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顾寒煜就让韩谨准备好了所有的资料,他手里的公章和重要密码箱的密码,都派上了用场。
还把名下所有的股权都转移给了大宝。
一夜之间,顾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二天一大早,韩谨发布了公司声明,和大宝一起召开记者发布会,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发布会一开,在整个京城掀起轩然大波。
开什么玩笑?
这么大一家公司交给一个小孩子?
虽然江睿是江果果和顾寒煜的儿子,但在民众看来,大不了就是有几分聪明,说到底还是什么都不懂,把公司交给他是在当玩过家家吗?
外界自然不知道战薄深就是顾寒煜的事情。
他们本来还挺欣赏和心疼江果果的,觉得她在死了丈夫以后,自己一个人怀着孕还撑起了公司。
但现在,他们只觉得江果果是昏了头了!
自己怀孕月份大了,就不想管公司了,不想管就算了,好歹交给职业经理人啊,现在交给一个小屁孩算是怎么回事!
网上一瞬间闹翻了什么的都有。
大部分的声音都觉得顾氏要完了。
这些舆论持续发酵,不可避免的传到公司里,股东本就颇有微词,一看到这样的言论更是焦躁难耐。
韩谨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都是股东或者股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电话。
江果果和顾寒煜听到这些消息,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甚至还饶有兴致的讨论。
“你说,如果他们知
道大宝是睿江集团的老板,会是什么反应?”
顾寒煜若有其事的想了一下,“估计下巴会掉吧。”
别说那些人了。
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开始知道大宝支撑着一家公司,那种不可思议和骄傲,也不是言语能描述出来的。
所以顾氏集团交到他手里,他完全不担心。
不过,顾寒煜也不想一直顶着自己这个姓战的名头。
他想着,等芯片取出来,他肯定要恢复自己原来的身份的。
于是就让韩谨稍微跟顾氏里资历老,又靠谱的高层透了点底。
大致先让他们知道,顾总好像没死,而将股权转给江睿这件事,都在顾总的筹谋之中。
几个高层一听,简直激动万分,他们不相信江睿,但还是相信顾寒煜的。
得到了韩谨这个首席特助的暗示,他们也立刻开始在集团内部稳定军心。
这样下来,员工也基本被安抚住了。
只是有些人……看到这个消息,实在是简直要气得入土。
京城监狱,每天中午吃饭的时间,餐厅的电视上都会播放午间新闻。
今天也并不例外,屏幕上放着的正是顾氏发生的巨大动荡。
顾氏负责人把一家上市公司,交给了六岁的儿子。
不是名义上的赠与。
而是彻底交由这个六岁的小孩打理。
餐厅里津津乐道的声音里,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双目阴沉,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照片,恨不得用眼神把里面的人杀死!
这个人正是顾寒煜名义上
的爷爷,顾长陵。
当时顾长陵一心想让顾寒煜和苏婉联姻,但顾寒煜却不从,心里只有江果果和那几个孩子。
顾寒煜本就不是顾家亲生,顾长陵也看不惯顾寒煜这个狼子野心的孙子许久。
只有顾俊铭才是顾家的血脉!
顾长陵再次想起自己那个英年早逝的孙子——顾凭天,就觉得老泪纵横。
一切都是因为顾寒煜!
那次事故,明明是冲着顾寒煜来的。
是顾寒煜行事太冒进才会惹得仇家报复,在车上做手脚!
顾寒煜就老实中计去死不就好了?!
可是顾凭天却太过仁慈,那次,也不知怎么,就阴差阳错代替了顾寒煜上了那辆车,也上了西天……
所以顾长陵才会恨顾寒煜,逼他把顾凭天的儿子顾俊铭,当成他自己的儿子养!
可都是因为江果果带着那几个野种回来了,顾俊铭不再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了!
顾长陵怎能不恨?
他买凶想杀死这一家,最后却行迹败露,被顾寒煜关进了监狱!
顾长陵在监狱里本就是苟延残喘,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本来就已经快不行了,这会儿看到这个消息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江果果!
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不是想毁了他顾家的公司吗?!
顾长陵知道顾寒煜被“炸死”的事,当初就在心里怨恨了好久,顾家的公司要落入一个完完全全的外人——江果果手里!
如今,看看啊,这才半年时
间!
江果果竟然把公司送给那个小野种当过家家!
真想越狱,把江果果和那几个野种都杀了!
不过说到底,当初要是没有收养顾寒煜,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的凭天也不会白白当了替死鬼!
结果是把贼养在家里,偷了他们的家在外面逍遥快活,他却在这里受牢狱之苦,还有他那可怜的重孙子,俊铭……
想到这些,顾长陵心里的恨就飞速膨胀!
他情绪起伏太激烈,直接呼吸不上来,要晕倒了。
旁边守着的狱医赶紧去帮忙拉人。
顾长陵迷迷糊糊看到一个白大褂,胸口起伏不定。
近一两年他都是这么过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医生来代表着什么,打完针之后又是浑浑噩噩的一天。
也许他真的就只能这样等死。
但是顾长陵不甘心!
医生黑沉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强弩之末的顾长陵身上,一直推着他往外走,可这次,没有去以往的病房,而是到了一个很隐蔽的房间门口才停下来。
敲了三下门,姿态恭敬。
里面传来很沉的男声,他才推门进去。
顾长陵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呼吸平复后感觉周围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今天没有打针?
还有,这是什么地方?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入目四面都是墙壁,简约的房间里只能听到电视机播放新闻的声音,医生早已转身出去。
不远处,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满身气场骇人,灯光从他头顶倾
泻而下,将那张脸衬出一种半明半暗的迷离,仿佛从黑暗里撕裂出来的阴间使者。
顾长陵盯着他,逐渐看清了那张脸。
这……
怎么可能是他?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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