呕，可是又不得不吃，因此，身上逐渐出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为了掩盖身上这股难闻的气味，冯劲松又不得不往自己身上扑香粉。
可是从未扑过香粉的冯劲松，在扑完香粉后总是不自在。
在上朝的时候，冯劲松总是担心被其他的朝臣们闻到自己身上香粉的味道，从而对自己议论纷纷。
这也因此，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朝臣们对自己宝贝儿子的苛责。
等到冯晟熙来找他的时候，冯劲松的神色还略微有些不耐烦。
“有何事？”
听到父皇不耐烦的声音，冯晟熙迟疑了一下，心里有些委屈，“父皇，近日宫里的流言……”
“什么流言？！”因为自己不行而神经十分紧绷的冯劲松在听到流言两个字的时候十分警觉，生怕自己不行的事情被传了出去。
看着自己父皇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冯晟熙愈发委屈了，“近日里，宫里宫外都在说，儿臣不是父王的亲生孩子，大家说的都有模有样的，儿臣想要解释，却没有人听，因此……”
听到，宫里的流言不是在说自己，冯劲松就松了口气。
再仔细倾听，近日宫里的留言到底是什么后，看着面前这个一点小事都处理不了的儿子，冯劲松开始有些烦躁了。
“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来找朕！你若是处理不好，以后这个太子你就别当了！”
冯劲松又想到自己以前当上太子是多么的困难，而自己的这个儿子当上太子又是多么的简单，有对比就会有伤害，可能是因为自己不行的原因，冯劲松开始有些心理扭曲了，他逐渐看冯晟熙不太顺眼，因此，说话的语气就不太好。
第一次被父皇如此斥责的冯晟熙整个人当场愣在了原地，他没办法想象往日对自己耐心教导的父皇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着面色烦躁的父皇，冯晟熙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是，儿臣告退。”
没有了冯劲松的帮助，冯晟熙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
看到儿子离开后，冯劲松才想起派人去仔细调查一下近日流言的来源。
可是，等到消息递到冯劲松的手上，冯劲松这才知道这里面的具体情况。
“你告诉朕，这些消息是否属实？太子他……到底是不是朕的儿子？！”
冯劲松紧紧地攥住手中的信纸，整张脸被怒气充满，仿佛像一个大大的气球，只要来一根针，就能迅速爆炸。
“是，根据时间推算以及下人口里的话，太子、不是陛下的孩子，是白小姐和其相公的子嗣……”
“混账！！！”
冯劲松顿时怒吼一声，端起手里的茶杯就重重地朝属下砸了过去。
属下没有躲开，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额头直接流出了血。
“怎么可能？！熙儿怎么可能不是朕的儿子？那可是芜娘亲口告诉我的，她那个相公根本不能生，你告诉我，难道芜娘说得还有假吗？！”冯劲松恶狠狠地瞪向属下，眼里夹杂着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祈求，祈求属下告诉自己，冯晟熙是他的儿子，他心心念念的芜娘没有欺骗他。
可是，一切都让冯劲松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