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轻纱
她躺在床上,身子不停扭动着,似是挣扎,更像是在勾人。
看到这一幕,宋宴辰眼底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立即走到黎漾身边,一把扯掉她眼睛上蒙着的黑纱。
刚要出口训斥,就看到黎漾那双漂亮的眸子含满了泪水。
嘴唇颤抖个不停,牙齿都在打颤。
喉咙里发出一个娇软细小的声音:“不要碰我,求求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宋宴辰心口猛地一滞。
脑海里瞬间想起当年那个晚上的场景。
那个女孩也是这样哭着恳求他的。
他所有想要责怪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
轻声喊了一句:“黎漾。”
黎漾这才敢把目光投向宋宴辰,当看清男人那张脸时,眼睛里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声音沙哑道:“宋总,救我。”
宋宴辰立即走上前,解掉她手上的绳子,沉声问道:“李鑫就是你说的老板?”
黎漾流着眼泪点头,声音哽咽:“他一开始对我挺好的,知道我有孩子,也很照顾我,可我没想到他想让我成为他的棋子,他在我水里下药,宋总,求您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她的声音软弱,眼睛里含着泪滴,在泪滴
看她这个样子,宋宴辰忍不住攥了一下拳头。
从旁边拿起一条毯子,裹在身上,弯腰把她抱在怀里。
柔声安抚道:“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感受到他的体温,感受到他的温柔,黎漾不知道是药性的作用,还是埋藏在心底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她趴在宋宴辰怀里小声抽噎起来。
细小的哭声,楚楚可怜的眼神,让宋宴辰再一次回想起那个晚上的女孩。
他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疼惜。
大手轻抚了一下黎漾的头,沉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到了医院,医生给黎漾输液,没多一会,她的身体就支撑不住,睡着了。
看着她的睡颜,看着她那张绯红的唇瓣,宋宴辰心底没由来的有点燥热。
他好像中蛊一样,很想低头吻上那张唇,尝一下它的柔软。
有了这个想法,宋宴辰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畜生。
人家都这样了,他怎么会有这种兽性的想法。
就在这时,黎漾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杳杳’,宋宴辰立即拿着手机去阳台接听。
对面传来杳杳带着哭腔的声音:“妈妈,你怎么还没下班?阿姨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外面打雷了,我好害怕。”
听到这个声音,宋宴辰心口被狠狠刺痛一下。
他好像已经想到那个画面,小女孩一个人在家,害怕打雷,钻到被子里瑟瑟发抖。
宋宴辰立即说道:“杳杳,别怕,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杳杳有些愣住了,不可置信问道:“叔叔,是你吗?”
“是我,你妈妈生病了,在医院输液,你别怕,叔叔现在就让人过去接你,好吗?”
听到妈妈住院了,杳杳哭声更大了:“叔叔,我妈妈会死吗?她要是死了,杳杳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一句话说得宋宴辰眼眶发烫。
怎么会有这么可怜的小孩,难道那个男人就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儿受苦吗?
简直就是一个畜生。
他立即安慰道:“你妈妈没事,就是喝酒喝多了,输点液就好了,你等会就见到她了,好不好?”
杳杳很懂事点头:“叔叔,我告诉你一个暗号,你让人接我的时候,让他跟我说暗号,我才会给他开门的,不然我不会给陌生人开门。”
听到这句话,宋宴辰更加心疼这个小孩。
他不用想都知道,她一定经常一个人在家。
她才三岁,就一个人待在家里,她妈妈得有多无奈,才会这么做。
一想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既要赚钱又要对付那个渣爹,宋宴辰对黎漾多了几分同情。
他喉咙有些干涩道:“好,你告诉叔叔。”
杳杳停止了哭声,抹了一把眼泪说:“叔叔你听好了,青山灼灼,星光杳杳,春雨绵绵,晚风徐徐,我为黎明而来,却见万千星辰,叔叔,你记住了吗?”
宋宴辰立即重复一下,然后笑着问道:“叔叔说得对吗?”
杳杳脸上立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叔叔好棒,跟我一样棒,妈妈说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没想到叔叔也是,我们两个还真是很像呢,这就叫做情同父女,对不对?”
面对小女孩的这句话,宋宴辰没有反驳。
他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是他妹妹乔伊有,小佑佑也有,现在杳杳说她也是。
就连宋宴辰都觉得他们很像。
他情不自禁弯了一下唇角说:“杳杳很聪明,好好在家等着,叔叔这就让人去接你。”
挂断电话,宋宴辰吩咐司机去接人。
半个小时候以后,杳杳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妈妈躺在床上,手背上扎着针,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
她小心翼翼走到床边,轻抚着妈妈的手背,轻声说道:“妈妈,你是不是很疼啊,让杳杳帮你吹吹。”
看她这么懂事,宋宴辰忍不住揉了几下她的头。
小声跟她说:“你妈妈没事,明天早晨就好了,不要难过。”
杳杳眼含泪水看着他,声音有些哽咽道:“叔叔,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帮助,妈妈就会很危险,等我长大了,一定给你买酒喝。”
听到这些话,宋宴辰再也忍不住,把杳杳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一下她额头,小声说:“好,那叔叔就等着杳杳长大,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那边还有一张床,我们去那边睡好不好?”
杳杳豆大的泪珠含在眼睛里,卷翘的睫毛上还有泪滴。
她怯生生问道:“那叔叔可以陪杳杳吗?外面打雷,我害怕。”
宋宴辰有些心疼看着她:“为什么害怕打雷?”
杳杳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抽噎着说道:“因为有一次外公喝酒喝多了,去找我妈妈要钱,不给他钱,他就打妈妈,妈妈浑身都是血,那个晚上,她差点被人打死,要不是邻居报警,恐怕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妈妈不让我出来,她让我躲在柜子里,我全都看到了,看到他打妈妈,看到她浑身都是血。
那天晚上的雷声很大,等警察叔叔把妈妈送去医院以后,我一个人躲在柜子里哭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