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年后
大院今儿各家都挂上红灯笼,耀眼的红色,增添新春喜庆。
大院的正门口也挂上了两只硕大灯笼。
同时,去年街道办嘉奖给大院的先进大院锦旗,也一并挂在了正门口上。
彰显出大院过去一年的不平凡。
前院阎埠贵家,除了阎解娣没回来,阎解放和阎解旷,俩兄弟都与雨水和晓雅一般,携家带口回了大院。
刘海中家的老大也回来过年了。
把刘海中两口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一年就只有这时候才能见着自家老大一家,身为二大爷的刘海中,心里哪能不激动。
中院里,傻柱往年都是在大院里跟各家搭伙过年,今年是不用了。
因为妹子雨水一家回来陪他过年,在厨房忙碌个不停,变着花样的做年夜晚,把拿手的厨艺全都施展出来。
徐丰铭右手捏着红包,嗯声道;“好。”
而大院也是真热闹,每个人都喜气洋洋,最属徐鸿志一帮孩子高兴,在前、中、后,三个院里,不断跑来跑去,或上胡同一起放炮仗。
“鸿志,明天你在咱们大院人面前,再表演一下。”
“谢谢二叔,谢谢二婶,谢谢小姑,谢谢小姑父。”
而最主要的是,今年妹妹一家也来了。
清晨,大年初一,徐庆和爱国在厨房帮静红,晓雅,爱倩煮饺子。
各家的人都坐在自家屋中,高高兴兴地吃年夜晚。
“鸿志,再来一个,三叔再给你一个红包。”
徐晓雅与秀娟,爱倩三人也脸上都露出喜色,暗觉侄子鸿志,真是不赖。
徐庆和弟弟妹妹与媳妇、儿子,闺女,以及爱倩,秀娟,建军,围坐在自家热乎炕上,面前是一大桌子丰盛饭菜。
唐秀娟坐在前屋奶孩子。
“嘿,你小子,还不好意思啊。”
去年可是不在的。
相比徐庆刚上班那年,年夜饭的档次提高不少。
逗得一屋子人,哄堂大笑不已。
再者,徐庆开办肉联厂,猪肉与羊肉是不缺的。
唐秀娟也掏出她和徐丰铭早已准备的红包,给了侄子鸿志。
徐晓雅挨着嫂子静红坐在炕上,抱了一会儿瞪着圆溜溜小眼睛的小侄子徐鸿斌,递给嫂子秀娟后,随之把侄女巧馨搂在身边,给剥橘子。
鸡鸭鱼,猪肉,羊肉等全都不落。
徐鸿志摇晃脑袋,笑嘻嘻道:“三叔,没啦,我在学校就学了一个,要不我给你扭秧歌。”
徐丰铭把手里的红包递给大侄子,笑着说道。
徐强和静红望着儿子,感觉出息。
徐鸿志乐坏了,接过红包,道谢后,主动表演了学校学的才艺,逗的才迈步走进屋的徐丰铭哈哈大笑不已。
徐鸿志得了红包,忙一边揣到裤子口袋里,一边嗯嗯点头。
熬年,没人睡,一晚上都能听见说笑声。
徐鸿志站定身姿,酝酿了片刻,便摇头晃脑地学着以前瞧见过的街上扭秧歌的人,有模有样的在屋里扭了起来。
徐鸿福和徐巧馨,各自手里也拿着收到的压岁钱,一脸崇拜,羡慕地看向大哥鸿志。
日子好起来,又是过年晚上,五只猫也跟着这沾了光儿。
而这会儿,大院其余各家,也满是欢声笑语。
大院各家的灯,都亮了一夜。
这可是第一次见儿子这么主动在家里表演才艺。
临晚时分,各家屋外的灯笼亮起,红色的灯光,装点的整个大院年味十足。
凌晨时,大院各家屋里都有人出来放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整個大院。
爱国与丰铭,建军,瞧的也乐呵不已,纷纷对侄子鸿志竖起大拇哥,夸奖起来。
小家伙乐的咧开嘴,忙不停地道谢。
它们不但能吃上点炒鸡蛋,也能吃着些肉。
东单粮站内的四只猫,像去年一样,在这除夕晚上与狸猫小灰,一同在徐庆屋里吃着独属于它们的年夜饭。
徐鸿志带着堂弟鸿福,和妹妹巧馨,在徐丰铭的照看下,放完鞭炮后,连蹦带跳地跑回屋。
徐鸿志害羞起来,“三叔,我才不哩,让一大爷爷他们看到,我多难为情。”
结果,一回屋,就收到了爱国和建军递给的压岁钱。
热乎乎的饺子内,都包了硬币,吃早饭时候,徐庆告诉儿子和侄子以及闺女,他们三个,谁吃出的硬币,就归谁。
徐鸿志干劲十足,一碗饺子吃完,还捏着筷子从徐庆和静红碗里夹了几个,专挑个大的,觉得里面藏着硬币。
这可把刚学会用筷子没多久的徐鸿福和徐巧馨急坏了,小嘴巴里饺子努力的吃着,同时大睁开水灵的小眼睛。
惹得徐庆和弟弟妹妹以及静红,爱倩等人,不禁又是一乐。
当徐庆吃过早饭后,就听见三位管事大爷站在院里喊道:
“各家的都听着,待会大院人一块出门逛庙会去,谁想去就九点半在前院集合。”
徐庆和三弟丰铭,妹夫建军抽着烟,与二弟爱国,等静红,晓雅,秀娟,爱倩把碗筷清洗后,就一大家子人朝前院去,跟大院众人一起出门游玩。
新年头一天,大院众人相互拜年,相互给其他家孩子压岁钱。
而后热热闹闹的一同出了大院。
阎解成一家三口主动与静红,秀娟聊天。
小当和槐花带着徐鸿志一帮孩子,沿街买着各种小吃和玩具,冰糖葫芦,糖炒栗子,糖人,风车,天津大麻花.
棒梗则走在爱国和丰铭、傻柱几人的身边,他不是小孩,虽然在大院里是跟鸿志一个辈分,但年长很多。
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三人与贾张氏结伴落在最后,瞧着街上摆摊卖的各种东西,不断评头论足,瞅见啥好看的,还不忘驻足站立半响,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一番。
街上人多的几乎挤在了一起,来来往往,摩肩擦踵,十来分钟,徐庆一行都没走出百米。
当众人到了庙会,人就更多了,改开后,国家鼓励小本经营,摆摊的小商贩是一个挨着一个,跟前围满了人,嘈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虽然立春了,天气往后会越来越暖,但春寒料峭之际,早上的温度依旧很低,很冷。
只是今儿人多,一眼望不到头,徐庆和大院众人庙会从头都还没逛到尾,就身上都出了汗。
唐秀娟抱着小被褥里的儿子,在静红和晓雅以及爱倩的保护下,才免遭人群拥挤。
秦淮茹也在一旁,帮着疏散人群,顺便让闺女小当和槐花,照看好徐鸿福和徐巧馨几个孩子,别走散了。
小当应了一声道:“妈,您放心吧,我跟槐花带鸿志和妞妞他们,去别玩去了,待会找你们。”
说完,就牵着徐巧馨一帮孩子,去了其他地方。
傻柱一早送了妹妹雨水一家,昨晚一夜没睡,此刻是哈欠连连,不断抽烟提神。
直到下午四点多钟,众人才返回了大院。
&t;divtentadv>不过晓雅和建军回了他们那边。
分开时,徐庆和两个弟弟买了苹果,花生,桂圆递给妹妹
徐晓雅不禁俏脸一红,娇羞道:“大哥,二哥,三哥,这干啥嘛。”
徐丰铭呲牙笑道:
“苹果是让你吃的,你最爱吃,我跟咱大哥,二哥又不是不知道。
花生和桂圆嘛,你回家和建军回家慢慢猜吧。”
其实徐晓雅和刘建军哪能不知晓花生和桂圆啥寓意,顿时脸上都泛红起来。
正月初二,徐庆和爱国,丰铭与大院众人在院里热闹了一天。
初三一早,徐庆带着媳妇静红和儿子闺女,出大院给老丈人拜年。
爱国和丰铭也携家带口地去看望各自老丈人。
初八一过,年味还余。
正月十五再一过,大院众人都忙起来了。
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倒是还不着急,可新春算是到了尾声。
徐庆开在东单的粮站,又营业起来。
郊外的肉联厂和粮站库房也照常运转。
天气是真不冷了,徐庆穿的皮夹克一到中午,就热的不得不脱掉。
二麻子过年感冒一回,前两天下了一场春雨,又着了凉,军大衣都还在身上紧紧裹着,徐庆打趣道:
“麻子哥,伱这是打算坐月子啊。”
二麻子揉着鼻子道:“嗐,庆子,别拿哥们我逗闷子,我这不感冒刚好,又着凉,没好利索嘛。”
徐庆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把今天三分厂和五分厂的两个采购员送来的单据收好,一边站起身道:
“别在办公室窝着了,走,咱俩上三虎子猪圈瞧瞧去。”
二麻子站起身,掏出手绢把鼻涕擦了擦,随着徐庆走出办公室。
厂院里,阳光明媚,春光灿烂。
二麻子舒展身子,跟屠宰车间的惠德海打声招呼后,便与徐庆出了厂,沿着化冻开解的土路,朝三虎子的猪圈过去。
三虎子过完年,就跟媳妇俩人努力养猪。
粮站那边,三虎子媳妇没去上班。
不过徐庆东单的粮站现在人多,美娟还在,惠丽华,罗红娟,吴秀英,李淑珍,四人也在。
加上静红和晓雅,忍受充足,足以应付的来每天的生意。
徐庆和二麻子走到三虎子猪圈跟前时,三虎子夫妻俩正拎着木桶在喂猪。
二麻子走进猪圈,就喊道:
“三虎子,你跟王姐忙着啊。”
“嗐,不忙,马上就喂完了,”三虎子直起腰,把手中喂猪的大铁勺撂在木桶里,沾了猪食的双手从一旁抓了把麦秆,揉搓着道:
“庆子,二麻子,你俩怎么来了?”
“没啥事,来你这看看你猪养的怎么样?”徐庆说道。
三虎子大踏步走上前,用搞干净的左手掏出蓝布单衣里的经济烟,递给徐庆和二麻子,而后自个嘴角也叼了一根道:
“还行,就是比较累人,这些猪,吃饱了睡,睡醒吃,搞得到处都是猪粪,前天两头咬架,一个尾巴被差点咬掉。”
二麻子闻言一乐,“三虎子,哪头猪崽尾巴被咬了,给哥们我指一下。”
三虎子掏出火柴,给徐庆点着烟道:“自个瞧去。”
二麻子没等三虎子给他点烟,就跑去猪群里俯身瞅去了。
徐庆则与三虎子站在猪圈的棚子边上,抽着烟,聊了起来。
“三虎子,没有猪生病吗?”
“没,都一个个还活蹦乱跳的。”
徐庆点了下头,望着被二麻子吓得到处乱窜的猪崽,感觉等后半年时,这些猪就能顶大用了。
“这个给你,你识字,多看看。”徐庆说着,从衣服内掏出两本养猪手册,递给三虎子。
三虎子瞧见是养猪手册,顿时如获至宝,脸上露出激动神采,伸手一接,忙低头翻看起来,嘴角露笑道:
“庆子,谢啦,这些书,我正打算啥时候抽空去城里找人问问,哪里有买的,这下好了,你送我这两本,真是太及时了。”
徐庆笑了笑,道:“你好好养,下半年我全收。”
三虎子把书紧攥在手中,用力点头嗯道:“庆子,瞧好吧,只要能挣钱,明天我还要多养。”
徐庆笑着抬手拍向三虎子肩头道:“好。”
草长莺飞的三月里,春月一场接着一场,天气随之彻底回暖。
四九城的改开脚步,踏着春风,如野火一般,愈演愈烈。
徐庆肉联厂生意没多大变化,收猪还是难事,尤其是上半年,更为艰辛。
二麻子倒是没少下乡,但收回来的猪,却每次都没多少。
只能够勉强维持肉联厂的正常运转。
而粮站的生意是一如既往的不错。
不是周末,每天都能买大几千斤。
没办法,东单菜市场的李老四去年抽中摩托车,羡慕坏了不少人。
导致东单一片的居民,买粮都只愿意上徐庆开的粮站。
使得徐庆粮站生意,想不好都难。
而徐庆用能力把每批加工的白面和棒子面都分一次。
挣的钱,除去成本和缴税,以及开工人工资等杂七八杂的事之后。
不知不觉间,就积攒了几千块。
肉联厂是收支平衡,一直没太多盈利。
徐庆去年为办肉联厂,花光家里积蓄,这便算是又攒了下来。
晚上回到家,徐庆吃晚饭前,把二弟和三弟叫到身边,掏出钱,递给两个弟弟道:
“爱国,丰铭,这是你们两家去年借给大哥收粮收猪的,你们拿走。”
徐爱国忙摆手道:
“大哥,我可不记得我借你钱了。”
徐丰铭附和道:“我二哥说的没错,我也不记得有那么一回事。”
徐庆笑着看向不肯拿钱的两个弟弟,抬手搂着爱国和丰铭肩膀道:
“你们是成家的人,借给大哥的钱,不能是你们俩人说了算,你们不想要,也得为你们媳妇和孩子考虑考虑。”
徐爱国扔摆手,不愿意要,张嘴道:
“大哥,我跟爱倩结婚,都是您和我嫂子掏钱帮着我操办的,还有丰铭和秀娟,也是。”
徐丰铭接茬道;“就是啊,大哥,我二哥说的太对了,今天您掏出的这钱,我俩可不能要。”
徐庆哭笑不得,“咱父母过世留下的抚恤金,你们忘了”
徐爱国和徐丰铭相互对视一眼,道:“没忘,但是大哥,您一个人以前拉扯我俩和晓雅,一直供我们仨儿读书读完大学,挺不容易的。
另外,您跟我嫂子结婚,当年一直拖了那么久,因为啥,我们都知道的,我俩那点钱,算个啥。
现如今,我们都工作了,也结婚了,小的时候帮不上大哥您,现在能帮上了,您可不能不给我们机会。”
徐鸿志趴在炕沿上,听见自个父亲和二叔,三叔的对话,咬着铅笔,微微扭头偷瞄着,若有所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