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凯,你想干什么?”
刘志辉看着突然包围住灵堂的黑衣汉子们,再看笑里藏刀,一副奸相的袁凯,心中升起了一抹隐隐的不安感。
这家伙都在榕城消失多久了,如今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搞这么大的阵仗,怕是来者不善啊!
“不干什么,就是来吊唁一下屠老大而已。”
袁凯手上夹着拇指粗的雪茄烟,轻呼一口烟雾,面上带着一抹极其轻蔑的笑意。
“用不着你吊唁,你现在马上带着你的人,给我从这里滚出去!”刘志辉怒吼道。
“刘志辉,我警告你,弄清楚你的身份,在黑龙商会里,还轮不上你跟我这么说话。”
袁凯语气一冷,边上那些个黑衣汉子纷纷往前迈了一步,一个个横眉愣眼,虎视眈眈的盯着刘志辉。
“你这混蛋,你……”
刘志辉气得攥紧双拳,迈步便要朝袁凯奔去,却被福伯一把拽住:“刘堂主,别激动,他这是故意激怒你。”
刘志辉一听,火气瞬间熄灭一半,瞪眼怒视着袁凯。
袁凯见得如此,却只是轻呼烟雾,面带一抹不屑之色。
他嗤鼻一笑,随即迈步走到水晶棺前,看着水晶棺里的屠天豪,面带笑意:“你怎么就死了呢?”
袁凯单手撑到水晶棺上,另一手夹烟,很是傲慢将一口烟雾喷到水晶棺上,看着烟雾在棺面上散开,心下爽翻了天。
时间往后倒回二十年,当年屠天飙和袁凯还是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彼时的两人,皆是能力出众,可独当一面的大人物,后来两人一同创立了黑龙商会,并出任正副会长。
当年的黑龙商会不过就是个小会社,会众不过百多人,要想在榕城站稳脚跟并做大做强,袁凯的想法是敢杀敢拼,谁不服气就干谁,属于比较极端的一种。
而屠天飙则是觉得恩威并济更适合,另外再铺开商业上的筹划,让黑龙商会更上一层楼。
在这过程中,两人的观点发生冲突,且越来越强烈,到最后发展成不可调和的地步。
因为不愿屈居于屠天飙手下,又因为袁凯不认同屠天飙的观点,于是他便带着自己的心腹,从黑龙商会分离出去,自成一派。
只不过由于实力原因,始终只能算是榕城中层往上的会社,再加上由于黑龙商会的打压,使得袁凯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不温不火,心里算是恨透了屠天飙。
这次听到屠天飙的死讯,还远在国外度假的袁凯,当即乘专机直接飞回榕城,一回来也没多作逗留,直接带人来了殡仪馆。
他和屠天飙斗了小半辈子,始终屈居其后,这一次总算也让他赢了一次,屠天飙死了,而他还活着。
当然,他现在最想要做的可不是为了来羞辱嘲笑屠天飙一番,而是想要借此机会,夺了偌大黑龙商会。
“袁凯,你XX妈给老子从水晶棺前滚开,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
刘志辉咆哮一声,却因为被福伯拉拽着,只能朝着袁凯恶狠狠的叫嚣着。
然而……
面对刘志辉的咆哮,袁凯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嗤鼻一笑后,便继续对着屠天飙冷声笑道:“看看你养的狗,除了会叫、会放狠话,还能有什么用处?”
他喷一口烟雾,继续道:“这半生,老子一直都比不过你,但现在老子却稳稳赢了你,你可以赢老子一百次,老子只需要赢你一次就够了。”
“放心吧,再怎么说黑龙商会也有我的一份操劳在里面,我不会放任不管的,你就安心去吧,从今以后,黑龙商会来替你好好守着。”
袁凯阴阴一笑,随即转过身来,那名皮衣女人则适时扭着腰肢走了过来,袁凯笑着伸手搭上她肩膀,一脸傲慢的看向刘志辉。
“你记住了,以后当狗就要有当狗的样子,别逮谁都敢咬。”
“姓袁的,你骂谁是狗?”
刘志辉暴怒出声,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乍看之下,显得特别有压迫力。
“谁接腔,老子骂的就是谁。”
“你个混蛋,老子弄死你!”
刘志辉猛地一下挣脱开福伯牵制他的手,挥拳便朝袁凯脑袋上轰了过去。
却见袁凯不惊反笑,嘴角微勾,面露一抹狰狞笑意。
下一刻,便见其身边的皮衣女人,竟从纤细的腰身后头,摸出一把乌黑的手枪出来,枪口直接对准了刘志辉:“你再敢往前一步,老娘一枪打爆你的狗头。”
刘志辉脚下一顿,身形停在了原地,两眼怒视着皮衣女,眼神里头怒火翻腾。
袁凯和屠天飙的恩恩怨怨,他作为屠天飙的心腹,不可能会不清楚,但即便是清楚,他眼下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枪在对方手里,而且依着袁凯的性子,他还真敢当场打死自己。
袁凯冷声笑道:“怎么,你还想打我,来,我就站这不动,你来打我,来啊,打啊!”
袁凯语气一声比一声大,面色亦是一下比一下狰狞,那油腻的肥脸使劲抖着,三角眼猛跳,尽显狠戾之芒。
刘志辉站在原地,怒目直视袁凯,却没有丝毫动作,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何况是热武器,他就算能力再强,也不是对手。
福伯见得场上这一幕,连忙出声说道:“袁老大,今日是我家老爷大丧之日,我劝你最好别在这里闹事。”
“闹事?”
袁凯冷笑一声:“福伯,你是老糊涂了吧,袁某好心好意前来吊唁,可你家的狗却没拴住想要乱咬人,那你觉得,袁某难道还能傻乎乎的站着给他咬吗?”
“袁老大,你来吊唁,我黑龙商会自然欢迎,但我希望,你仅仅只是前来吊唁而已。”
“好说好说,自然只是来吊唁。”
袁凯阴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狡黠之色。
福伯眉头凝了凝:“刘堂主,既然袁老大是来吊唁,那么来者都是客。”
刘志辉听得福伯这话,当下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朝袁凯狠狠一瞪眼,借坡下驴退回了福伯身边。
袁凯见状,也是稍稍一抬肥硕的手臂,朝着皮衣女人摆了摆手,那皮衣女人举枪的手适时放下,只是并未收枪入鞘。
枪已出鞘,未见寸缕血,如何再往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