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什么事情。
一个上午的时间,我都在休息室里面打游戏,同时在思考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虽说东升装潢公司已经开起来了。
但目前来说,还远远不够。
人永远想一步登天。
我也是如此。
所以我在打游戏的同时,也试图让自己戒骄戒躁,然后一步一个脚印的去走,至于和曹天一的过节也可以慢慢去等机会。
不过我也不禁莞尔的在想,不知道当年越王勾践隐忍十年是怎么忍下来的,我是一天都忍下去,不仅仅是因为曹天一羞辱我。
更因为他当着我喜欢的人面前羞辱我。
谁愿意在喜欢的面前露出软弱不堪的一面?如果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在李轻眉面前会如此的患得患失。
下午一点,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李丽丽神色焦急的进来了,刚看到我便急着说道:“林东,你快下去看看,有人过来闹事。”
“有人闹事?”
我愣了下,兰桂坊是李轻眉的店,而李轻眉身后站着顾卫公,哪怕兰桂坊没有保安,谁又会吃了熊心豹子胆过来闹事?
不过我也没多想,在李丽丽说完,我便立刻跟着下去了。
一楼大堂。
一男一女正站在前台的位置,男的在三十出头,有着一张漂亮到精致的面容,往那里一站,身上便透着一股高人一等的意味,冷眼打量着兰桂坊的工作人员。
女的二十出头,浓妆艳抹,身材很好,也很漂亮,穿着性感,挎着个名牌包包,正站在男人的旁边,嘴角含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眼神同样刻薄。
会所大堂领班正在耐心的跟男人解释:“先生,不是我不让您上楼,而是会所的规定是这样的,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所以不可以让男人上楼,您要是想等的话,可以在一楼等你女朋友。”
“什么规定不规定的?”
男人居高临下,冷笑的看着面前的领班:“老子花钱了,想上去怎么了,你要是决定不了的话,就把你老板叫下来,让她亲自来跟我说。”
领班叫王清雪。
王清雪想了下:“要不我把您刚刚充值的钱退给您可以吗?”
李轻眉以前也知道会所的规矩过于严苛,不过她对也在筛选客人。
如果说有客人对会所的规定不满意的话,可以随时退钱销卡。
不过李轻眉这样做,非但没有让会所的生意一落千丈,反而让兰桂坊的名字彻底在滨海上层富婆圈打响了,主打的就是高端,隐秘。
所以王清雪跟男人解释了一会,见解释不通了,便决定给他退钱销卡。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她说退钱的话却刺激到了男人,男人原本还能冷笑的,闻言,脸上瞬间浮现了一抹戾气,一巴掌就抽在了王清雪的脸上:“我他妈在意那十万块钱?”
他身边的年轻女伴也双手环胸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容,很是有优越感的看着王清雪。
王清雪被一巴掌打的脸火辣辣的疼,眼泪含在眼眶里面,愤怒而委屈的盯着眼前面色有些狰狞的男人。
与此同时,大堂的咨客见男人打王清雪,也愤怒的质问:“你凭什么打人啊,清雪姐都说了退你钱了!”
男人对身边的声音全然不顾,原本他对上会所的楼上就没什么兴趣,他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见李轻眉。
到了现在,男人已经没了耐性。
到现在,他索性也不再装了,望着王清雪,淡漠的说道:“十万块钱对我来说,不过是零花钱,没了就没了,但你说要退我,这就有点打我脸了,所以给你一巴掌让你长长记性,现在给你个机会,把我带到你们老板办公室,今天这事我就算了,原谅你。”
王清雪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男人。
怎么也没想到他打人不说,还说要原谅她,到底是谁错了?
不过王清雪能够当上大堂领班,也是有素质的,忍着委屈,拒绝说:“我们李总是不会见你的,你要是退卡的话,我可以给你办退卡。”
“这么说你是不给我面子了?”
男人闻言突然冲着王清雪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里没有一点笑意,透着毒蛇般的阴冷,仿佛随时有再次动手的趋势。
这个时候,我和李丽丽刚好从电梯里面出来了。
然后便看到了站在王清雪面前的男人。
在看清楚他的一瞬间,一股愤怒瞬间便立刻从我内心深处涌了上来,曹天一,当初就是他在一次面没见过的情况下,突然拿着反曲弓指着我,然后说要射我三箭。
也是他让我这段时间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被内心的仇恨和羞辱给惊醒。
不过我暂时忍了下来,然后脚步不停的来到了王清雪的身边,故意当做没看见曹天一的转头问王清雪怎么回事。
而王清雪看到我也是找到了主心骨,对她来说,我是会所唯一的男人,而且我名义上虽然只是李轻眉的司机,但是我每天和李轻眉成双入对的出入会所,她们都知道。
所以她们也会在私底下八卦我和李轻眉之间是不是在谈恋爱。
见我问起事情经过,王清雪便立刻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旁边的漂亮咨客也看着曹天一对我气愤的说道:“东哥,他刚才还打清雪姐了。”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王清雪半张脸上的红肿。
不过我却没有问,也没有提。
我之所以不问,也不提,是因为我知道曹天一的身份,常务副市长的儿子,说不定几年后他就会变成市政府一把手的儿子。
这种人物,打一个工作人员一巴掌叫事情吗?谁又能找他麻烦?难道真的说报警,说他打人?普通的派出所又敢抓他吗?
现实永远是形势比人强的社会,有时候就是压着你不得不低头,让你忍气吞声,让你憋的发疯。
但是人真的要永远低头吗?
低头低久了,会不会从脊椎骨的位置就开始弯了,然后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是的,我不甘心,从射箭馆回来的时候,我的内心便一直在扭曲,燃烧,我在恨自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软弱。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复回去,甚至想到了陈燕朵这条线。
如今曹天一给了我第二次直面他的机会,我竭尽全力的忍着心里的冲动,抬起头,目不斜视的看着曹天一,然后语气缓慢而平静的说道:“充的钱现在退你,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