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吗?”
“再等等,尸尊一旦出手,外人很难插手,我们还是退开一些比较好,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摸到这里,上面的人吃干饭的吗?”
“大爷,您别生气,上面那个毕竟是个样子货,还有二爷在那里插手,他们成不了气候!”
身穿青色儒衫的男子冷哼了一声,算是认可手下的说法。
狡兔三窟,任何一个有想法的黑道都会这般布置。
上面的周爷是假冒的,上面的坊市也是一个小作坊,都是给外面人看的,毕竟总有些人想要查探你的底细,不给他看就会让他抓心挠肺,只有露出一部分他认为自己偷偷看到的,才算了事。
上面的周爷不单单是糊弄外人,更是糊弄自己人,那个随手可以丢弃的家伙真是让周沧恼火,要不是这个家伙是多年的假牌子,换下去会有一系列的麻烦,周沧真想把那个老家伙和周涛一起埋葬在某处。
张禄几人是捕捉到周爷的足迹,才发现地道,然后慢慢摸到周沧的基本盘也是周家真正的买卖。
一天没有数千斤的产量,他们拿什么供养苗疆的尸尊,尸僮,这些人可是很费钱的。
没有这么多的产量如何应对那些贪婪的读书人呢。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只要你当官,这些会有人给你送,就算你去要别人也会给,读书不为当官,读什么书!
周沧也有功名在身,是今科二甲,虽然不及周围的女婿那样威风,可也是光耀门楣的事。
他对那个走了狗屎运的书呆子没什么敬佩的,考上状元又如何,文人相轻,一句话就让他们永无出头之日,古往今来那么多状元,有几人位列三公,官拜一品,凤毛麟角,真正看的还是家族势力,还有银钱。
他已经谋得了一个知县的差事,只等手续走完他就是一方县太爷,到时候一路扶摇直上,远离这片泥沼,远离这里的肮脏。
这里太丑了,要不是依靠这里的银钱,还不能让那个私生子谋夺家产,他可不会来。
“大爷,咱们走吧!”
就在男子梦想自己继承家业成为乾元最大的权臣时,手下有些惊慌的声音,让他思绪回转。
“又怎么了?”
周沧瞳孔放大,他看到了什么,居然有人把尸尊打败了!
三头六臂的尸尊只剩下半个身子,那些尸僮正在互相撕咬,还有一些向生产线奔去,奔跑中跌倒在地,然后挣扎着挣扎着死去。
再向上望去,原本还有些光亮的头顶更加黑漆漆的。
一大片阴云正在不断向他们涌来,他居然在山洞内听到了大雨倾盆的声音。
“我的花粉!”
“你的花粉,还是去地狱里享用吧!”
哗啦啦的大雨冲刷生产线,上面的工人依然在麻木的操弄着自己的工作。
这些都是活尸,他们不畏惧雨水。
张禄看着自己手中最后的三张阴字符,无声的叹了口气,为了解决尸尊他可真是倾尽家财,所有的符箓就剩下三张阴字符。
天空的大雨持续不了多长时间,最多三两分钟就会烟消云散。
没有能量点加持,这些符箓的时效不过三分钟。
大雨中还有一些腐蚀的阴暗之力,张禄静静地看着那些铜尸消散成为污水。
那些都是他的能量点。
张禄拿出符匣把所有的符箓都交给两位师兄,接下来还有不知道什么人在等着他们,他们必须小心应对,论保命他还行。
这些符箓还是给师兄吧。
亮了亮没有推辞,这种话本中才有的推来推去不是他们师兄弟的性格,要真有危险发生,大不了一命抵一命,这才是正阳山弟子。
等到大雨消散,张禄面前已经干净了不少,受到损伤的生产线,已经停止运转,这一下至少损失数百斤的花粉。
要不是紧要关头张禄把所有的雨字符砸进去,生生把中雨变成暴雨,他真的还弄不了那尸尊。
尸尊的火焰十分毒辣,还有蚀骨之毒蔓延其中,乌晚和扶武都进不了身,就算近身,他们的本命物也会受到损失,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张禄气喘吁吁的扶着乌晚,他有些激动,激动过后就是虚弱,他就站在那里输出,还是心神消耗颇大,张禄也找不知道为何。
“走吧,师兄,既然进来了,怎么也要看看嘛!”
张禄利用经纬线把地上还有的尸块吸收。
弄得扶武和乌晚再看那些蓝色丝线的时候,有些心惊胆战,对于他们来说,这等吸食妖魔鬼怪的东西就很妖魔鬼怪。
张禄表示自己的本命物吃得越多,威力才越大。
有很多本命物开始时威力就确定了,比如扶武的金砖,最大就是万斤,利用自身的重量和重力击杀敌人。
乌晚的秋水刀虽然被封印,可他的上限也是能看到的。
三层封印解开可以斩杀九转大妖。
可张禄的经纬线给他们不一样的感觉,这是一个可以成长的本命物,不受限于张禄的等级,这很好,也很危险,因为这样邪性的东西很多与都有噬主的风险。
“小师弟,这东西你有把握吗?”
“师兄放心,我不会让他反噬我的!”
看到张禄信誓旦旦的样子,乌晚两人也就不再多数。
张禄利用经纬线把那些尸块打理的干干净净,能量点又来到三位数。
那尸尊绝对有七转的实力,配合铜尸绝对更强。
有战士挡在前面,后面有法师暴力输出,任何人遇到都感觉棘手。
也就是张禄对他正好克制。
阴字符加雨字符,还有经纬线束缚尸尊逃跑,挡住尸僮赶来救主。
如此张禄也体验了一把欲火焚身的感觉,整个人好像被扔到岩浆里一样。
那种感觉真是舒爽。
打理之后的张禄又把目光盯在了那些没有逃离的活尸,这些家伙有些断臂残肢无法离开,有些被倒塌的生产线压在
这下张禄更有底了!
他的能量点就是他的底气。
张禄分出一部分能量点注入龙骨让他滋润自己的肉身,如此他的心跳才算是慢慢恢复正常。
好像什么东西被驱逐走了。
“师兄我们是不是被下咒了!”
精神重新焕发的张禄看着神色比之前要差一些的乌晚和扶武。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他俩是六转,抵抗能力比张禄强多了。张禄这个半吊子三转,实在太虚弱了,要不是他恢复过来,乌晚和扶武绝对会把他打晕然后迅速的撤出去,找人医治他。
苗疆尸尊下的诅咒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两人等级在那里摆着,还不是主要的受咒者,十成诅咒有一分落在他们身上就算是不错的了。
主要的都落在张禄的身上。
张禄看不到自己的后背,他们二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一个黑色的印记就在他的脖颈。
要不是张禄还清醒着,他们都要哭了。
两人已经对张禄的本命物竖起了极高的大拇指,很明显他的经纬线解决了毒咒。
张禄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能量点的事,反正他现在可以装作是经纬线吸收那些尸体,和他并没有直接关系。
“师兄你们……”
“不妨事,这点小把戏,奈何不了我们!”
张禄看了看慢慢消失在远处的活尸大军,他们手里搬运的东西就是张禄心心念念的金银珠宝,当然大多数还是花粉。
在毒贩的眼中,那些花粉才是最值钱的东西。
“走吧师兄,这里还是太危险了,我们撤出去修整一番再说吧!”
扶武和乌晚没有言语,他们知道张禄的不甘心,所以没有答应,有些倔强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被经纬线拦住扶着走了回来。
经纬线在张禄的操纵下变成了蓝色的绳制蜈蚣,后背的三人沉默不语,沿着来时的路快速撤出,遇到的任何陷阱直接平趟。
半个小时后,张禄几人走出山洞,他手中的腰牌也发生破碎。
这是一次性的东西,防的就是被人夺走。
张禄没有说话,任由碎裂的残片流落地面,他进去的时间还不到一天是傍晚进去的,出来时正是后半夜。
百物沉寂,没有任何生息,只有经纬线摩擦树枝的声音。
“师弟……”
噗……
扶武想劝张禄,可他一开口,就是一口血喷出来。
喷的张禄后背湿淋淋的。
“师兄!”
乌晚跳下蜈蚣,背起扶武快去跑向县城。
这个时候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们也要进去,只有县城才有药,才能暂时压制符咒的爆发。
两人本以为可以扛住毒咒,不想低估了苗疆的歹毒和自身的身体素质。
蜈蚣很舒服,也很方便,速度却不如全力奔跑。
乌晚在前,张禄在后,他现在是唯一可以保护师兄两人的。
虽然他的腿脚现在还不利索,可他的绳甲还行。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大,张禄也不得不消耗更多的心神,操纵绳甲,让自己跑得更快些。
乌晚操刀在城墙上攀爬,背了一个人不太灵活。
张禄姗姗来迟,在后面用经纬线辅助,两人进入城内,找了一家比较大的药店,把主人逼起来。
乌晚的刀放在医生妻子的脖颈处,没有在意人家只是穿了一件薄衫,他现在的眼中只有兄弟的性命。
“救活他!多少钱你说个数!”
张禄意识联结财务室的保险柜,哗啦啦的珠宝宝钞堆在青年大夫面前。
大夫从惊魂未定中苏醒,眼中划过一丝贪婪,悬壶济世那是对穷人来说的,对待富人自然是用好药,还是那种贵的好药。
“你的刀拿开,我还是看看病人!”
乌晚把扶武扶在床榻上,手中的刀并没有离开女子的脖颈。
这女子不简单,手上有功夫。
张禄的经纬线在床榻的枕头
男主外,医术知天下,女主内,床榻藏绝匕首。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女子被乌晚挟持着,在匕首被发现的一刹那,脸上的惊恐消失得无影无踪。
“得罪小娘子了!”
“不得罪,可以把刀收起来了吧,你们二人毛毛躁躁的,还是我来帮我夫君吧!”
张禄把财货向女子那里踢了一脚,“如此麻烦夫人了,刚才多有得罪!”
女子披上衣物,开始清理财物,所有的东西分门别类。
然后收拾器具为他的丈夫打下手。
张禄将乌晚按倒在一旁,密密麻麻的绳结已经布满整个药店,上面时而蠕动的绳头,让女子一阵恶寒。
乌晚背着扶武一路狂奔,一身气血也消耗不好,对体内的毒咒也压制不住,脸上浮现铁青色。
“这是受苗疆符咒所致,我夫君有秘术可以医治!”
张禄本能是不信的,但对方一眼看出师兄的症状,也算是个见多识广之人。
这等毒咒在正阳山信手可除,但在这里只能病急乱投医。
“我需要做什么?”
“我说了,这是我家秘术,自然需要回避!”
张禄摇头说道:“不行,我信不过你们!”
张禄引得女子一声嗤笑,向前走了几步,“那你杀了我们吧!”
男子脸色有些软弱,生怕自家娘子惹恼了对方。
“夫人玩笑了,行吧!只要能救下这二位,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女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张禄,“你气血也有些虚浮,这双腿有些不对,你依靠的是这件宝贝吧,莫不是仙人的遗物……”
女子的眼界和谈吐都极为不凡,张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运气太好,居然能发现一个这样一个医馆。
“我可以替你诊治,要是能治好你的腿,你替我杀一个人如何!”
“不如何……”
张禄不想横生波澜,他们已经捅了马蜂窝,他不信对方会放过张禄几人,无论是他们杀的人还是看到的东西,勾结苗疆妖人,活人炼尸,庞大的制毒工厂。
这些都够他们布下天罗地网,挖地三尺把张禄几人找出来。
“不急,我们慢慢看,你的朋友中毒不深,我家夫君可以应付……”
在女子静静的眼神中,张禄用经纬线打造一个屏障,把两位师兄留在了女子和他夫君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