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三步。
寒冰之路上,东伯烈约莫走过半刻钟方才停下了脚步。
停下脚步,因为他已经看到了
那竖立的如同铁塔一般的躯体,站在那里都有一种无形的威势。
这是一名闭着眼睛的雪人士兵。
不过没有人会把这尊雪人士兵与前面的那群杂兵混淆——比正常的雪人士兵高出十倍的躯体,由幽暗寒冰凝结的铠甲。
虽然赤手空拳,但是拳头上覆盖的冰刺上满是血腥味。
这是一尊很可怕的对手——东伯烈心里想到。
当东伯烈走到距离他百里处,这雪人士兵猛地睁开双眼。
一股血腥残暴的气息散发出来。
这是与
论强大,这巨型雪人未必比雪人老者更强,但是那‘杀意’却更可怕,更凶残。
“你就那名新晋的月亮宫弟子,居然是一名四重天界神。”这尊雪人士兵的声音底层,东伯烈听出了其中压抑着的暴虐。
“真是一群废物,连个四重天界神都拦不住。”
“还有你,别觉得能击败那只杂毛鸟就有多厉害。”
“若是你敢挑战我,我会让伱知晓什么叫做恐怖,什么叫做死亡。”
“哦~”
才半分钟,东伯烈便知道为什么冰凤凰讨厌这个家伙了。
明明就是个傀儡生命,怎么嘴这么臭呢?!
不过讨厌归讨厌,东伯烈看向他的目光却十分凝重,心中也极为警惕。
他能感觉到这头巨大雪人的气息暴虐,凶猛,丝毫不下于他见到的古圣尊者。
不谈境界,单论身体媲美尊者?
当初
即便如此,东伯烈也是费劲全力才将那群雪人击败。
这残暴的巨型雪人实力气息浑然一体,更是凶威赫赫,实力绝对在那雪人士兵联手之上。
不过……
“我有何畏惧?”
“请吧!”
东伯烈的声音向周围传开,同时身形一动,一枪刺向巨型雪人。
“呵呵,就这?”
巨型雪人冷冷一笑,眼中却是寒芒一闪。
“嗡。”
寒冰之路上,原本已经极致的低温再度下降,立即有无数寒流显现。
无数的雪出现,雪飘飘,每一朵雪都蕴含着超越《石神经》
仅仅是寒冰气息,甚至连虚空都被冻结,正在高速飞行刺出那一枪的东伯烈周围的时空也被冻结。
“咔擦、咔擦~”
东伯烈只感觉自己仿佛陷入被冻结当中,速度越来越慢!
“轰~”此时此刻,东伯烈也毫无保留全力出手。
石神之力向周围扩散,沉重凝练。
雪一刀之力同样化作点点雪,凝练无比的意志更是直接在他与巨型雪人之间开辟了一条道路。
东伯烈穿透寒冷冻结的力量,穿透了虚空。同时一枪刺向这巨型雪人的眉心。
似乎是一时不察,或许是混不在意。这巨型雪人根本没有抵挡东伯烈这一枪。
东伯烈这一枪正中目标。
“铛~”
“砰!”
东伯烈的长枪枪杆形成一个惊人的弧度,他的视线变得越来越黑,被一片阴影遮掩。
然后,东伯烈直接崩飞了出去,暗红色的鲜血洒落在寒冰之路上!
“噗~”
一口鲜血吐出,东伯烈双手颤抖着,握住长枪,“好强的力量。”
冰凤凰,强大在速度。
而巨型雪人,强大在力量。
东伯烈敢肯定,这家伙的力气绝对是尊者级的——而且不仅仅是力量大,那一巴掌过去还蕴含某种毁灭性的规则奥妙。
没达到开辟道的地步,但也比一般的大能者掌握的天地规则更深入些。
力量和规则奥妙结合起来,令其正面战斗足够可怕,方才能一掌令东伯烈重伤——这还是东伯烈靠着后退卸力的缘故。
“好强,光这正面攻击我就抵挡不住——但是,你也未必能打的中我。”
东伯烈身形转动,周围雪飘飘,《雪一刀》绝学的能量覆盖在他手中长枪上。
同时他体表一层层秘纹亮起,时间流速亦大幅度提升。
“杀~”
东伯烈的身体如一条游鱼,在虚空中划出一条曲线。面对冰凤凰,他才是被动挨打的那一个。
但是这巨型雪人,身体庞大,动作——似乎有些迟缓。
“想和我玩闪避?”巨型雪人露出一个冷笑,“没用的,我又不是没有对付过这种类型的对手。”
“轰轰轰~”
一双巨大的手掌,接连不断的轰击。
剧烈的气浪,一般的大能者都抵挡不住。
东伯烈显然比一般大能者更强,但是在那气浪的涌动下,却也无法完美发挥出自身实力。
甚至那巨型雪人双掌如虹,不断的追杀东伯烈。
任何一掌,都蕴含轻易将东伯烈击飞。如果被那双手合拢一碾,东伯烈更是必死无疑。
那连续的一次次攻击下,东伯烈根本没能靠近巨型雪人,反而被逼的连连后退。
“哈哈,没用了没用的。即便是你们修行者中的尊者都很难击败我。你一个小小的四重天界神必死无疑。”
东伯烈却是咬着牙,不断的闪避。
如果太靠近,他怕是抵挡不住那手掌轰击。但是保持一定距离,还是能勉强周旋的。
巨型雪人不是没有缺陷。
他出掌速度快,威能强,但是身体的移动速度还是慢了些。
保持一定的距离,东伯烈能周旋——当然,双方距离远,东伯烈的攻击也毫无威胁。
不过东伯烈偶尔也尝试着靠近偷袭,然而每次都被巨型雪人轰击的四处乱飞,完全被压制蹂躏。
“斗是斗不过,但是纠缠一番还是做得到的。”东伯烈全神贯注,念头牢牢的锁定对方。
现在是僵持纠缠,一旦他找到破绽,找到机会——就有可能反败为胜。
都说久攻必破,久守必失。
实际上,无论是攻守的双方都是一样的,都在找寻敌人的破绽,彼此算计,然后将发现的破绽扩大为优势,优势转变为胜势!
“抓到你了,小虫子。”
交手数十招后,似乎是发现了东伯烈的破绽,巨型雪人一脚踏出。
那如山岳一般的脚底,笼罩在东伯烈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