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韩总病倒

“可是我爱孩子们的爸爸,我爱方总。”韩璐璐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真挚自然的说道。

“你爱他,还和他分居至今?韩总,你的话自己相信吗?”

“分居也好,吵架也好,都是我们两个人的感情问题,我想别人无权干涉。况且我们有两个孩子,即便出于对孩子的责任,这辈子我们也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的分开。”

“在我看来,你不过为方家生了两个孩子而已,你对方总的爱情早已消失不见了。”

“周董,这是我们自己的事——”

“你在方家没有名分,只有孩子。”周本仓冷酷无情的断言。

“您想表达什么,直说好了!”韩璐璐终于恼羞成怒道。

面露得色的周本仓一把抓住身旁的女人纤柔的胳膊:“既然如此,你跟谁不是跟?给谁生孩子不行?”

感觉人格受辱的韩璐璐满脸惊异愤怒的瞪视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本仓不管不顾的紧紧抓住她的一双纤纤玉手道:“韩总,我喜欢你,你跟我在一起吧!我全部的身家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给我生儿子,而且我相信你这辈子只会生儿子,生不了女儿,我就爱你这一点!你给程家生了一个儿子,给方家生了两个儿子,现在也可以给我生儿子……”

气急败坏的璐璐奋力挣扎道:“你就是个疯子!放开我!……”

“我快六十岁的人了,这么大的产业后继无人,做梦我都会心虚的吓醒!求求你成全我吧!”周本仓激动汹涌的情绪难以自抑,几乎要下跪求她。

韩璐璐不由得高声怒斥他:“难道你一把年纪了就没有太太吗?”

“我太太生了几个女儿,她怎么努力都生不出儿子。所以我和她达成协议,要用全部身家来换取一个儿子。这些年满世界看来看去,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韩总,你是美貌和智慧的化身,跟着我是委屈了你,但我会用余生的爱补偿你……”

璐璐勉强压抑着满腔怒火和对男人的厌恨之情,竭力冷静而声音颤栗的说道:

“无论你们世人怎样看待我和方总的关系,怎样看待我本人,我绝不会像您期望的那样和一个有妇之夫勾搭成奸,还为他生下私生子!我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堕落无耻,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

“你在方家的孩子难道不是私生子吗?“周本仓讥讽的诘问她,继而自怨自艾:”不同的只是我老了,没有魅力了吧!唉,我明白,自古嫦娥爱少年。”

韩璐璐不愿继续和他纠缠下去,转头大步流星的越过建材狼藉空无一人的装修大厅,向御湖一品楼盘外的街边停泊着的私家车走去。

因为精神遭遇重创,当夜她即病倒,发烧头痛。无力照顾幼子而交由表妹花儿陪睡,翌日保姆小芳来上班时仍不见好,无法挣扎而起去公司。

辗转病榻之际,颇具威严的方父居然破天荒的放下他尊贵的脸面,主动致电她说:

“璐璐,一年到头了,你能不能看在我这个老头子的份上,带源源回来过个年?你和文山这么多年的感情走到今天,会让不少人看笑话。如今以你在西川金融领域的身份和地位,应该也很在乎自己的名誉和脸面吧!你看,能不能考虑一下?……”

韩璐璐暗想,要不是她手握着方鸿源这张小王牌,他老人家会向她俯就求和吗?

嘴上却敷衍方父道:“伯父,谢谢您的关心!到时候再说吧!有空我就带孩子回去看望您。”

“你在方家这么多年,还口口声声的叫我伯父,真是令人遗憾又难过呀!”

方父最后的由衷而发令韩璐璐心生感慨,迟疑着挂断电话后,身体娇弱的她倚靠在床头暗自出神。

严翠花涂抹着脸上的护肤品走到她的身旁说:“姐,既然老爷子都纡尊降贵的打电话求你了,你就带孩子回去过年呗!”

面无表情的璐璐不置可否。

“你和方总的关系也需要改善。”

韩璐璐在床头翻个身道:“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在乎你,他会亲自登门来求你,而不是通过他的老父亲或者什么人说出来。——这种态度有什么意义呢?”

“我相信总有一天,方总会亲自来求你,为了过去的事赔礼道歉的。这样你就会原谅他了吧?”

韩璐璐若有所思的凝望着房间紧闭的窗帘,半晌无语。

花儿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左顾右盼的照了照,又扭过头来望了望床上的表姐,诧异道:

“你真打算就这样下去吗?方总的诚意你也看到了,你们吵架分居这一年多来,他哪一天没有往你的公司送花?”

“可是我看过他的花,收过他的花吗?”璐璐不禁冷笑,“这点竺竺最有发言权。”

严翠花陷入沉默。

“谁曾想我们年少情深,竟也会走到相看两厌?”她深深叹息,“人世间的爱情竟如此潦草收场!”

“是你厌烦他,不肯原谅他!”

“他从未发自内心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你怎么知道呢?你一直对他避而不见。”

“最近我跟他谈过。”

“哦!”严翠花也感到无可奈何了。

韩璐璐掀开搭在身上的厚重的棉被,懒洋洋的预备起床来梳洗,表妹却继续劝导她说:

“我听说新生代领证结婚的夫妻也会时常争吵,为了这样那样的事。世上哪有思想严丝合缝,和谐不生芥蒂的夫妻呢?除非他们不是人。从小到大,我们见过吵架以至于打架的夫妻还少吗?姐姐你不能要求太完美了!那样不现实,也会苦了你自己。”

“说实话,我已经结过一次婚了,而且是众多女性渴望的嫁入豪门。但惨痛的现实却让我再也不想结婚!”

“那次是因为方总插足你的婚姻呀!”花儿冲口而出。

璐璐惊讶又宽容的瞥了她一眼,转头微笑道:“如果我和方总的感情一直没出问题,我们这样子一直到老,也算是善始善终,算是人间美谈吧!可惜了。但正因为我们的关系没有得到法律的认可,我才可以随时喊停,分手时我们才能避免很多的麻烦和伤痛,你说我当初不领证,算不算是明智的选择呢?”

“姐,我觉得两个人无论多么相爱,相处起来也是需要互相谅解和包容的,他们长久舒适的关系或许需要互相退让妥协——”

“呵呵!花儿,我发现你自从谈恋爱,整个人变得成熟了不少。”

“成熟难道不是好事吗?姐,你应该对方总多些宽容。”

姐妹俩激烈的争执辩论之际,玄关处的门铃忽然发出一阵清脆欲耳的响声。她们愣了愣,严翠花只得趿拉着拖鞋走去开门。

程伯月牵着儿子程珏的小手来探望他生病的妈妈,花儿与父子俩打过招呼便急匆匆赶去美容院上班,保姆小芳则在大客厅里带着源源和珏哥儿小兄弟俩玩耍。

“我先去公司,你的助理说你生病休假,我们才赶过来。”卧室里伯月温和坦然的对前妻说道。

“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因为突然见面的感激之情,韩璐璐苍白憔悴的面上浮着幸福喜悦的红晕,一壁请他在床边的椅子里坐下来。

“你是什么病?有没有看医生?”

“也没有什么,想来就是这阵子工作太累了,都不需要看医生的。”

“是吗?那你得多休息啊!”程伯月关切的深情凝视着眼前病西施一般的美女,忽而不自然的四顾询问道:“方总知道吗?”

“哦,他一天到晚挺忙的,我一点小毛病就没敢惊动他。”

伯月如释重负的笑道:“上次我在那家私人会所邂逅你俩,虽然远远的并未听见你们的谈话,但是看情形就知道你们如今形同陌路,所以你病了他竟然一无所知,也不来探望你。”

“我本不需要人探望,自己就会好起来的。”

“那我和儿子过来就是多此一举啰?”

“不是这个意思……哦对了,直到过年,你们爷俩都会待在西川吗?”

程伯月笃定的点头,坚决的伸出胳膊将女人的一只手牢牢的攥在手心里。“妈妈打电话要我们去香港过年,说想看看孙子,但我不大想去;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让我也放心不下啊!”

男人的深情告白令她心悸不安,韩璐璐在床头换了个坐姿道:

“我说过身体不打紧,很快就会好起来,也许明天就能去公司正常上班呢!你们爷俩不必因为我改变行程,你们父母子女不能一起过年,隔断亲情,岂不是我的过错?”

伯月更紧的握住她的手,索性坐到她的身边来,温存的揽住她的纤弱的肩膀道:

“比起合家团聚,我相信爸妈更希望看到我们小家庭的破镜重圆,他们儿子的终生幸福更重要!”

她不禁冷笑:“我看你是鬼迷心窍,死性不改!大约你在那段婚姻里受到的伤害还不够,不足以令你铭记终生!”

“或许吧!”有些失望的松开她站起身来,程伯月说。“要不是他方文山插足,你觉得我们会离婚吗?曾经我们在一起的家庭生活是多么幸福和谐,你忘了吗?直到第三者插足,我们之间才开始生出裂隙。”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我想那时候你对他还有爱情和幻想,所以我选择了离婚成全你们。但是现在,你对他还有幻想吗?事实证明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好过吗?你们的生活幸福吗?既然你们不合适,不如我们重续前缘。”

韩璐璐有些心烦意乱的提高嗓音道:“当初无论是你插足我和方总的关系,还是他后来插足你我的婚姻,你们两个男人不过将我当做一件证明自身魅力的物品争来抢去,以满足你们好胜的虚荣心,但是这已经够了!此生我再也不想陷入那种难堪的三角恋情,我着实累了,厌倦了!我只想努力的工作,简单的生活,成为我最想成为的那种女人,尽管目今我已面目全非。”她眼含热泪声音颤栗的结束了话语。

心灵震撼的凝望着她,深切的感受到她内心的悲苦,程伯月良久呐呐道:

“对不起!璐璐,是我们自私的爱情摧毁了你对爱情婚姻的信仰……”

明明自己背叛了婚姻伤害了他,他却胸怀博大绅士风度的向她道歉,韩璐璐不禁愧疚心痛的潸然泪下。

怜惜的在她身旁重新坐下来,体贴的为她轻轻拭泪,柔声安抚着她,程伯月试图使她汹涌澎湃的情绪渐渐趋于平静,于是转移话题询问她公司的经营近况。

“当然开辟了一些新的客户和理财产品,公司的发展不可能停滞不前。老客户也需要定期维护,很多时候都是我亲自维护,没办法的事。”

“哦,可能你接手公司后,老客户只认得你吧!毕竟那时候你是合伙人。”

男人对感情的真诚使她犹犹豫豫的说出此番生病的真相来:

“荣达地产的周董,你还记得吗?”

“当然,公司刚成立时他就来开了账户,我怎会不记得?”

“他的年纪貌似和方家老爷子不相上下,但为人处事却越发荒唐,令人忍无可忍!”

“怎么回事?”伯月警觉的蹙眉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