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吉良还是吉晨?”
“大胆!”
吉晨抬手示意无事,张禄的底细他已经探出一二,一个来自北方大派的流放之地,在岭南丢了差使,来这里自然不是很高兴,心有怨气是自然。
只要怨气疏解,他们又是好朋友,然后慢慢地变成他们吉家的一条狗。
当初多少豪杰壮士,自比海刚峰、包龙图之辈,现在要么尸骨无存,要么拿着吉家的钱为他们兄弟二人摇旗呐喊。
张禄防着这位主事人发威,他好借机发难,怀中符箓已经准备好,要是对方敢下手,就算是龙潭虎穴,张禄也有把握逃出去,只要他不跨过那个奇异的石头。
在张禄起身射箭和与他们争口舌的时候,张禄已经离那个石头有三米远,刚才还是一米。
“张大人,在下吉晨,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担待!”
张禄的箭尖指了指地上皱巴巴的宝钞,“我丢钱了,丢了十万,让他捡到了,正好你做主让他还我吧!”
“明抢豪夺,狮子大开口……莽夫之辈!”
吉晨对张禄的贪婪十分满意,贪财就好,只要他敢要,就给人以口实,他们自然会把这钱十倍百倍从张禄的身上找补回来,要不然他们吉家如何坐拥半城呢!
十万,说给就给,人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小个子捧着钱箱来到张禄的面前,打开里面是绿油油的一片,是那种特殊的油墨,是真的宝钞。
“不对,我丢的是一百万,你说是不是?”
张禄好像见钱眼开一样,又换了一个数字。
“去取!”
“玩笑玩笑……”
张禄扮演的是一个有些嚣张但不是肆无忌惮的大派子弟,这才和他们好接触,他又不是真想要那些钱。
和钱相比,他更喜欢妖怪和奖杯。
要十万还算合理,要百万那真是找死。
张禄的目的是打入敌人内部,外面已经有人为他打造人设,能查到的信息也是故意放出去的。
这个世界想要一些信息可是很难的,他不信一个吉家为了对付这个和他们并无太大利害关系的五品巡妖使,会下很大的力气。
张禄接过钱箱,说了一声‘谢了’,抬腿就要向外走。
“张大人喝杯水酒再走吧,来到本地,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也好。”
张禄摆了摆手,“走了,怕你下毒,安全第一,出门在外还是早早回家为好!”
“那张大人住在哪里,在下改日去拜会!”
“城外茶园,我就住在那!”
离开的张禄,声音回响在几人的耳畔。
尤其是吉晨脸色阴沉,“是谁带他去的?”
小个子出来答道:“是一个船夫领他去的,说是找穷苦人读书的地方!”
“找到那个船夫,确定张禄说的每一句话,要是有任何问题,就让他去喂江鱼。”
“是,二爷!”
一大一小出发寻找那船夫,却不知,那船夫已经带着张禄回到了那处茶园。
来到半山腰的张禄买了几只熏香,又带了些药材,医治赤火莲,他没那个本事,大多数人也没有那个本事,他需要做的就是延缓症状,让赤火莲发作时间延后,早就是让这个家伙安静些。
受了此毒的人,就算是睡觉也会起来发怒,你永远想不到他什么时候是正常的,所以张禄买了几只熏香和几味药材搭配,让这个家伙的心脏跳动慢一些,晚上睡得安稳些。
作为学堂的屋子,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所有的桌案归置到一旁,中间是两个床铺。
进来的张禄看着正在念经的空潜,不由得感叹佛法高深,他居然想到自己会回来。
“回来了!”
“大师想到我会回来?”
空潜看了一眼张禄,又闭上双眼,手上的念珠转动得快了许多!
“大师,我给你配了特制的熏香,这样晚上你能睡得好一些。”
“无用之功!”
空潜的指节发白,柳木念珠滋滋作响,像是在忍耐极大的愤怒。
张禄轻手轻脚地走到屋外,然后又跑了百米左右,才把身上的袋子放下,打开之后开始捣鼓里面的东西。
过了半个时辰,新熏香出炉,张禄离得远远的就点燃,他自己闻一口就觉得头晕目眩,这里面的脊梁可不小。
“要是有风字符就好了!”
风字符的出处他已经准备了,就看他何时能搞到青铜杯了。
张禄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后把熏香放在上风口,丘陵地带晚上也是微风阵阵,正好让这个家伙好好睡一觉。
经纬网按照张禄的意念编制成一张草席,张禄躺在上面正好,要是有危险还能反击。
经纬网和阴字符结合一次,效果不错,可惜只有一天的时间,再次施展的经纬网还是蓝色的,要想烙印阴字符只能再次投入能量点,再次承受那种阴冷的感觉。
张禄听了半天墙根确定里面那个家伙睡着了,张禄才慢慢进入假寐状态。
身上的龙骨在能量点刺激下慢慢蠕动不断反馈龙力洗刷张禄身上的疲惫,也让张禄向三转缓缓迈进。
屋内的空潜并没有进入梦乡,而是愣愣地看着屋顶,这种加了料足以迷晕妖兽的熏香对他并没有太好的作用,不过他的心跳真的慢了许多,这种没有咚咚的心跳感让他很喜欢,很珍惜。
视线偏移,向窗外移动,好像看到和衣入睡的张禄,又好像看到澧县的城墙,更看到那江心小岛的庄园……
屋外的张禄在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然后就是呼呼的风声,张禄下意识的调动经纬网却发现指挥不动,好像自己的大脑故障停止一般。
“不好!”
张禄知道自己也是吸了那熏香,这山风最是多变,张禄一个前世地理老师居然忘记此事,真是不务正业。
好在张禄吸食的不多,要不然也不会察觉有人上门。
张禄不断催动龙骨,希望能化解一下,谁想脑袋却越来越沉,不一会儿竟然全无知觉。
大个子感觉身上的张禄又沉了几分,浑身的气力又提了几分。
两人照例在茶园留下一些东西,然后施了一礼再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