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玉席

沈之远听了祝阑的话,惊得直接一脚刹车,尖叫出声:

“什么?!我六十岁才会结婚!”

沈之远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让他接受六十岁才有老婆的事,绝对不可能!

他虽然流连花丛,但年龄也已三十。所谓三十而立,男人也该到成家立业的时候,他想象着身边朋友一个个接着结婚,自己孤寡老人到六十才找到伴。

这什么,最美不过夕阳红?说出去不得被那帮狐朋狗友笑话死?

沈之远一路上脑子里都在想六十岁结婚的事。

哪再有心情撩拨祝阑呀?

一路上沈之远不再叽叽喳喳,祝阑也乐得清闲,一路顺利的到了目的地。

……

浅水湾。

庄新明在当地是个出名企业家,住的地方也是山清水秀,联排的独栋别墅。

到了大门口,保安很严谨的核查了车辆信息,以及获得主人同意后才放行。

下车后,祝阑观察了下庄新明家的风水,独栋别墅有别于小区。

这栋房子依山傍水、坐南朝北、青龙白虎上下保卫。

再看看南北两边的邻居,皆是大吉。

而庄新明的别墅是乾方平静宽阔,院子中央有个环形水池聚财气。

房子不论是财气还是健康,都利于主人,看来庄新明的病排除和外界风水有关。

两人刚别墅,祝阑还未将内部看清楚,就听到走廊尽头有一个尖锐刺耳的女人喊起来。

“你给我撒开!你爸吃药才会好,耽误他身体你担待得起吗?!”

另一个稍微年轻的女子,带着哭腔:“小妈,祝神医说了,爸不能再吃这个药了。再吃……他身体真的受不了,等到神医到了再说吧。”

祝阑二人快步往房间赶去,就见一个中年女人端着药碗,正在给床上的庄新明喂药。

旁边的庄晴晴一脸难过,刚拽住她小妈何红莲的衣服,就被她大力推在地上。

见倒在地上的庄晴晴,沈之远嘴里骂了句脏话就冲了上去,怒喊道:

“你他妈怎么能推人呢?!”

而何红莲像没听到似的,那双吊梢眼直盯着祝阑,听说庄晴晴找了个大师来,这个陌生的女人应该就是了。

“晴晴,你不让我给你爸吃药,就是听了她的话吧?”

“你看这个女的年纪轻轻,哪会什么医术,听她的话不给你爸吃药,你是嫌你爸活得太长是吧!”

说完何红莲就嘴巴一瘪,开始对床上的庄新明哭了起来:

“老庄啊,你看看这个不孝女,连药都不肯给你吃,还胡乱找个神棍来看病,是咒你早点离我们去哦!”

“你放心,儿子找的医生马上就到了,是省医院的副院长,出名的专家,到时候一定把你的病给治好!”

“我就知道一个女人做事靠不住!”

何红莲嘴上说话,不带半分的客气,尤其是她说出那句“咒你早点走”。

庄晴晴立马气得脸色发白,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而沈之远也是替朋友生气,满脸怒气。

听何红莲这么一说,本就熬心熬力的庄晴晴,都有点站不稳,只能坐在凳子上缓神。

可是,即使庄、沈两人气成这样,两人都没有反驳。

沈之远是因为碍于别人家的事,不好多说。

而庄晴晴是因为她找祝阑治病,的确是心血来潮,对于祝阑的医术根本没有把握。

不像他弟弟找了省内专家来,这么一对比,怎么想怎么荒唐。

所以此时,房间里冷的和冰窖似的。

祝阑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庄新明,此时他脸色苍白,不停地喘着大气,那模样就怕一口气喘不上来,呼吸停止了。

何红莲见两人跟哑巴似的,脸上一阵得意,端着药碗:

“新明,咱不理他们,继续喝药。”

祝阑将木箱轻轻的放在地上,从她进来时,就很清楚的看见庄新明的死气在头顶蔓延,生命再逐渐衰弱。

见何红莲还想拿着汤匙给他喂药,祝阑赶紧走上前阻止,冷冷喝道:

“你要再喂上一口,就不用再等医生来了!”

祝阑的一句话,就差说庄新明时辰快要,就要死了。

何红莲怎么可能听不懂祝阑的意思,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把碗重重放在桌子上:

“你什么意思?给我把话说清楚!”

“神棍一个,张口胡来,信不信老娘报官!”

此时躺在床上的庄新明也是眉头一皱!

他之前胸口一直都不舒服,但喝了这次的药后,明显身体舒服多了。

开药的医生也很权威,这个药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祝阑左右看了眼房间的布置,房间通透明亮,各种家具摆放也没有问题。

只是……

庄新明躺着的那张大床上,铺着的那张青玉席子,吸引了祝阑的注意。

青玉席子由一片片玉石组成,成色是上等的佳品。

“那张席子是什么时候买的?”祝阑问道。

“大概三年前就买了,是我弟弟庄毅从一个正规玉石店买的,说有二百来万。我爸特喜欢,一直睡在上面。”

庄晴晴眼睛红肿,接着想到什么,惊道:“难道这病和玉席有关系?”

何红莲听到这话,赶紧朝地上啐道:“呸呸呸!别把什么帽子都往我儿子头上扣,这玉席是庄毅花大价钱买来的。”

“没听过玉席有安神醒脑的功能吗,躺在上面好处大着呢!还神医,连这点知识都不明白。”

祝阑懒得理何红莲,只是对庄晴晴点点头。

玉席是很养人的,但也要分这个玉从哪儿来。若是从正规玉店买的,多半是没有问题的。古话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说明玉对人是有好处的。

可要是从死人墓带出来的东西,那效用可说不准了!

“这玉席在古墓里常年密闭,长时间和尸体躺在一起,吸收了戾气。”

“而且与之下葬的墓主身份特殊,属于活人下葬,身体里的血气沾染了玉席。人常年睡在上面邪气入体,不生病就奇怪了!”

话音一落,庄晴晴的脸色立马变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大脑,她嘴巴微张,哆嗦了半天,失声道:

“大师,你的意思是我爸天天睡得席子,是……是死人用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