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馨对着窗外,没有发现男人眼里的雾谙重重,嗯了好一会儿才道:“要不我去你花店里打工?这样也好坐实了女朋友的身份呀。”
明显的开玩笑语气,顾凭天却听得心口发热。
他嗓音哑了些。
“那怎么能叫打工?难道不应该叫老板娘吗?”
“也是哦……”
安如馨自顾自的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痴痴的笑了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直接往身后躺下。
阳台上铺着厚地毯,躺上去软绵绵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吹进来,悠远绵长。
“我从小在战家长大,感觉生来就是为了学习、变优秀,以后为了战家的家族事业鞠躬尽瘁,所以一直都是在学习,学习,从来都没有过这种躺下来看景休息的时候。”
顾凭话,没心深处有股岩浆般的情绪蔓延出来,燃烧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开始对他说心里话了。
这是不是又算是迈出了一大步?
“然后呢?”他哑声。
“然后……”
安如馨眼里倒映着灰茫茫的天花板,混沌的眸光仿佛陷入了回忆。
“其实战清宏对我很好,尽管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工具,但我是真心敬重过他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利用我对付顾寒煜,也许到最后……我都还会对他抱着一丝感恩之心。”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我从之前的怪圈里跳了出来,明白自己的人生还有
那么多可能性,开始了新生活,还遇到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微微转头。
潋滟的眸光一下就落在男人身上。
哇,他可真是太帅啦。
安如馨眼角漾起一抹笑容,连带着那玛瑙般的眸子里星光熠熠。
她说:“遇到了你啊。”
那一瞬间,世界姹紫嫣红。
顾凭天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那倏然间滚滚而过的炙热和激动,寸寸焚烧他的理智。
安如馨还在低喃着,闭着眼睛,酒后的嗓音带着一丝性感。
“要不是因为遇到你……我也不会每天那么轻松,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给我做饭的人……”
她突然停住,难以置信的睁眼。
面前是男人放大的俊脸。
他在……
吻她!
顾凭天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看到她那张恬静温柔的脸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好乖。
他好想亲亲她。
也许是酒精作祟,顾凭天放纵着自己朝她越靠越近,最终不假思索的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嗯……
很甜。
安如馨脑子里一团浆糊,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片蒲公英,飘飘扬扬的悬浮在半空。
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下来。
只剩下怦怦乱跳的心跳声。
分不清她的还是他的。
顾凭天深眸盯着她,见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并没有反抗,眼里的漆黑便在一瞬间变得更加幽深,随后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
这个吻。
一吻结束,安如馨脸色绯红的抓着他的衣领。
她眼里有懊恼一闪而过,酒差不多醒了一半。
天哪!!
安如馨你在干什么!!!
顾凭天还半俯着身,眸里是火热的温柔,任由怀里的人拽着自己。
她低着头,一副收到惊吓的柔软模样。
“如……”
馨字还没说出口,原本乖巧的女人突然一个大力推开他,他便毫无防备的跌坐在地上,然后是女人隐约带着慌乱的声音:“付司尧……我们都喝多了!”
“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记住啊……是什么都没发生!”
说完爬起来,跑了。
三两步跑回自己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反锁。
顾凭天:“……”
这是害羞了?
还是打算不认账了?
他深眸一转不转的盯着女人离开的方向,有暗涌在澎湃,想到刚才独属于她的馨软和香甜,忍不住轻笑一声。
嗯,吻到了她。
这也算迈出了一大步。
只是不知道那个小鸵鸟,明天会不会真的翻脸不认人?
江果果绝对想象不到他们进展这么神速,第二天一早还和顾寒煜讨论了一下呢,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撮合一下大哥和安如馨?
结果被男人捏了一下鼻子,“老婆,你是当红娘上瘾了?”
“怎么这么说呢?”
江果果不以为然的撅了一下嘴,“我的初衷当然是想看到他们都好啊,而且大哥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人,难道你不想让他找到自己的幸福吗?”
“别的事情
可以帮,但感情上的事,只能靠他们自己。”
顾寒煜给她拿了一杯热牛奶,言语间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别到时候好心办了坏事,反倒打乱了人家该有的节奏。”
没过多久,顾寒煜的手机响了。
“请问是战薄深先生吗?”
“我是,你有什么事?”
“我是战清宏的律师,他之前托我帮他立了一份财产公证,现在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出来,所以文件也到了该生效的时期,你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确认一下相关事宜?”
战清宏,竟然还给他留了东西?
顾寒煜嘲讽的扯了一下嘴角,沉声道:“位置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把事情简短的跟江果果说了一遍,随后道:“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倒是要去看看……他给我留了些什么。”
江果果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才点头。
“那你路上小心,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顾寒煜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拿着车钥匙出门。
律师所说的安如馨同样是接到电话赶过来的,看到他倒是没有多惊讶,还坦荡的笑着打了个招呼,“顾总。”
顾寒煜挑了一下眉,想到果果今的话,也没像之前一样太过避讳,颔首道:“你不是跟果果做朋友了?不必那么客气。”
安
如馨挺开心:“嗯,果果怎么没来?”
“她昨天没休息好,在家休息。”
话已至此,客套话就差不多该结束。
律师恰如其分的拿着遗嘱站起身来,“既然二位已经到了,那你们可以先看看这份遗嘱上的内容,如果有什么异议的话可以提出来。”
战清宏很早就立了这份遗嘱,遗嘱上说明当他产生重大事故或者意外时即可生效。
前段时间法院已经下达了最终判决书,他再也没有机会从监狱里出来,所以这份遗嘱自然到了该生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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