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季常的话让凌天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星海阁大阁主……
虽然他尚未和此人接触过。
但能从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当上大阁主,掌控整个星海阁。
这人绝不简单。
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被人轻易控制?
除非从一开始。
这个露面的大阁主,就并非真正的大阁主。
可这么一来,又有新的问题。
大阁主是如何挑选出来的他不知道,但必然不可能是从外面挑选。
而是从星海阁内部。
由上一代大阁主指定也好,还是其他人竞争也好。
有资格参选的,应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既然如此。
那少了哪个人,其他人会不知道吗?
保持的再神秘,也只是相对来说。
总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再者说。
就算瞒的很好,那对方也不可能这么久没漏出过破绽。
除非大阁主是在近期被控制的。
可又有谁,能轻而易举控制这位神秘的大阁主,还不被其他人发现?
当然。
也不是没有别的可能性。
比如季常是在骗他。
所谓的投诚根本就是假的,实际上的目的,是要摸清楚他的底细。
说不定,他是已经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份?
凌天瞥了季常一眼,不动声色道。
“这不可能吧?”
“虽然我没见过你们这位大阁主。”
“但既然他有本事抢到这个位子,就说明他比其他人都要强。”
“那又有什么人,有这个能耐控制他?”
季常摇摇头。
“我不知道。”
“我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能表明大阁主被人控制了。”
“那只是我的一种感觉……”
但到了撼天境,感觉一般都比较准。
所以他才会认为大阁主被人控制了。
可正如凌天所说。
大阁主那么强,又有谁有那个能耐控制他?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季常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对凌天道。
“我已经联系过大阁主。”
“大阁主暂时有事,短时间内无法来乔城。”
“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过来。”
凌天摆摆手道。
“无妨,我也是一时兴起。”
“想见见这位神秘的星海阁大阁主。”
“不过见不到,也无所谓。”
交谈暂时到此结束。
凌天让人给季常安排了住处,同时叫人暗中盯着点。
他现在还没完全信任季常。
至于身份的事,他并未刻意交代其他人隐瞒。
没那个必要。
对于城主府乔家来说,城主被人杀死,对方还取而代之。
他们却不敢生出任何不满。
这何止是奇耻大辱?
只要不是脑子有坑,就不会主动把这件事往外说。
如今乔城这边一切就绪。
就等乔万行的消息。
安佑卿已经逃出星海阁,又没向自己求援。
凌天暂时清闲下来。
跟文老祖说了一声,城主府的事由他和乔闵做主。
不是要事不要来打扰。
就开始了修炼。
他现在的境界距离合一境已经越来越近。
几乎到了只差临门一脚的程度。
但这还不够。
上次和温酒歌交手,他已经了解到了真正的合一境是如何强大。
哪怕他修炼的无极造化功,能让他无限拉近和对方的差距。
可只要没突破到合一境。
他就永远不是合一境的对手。
“都说撼天境和化神境,是一个天一个地。”
“现在看来。”
“合一境怕是才是那个真正可以质变的境界。”
好在。
他距离突破合一境已经不远。
他有种感觉,只要他将现今的五个气海修炼圆满。
第六个气海出现的那一刻。
就是他突破合一境之时!
凌天这一修炼,就是小半个月。
期间季常来过几次。
大概是担心凌天认为他没什么用,又或者是为了表忠心。
他一直在盯着安佑卿那边的情况。
有没有消息,都要跑过来汇报一声。
据那边说,季潘一直没回去过,明显是还没抓到安佑卿。
凌天也没收到过安佑卿或是安佑娘传来的消息。
想来,她们暂时是安全的。
不过也有可能早已落入季潘的手里,只是他没把人带回去。
但这种可能性很小。
此时。
远在万里之外的荒漠中。
安佑娘汗流浃背,咬着嘴唇看向走在前面的姐姐。
忍不住埋怨。
“你到底怎么想的?”
“明明可以向凌天求援,却偏不。”
“要是他出手帮忙,早就已经解决了季潘。”
“我们何必走这种破路?”
每天不是在爬山,就是在爬山的路上。
好不容易没山了。
开始徒步荒漠了……
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在星海阁这几年,自己这个姐姐把脑子待坏了!
放着轻松省事的办法不用,非得自讨苦吃!
安佑卿此时也是满头大汗。
但她脚步没停,甚至没回一下头。
只是淡淡道。
“我和凌天本就是泛泛之交。”
“他能帮我一次,已经算是履行了承诺。”
“再让他出手对付星海阁的人,还会欠下更大的人情。”
“这辈子都还不完的人情。”
救命之恩,本就难以回报。
这次和星海阁攻打木围那一次又不同。
上次是星海阁先出手的。
人死了,也埋怨不到别人。
但这次若是凌天出手,就相当于在得罪星海阁。
虽然她已经从安佑娘口中得知。
现在的凌天,早已强到她们都要抬头仰望的程度。
可星海阁,也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一旦凌天帮她接下了这个大麻烦。
那人情,真的就还不清了。
安佑娘气得咬牙。
“你神经病啊!”
“你还,那才叫人情。”
“只要你不还,那人情就不存在!”
再说。
凌天又不是星海阁。
只要等凌天解决了她们的麻烦,她们就直接逃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凌天再强,找不到她们,又能把她们怎么样?
闻言。
安佑卿突然停住脚步。
回头看向安佑娘。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难过,也有愧疚。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安佑娘被她看的有些心慌。
安佑卿叹了口气道。
“人情可以不还,但一次不还两次不还。”
“等到我们再也不把人情当回事。”
“底线就会越来越低。”
“将来有一天,等我们回头看自己的一生。”
“发现自己活成了曾经最讨厌的人。”
“到那时,不会遗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