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给她一个痛快

上班?

桑妤一直以为原主结婚后就不工作了,原来她一直在上班!

那后来为什么不去了?跟手表有关系吗?

看样子在找到手表之前,得先弄清楚原主在哪上班,为什么离职了。

“先生晚上要回家里住,楼上需要打扫吗?”孙姨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上一秒桑妤还奇怪,为什么席征回来就要打扫房间,下一秒才反应过来,晚上席征要回来了!要跟她挤一张床睡觉了!

再想到之前卧室被霍霍的样子,桑妤抽了抽嘴角,“你看着办就行。”

晚上,孙姨刚把菜摆上桌,就接到席征的电话,说他要晚点才回来,让他们先吃饭。

电话是桑妤接的,她想到席征贪污的事,有些不放心,“厂里出什么事了吗?”

席征那头安静了几秒,“只是有些工作没有完成。”

他本来只打算知会一声,却没想到桑妤会关心自己,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马上挂上电话,“安安他们都还好吧。”

“嗯,我们准备吃饭了。”

“那就好。”

席征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口便响起一阵敲门声。

他只好挂上电话,揉了揉眉心,让外面的人进来。

“厂长,这个你再看一下。”

来的是厂办事处的曹主任,他已经让手下的人改了几次方案,席征却还是不满意,曹犇把资料递过去的时候,忍不住擦了擦汗。

席征着重看了几个需要修改的地方,又大致翻了一下,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才说,“今天辛苦大家了,叫他们先下班吧。”

闻言,曹犇的表情并没有放松。

他沉着脸回到办公室,一个小年轻跑过来,“主任,这是食堂剩的两个馒头,其他的也没了,要不你先垫垫肚子……新厂长也够狠的,也不知道体谅体谅。”

说着讪笑一声,“要不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呢。”

曹犇不耐烦地把东西挥开,到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回家吃去。”

……

趁着夜色,桑妤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到这儿几天时间,她已经适应了生物钟,更何况明天还要去见叶晓萍。

可今天却有些失眠。

叶晓萍的事,工厂的事,以及席征的脸,在她脑子里不停地晃来晃去。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自行车的声音,桑妤顿时警觉起来。

她竖起耳朵,外面静悄悄的,但还是能听见席征把车停在了院子里,之后才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啪。

暖黄色的灯泡亮起。

席征放下公文包,松了松领口,随手解开个扣子,露出清晰的锁骨。

就在他准备拿烟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席征抬起头,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从楼上走下来。

“爸爸。”安安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睡意朦胧。

“这么晚还没睡?”席征帮她顺了顺头发,又问责地看着席柏阳,“不是让你们早点睡吗?”

“是安安想等爸爸回来,不怪哥哥。”

纤细的小手捏着衣摆,安安的脑袋更是要埋进胸口。

席征蹲下、身子,跟对方平视,“为什么要等我?”

“……”半晌,安安才回答,“我怕一觉醒来,爸爸就不在了。

“我这不是在吗?”席征领着安安往楼上走,“以后我没回来,也要乖乖睡觉,知道吗?”

听见楼下传来的动静,桑妤才知道安安他们也没睡,不过她现在出去也晚了,只能在席征进门拿衣服的时候,假装被对方吵醒。

借着微弱的光亮,两人在黑暗中对望了一眼,又很快挪开视线。

席征捏着衣服的指节收紧了些,几秒后才开口,“我去书房凑合一晚上。”

“你要天天睡在书房吗?”

“……”

“我是无所谓,你记得跟孩子们好好解释就行。”

长痛不如短痛,桑妤只要一个痛快,省得天天提心吊胆的。

她原来是个这么周全的人吗?

从前的桑妤不能说是不懂事,但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他好,“我在这儿没其他认识的人,工作的事我帮不了你。”

桑妤打开床头灯,人也坐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

席征被她的不解目光刺了一下,“……结婚那天你说要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不想再洗瓶子了。”

他也不傻,自然明白桑妤的意思,“你不喜欢原来的工作,我可以把工资给你,但是我身为厂长必须要以身作则,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他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拿着衣服去楼下洗澡。

“……”

原主在新婚之夜跟席征说这些,借着跟席征的关系来换取工作的机会,跟桑红英有什么区别?

甚至有可能更过分。

在她眼里,这场婚姻到底是什么?

难道只是一场交易吗?

这很显然违背了席征做事的原则,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答应……怪不得席征一开始对她那么冷淡。

以至于在医院的时候,桑妤觉得他已经做好了跟自己吵一架的准备。

自古以来,走后门这种事便屡见不鲜,桑妤并不想以此批判原主什么,毕竟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但这也证明了桑妤之前想得没错,席征果然是眼里揉不得沙子。

从浴室出来后,席征在楼梯口站了几秒,犹豫过后,还是抬脚上了二楼。

以前家里没别人,他和桑妤怎么样都没关系,现在多了安安他们,一次两次可以避免,久了肯定会被发现。

到时候孩子们又会怎么想呢?

屋子里的灯还亮着,似乎是早料到了他会回来。

席征推开门,见桑妤背对着他躺着,阖着眼皮似乎已经睡着了。

桑妤还帮他摆好了枕头,留出半张床的位置。

她都已经做出这样的让步,席征也不忸怩,关了灯就躺到桑妤旁边。

察觉到床铺往下陷了陷,桑妤的心就像杯子里晃动的水,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事到如今,桑妤大概也猜到了,这两人估计从结婚到现在都没有同房,所以她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放松下来之后,睡意很快席卷了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