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兵马司胡同的儿童医院内,阎埠贵牵着孙女,带着三大妈和儿媳妇于莉,刚从里面走出,就数落道:
“儿媳妇,你以后别总一惊一乍的,这刚入秋,天儿有些凉,妞妞小孩,你以后多注意点,给她多穿两件衣服就是了,这来趟医院,啥事没有,还了一毛三,下次妞妞再稍微有点发烧,你就用红和生姜熬点水让她喝,解成跟他两个弟弟和解娣小时候,伱妈就是这样给他们治感冒的。”
于莉跟在三大妈身边,推着自行车,一边看路,一边道:
“爸,那一毛三不是给我妈买了点胃药嘛,妞妞又没,你这”
于莉心里有些堵,一毛三公公还要唠叨半天,说的好像是她了一样,再说了,妞妞是他孙女,就算看病,他当爷爷的难不成一分钱都不掏?
三大妈在自个当家的和儿媳妇中间和稀泥道:
“好了,妞妞没生病,好事,咱们快回去,家里饭都还没做,这眼看都快八点了。”
于莉听见婆婆这么说,心中暗暗思索起来,“解成他们应该在后院把钱向庆子要到了吧。”
但为了保险起见,回去路上,故意磨蹭,没把自行车骑的很快。
三大妈坐在后面道:
“儿媳妇,你这骑自行车怎么连你爸都比不上,咱快点回去,好赶紧做饭。”
于莉依旧慢悠悠道:“妈,您都多大年纪了,我能骑快,这不怕您受不了嘛,刚给您买了胃药,咱慢点,回去就是了,今天周末,我爸不去学校教书,用不着着急。”
三大妈坐在儿媳妇身后,心头哎呀一声,暗觉大儿媳妇今儿还懂的为自己这个婆婆着想,不禁一暖。
一点都没察觉到,于莉是拖延时间,另有所图。
而与此同时。
大院的后院内,院里的众人正看着相互指责的阎解成三兄弟笑话。
阎解放和阎解旷怨恨自个大哥谎报军情,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撺弄他俩一早回来,钱没从徐庆手里要到一分,还丢了人,愤怒不已。
“大哥,你瞧你办的啥事?我跟解旷一天闲的没事干,回院里陪你逗闷子是吗?”
阎解放没敢说合起伙找徐庆要钱,只得对阎解成发火。
一旁的阎解旷,更是横眉怒目道:“大哥,你跟你媳妇就拿我哥俩开涮吧,再有下一次,你看我跟二哥怎么收拾你!”
阎解成望着愤愤不平的两个弟弟,心中有苦难言。
他又不知道,到底自个父母有没有给徐庆借钱,全听媳妇于莉说的,结果闹成这样,他也脸上很没面子,嘟囔道:
“这事我哪清楚,爸妈没给庆子借钱,没借就没借呗,你俩对我没完没了干啥?!”
阎解放火冒三丈,脑袋一歪,怒瞪双眼,撸起袖子看向阎解成道:
“别说我跟解旷不认你这大哥,你这些年在咱爸妈面前说我俩的坏话,你以为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我告诉你,今儿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以后你再敢上我家,你看我和我媳妇怎么把你轰走。”
贾张氏看热闹不嫌事大,对身边的二大妈道:
“瞅见了吧,这就是老阎养的三个好儿子,本事没有,脾气倒都不小,瞧瞧,就知道窝里横,”
二大妈没言语,看着兄弟不和的阎解成三人,眼神暗暗地朝自个的两个儿子瞥去。
她家也有三个小子,说起来,跟阎解成三兄弟强不了多少。
也就是老大常年在外很少回来。
刘海中立在易中海身边,听见贾张氏的风凉话,心头感触颇深,他身边今年刚搬回来的光天和光福,不是伸手要钱,就是上家蹭吃蹭喝。
幸好他没给徐庆借钱,不然,怕是被跟前的俩儿子知道了,免不了今儿也会跟老阎的三小子一样,闹这么一出。
然而,看了半响热闹的刘光天,摇头晃脑地叼着烟卷,朝刘光福一努嘴,一块走到刘海中身边询问道:
“爸,你跟我妈有没有给徐庆借钱?”
刘光福跟在刘光天身边,倒是没说话,可意思,显而易见。
刘海中正在暗自伤神,听见自个儿子这么问,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你们两个兔崽子,自从今年搬回来,哪天没带着媳妇、孩子,上我跟你妈屋里吃饭,伙食费一分不交,还有脸问我有没有给别人借钱,我跟你妈攒的板材本都被你俩白眼狼霍霍光了,哪还有钱?!”
刘光天身子一拧,眼神翻了翻,哼哧道:
“爸,咱把话说清楚,我今年可没为您和我妈伸手要过几次钱,再说了,您的钱,都拿去给我弟他家在院里盖房子了,我家又没占着您和我妈多大便宜,我不就带我媳妇吃了我妈做的几顿饭嘛,您冲我发什么火!”
刘海中气炸了,看着一脸桀骜,还觉得自个理亏的二儿子,伸手就要抽出裤腰带打。
刘光福见状,拦住道:“爸,你跟我二哥较什么劲儿,他没心没肺,你甭搭理,我今年要不是手头真的紧,打死我也不会让您跟我妈掏盖房子的钱。”
刘光天扭头不屑地白了自个弟弟一眼,“光福,你还有脸说,我今年刚搬回院里,你领着你媳妇孩子,紧跟着也回来住,你心里盘算啥,以为我不知道?
你没钱?前天晚上三更半夜偷偷躲在屋里和你媳妇数钱,当我没听见是吗?”
阎解成三兄弟掐在一起还没消停,刘光天跟刘光福又吵了起来。
后院顿时吵闹不断,易中海吼了一声:
“都消停点!”
可是,没人理睬。
大院现在不是前十几年前,徐庆一辈的人都长大了。
易中海和刘海中还有阎埠贵,他们虽还是大院管事大爷,但大院的事,他们三位可说了不算。
现今,大院威望、威信,最高的是徐庆。
此时,徐庆站在屋门口,看到院里吵成了一锅粥,瞧了一眼阎解成兄弟三人,又看向相互指责的刘光天俩兄弟,心烦不已,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
见一大爷易中海说话不奏效,高喝一声道:
“都给我消停点!”
顿时,吵闹不休的后院,瞬间安静下来。
徐庆沉着脸,朝刘光天两兄弟道:
“光天,光福,你俩要不想再在后院住,那今天就给我搬出去,要还想继续住,你俩就给我放老实点!”
刘光天脑袋一仰,一脸不服,但看到徐庆三兄弟大早上都在院里,脑袋一歪,转身钻回了他自个的房子。
他混的连许大茂和傻柱都不如,哪有跟徐庆叫板的底气。
况且,阎解成三兄弟都不敢跟徐庆兄弟三人硬碰硬,他一个人哪敢。
刘光福蔫坏蔫坏的,向来在院里示弱,博取存在感,见自个二哥回屋去了,脸上挤出笑容,看着徐庆,立马识趣地闭上了嘴。
徐庆没理会,扭头对阎解成三兄弟道:
“阎解成,你们哥仨儿要吵,上你们前院去,别在我们后院碍眼!”
阎解放和阎解旷望,向徐庆和爱国,丰铭,又瞥见中院和后院的其余人都在瞅他们兄弟三人,便没再跟阎解成不依不饶,怒瞪自个大哥两眼,气呼呼地朝大院外出去。
没要下钱,面子已经丢了,再让院里人看他们的热闹,那就真丢人丢大发了。
要是再让父母撞见他们俩今天回来了,往后怕是在跟前更捞不到一点好处。
便宜可不能让住在院里的大哥一家占了。
趁着爸妈没回来,阎解成和阎解旷准备赶紧溜走。
然而,阎解成和阎解旷还没穿过中院,前院里,阎埠贵推着自行车,和三大妈,以及于莉母女俩就回来了。
阎埠贵一回来就停自行车,没注意中院,直到三大妈望着中院,说道:
“当家的,咱家解放和解旷一早回来了。”
阎埠贵这才转身扶着眼镜朝中院瞧去。
“老二,老三,你俩啥时候回来的?”
阎埠贵立在自家前院屋门口问了一声。
阎解成铁青着脸走进前院,随口应道:“刚回来,我和解旷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带着阎解旷俩人就匆匆朝大院外出去,一进胡同,撒丫子就朝胡同口狂奔。
阎埠贵扭头望着大院正门口没影的俩儿子,心中泛起嘀咕,平时俩儿子一回来,就是朝他要钱,还非赖在自家屋里吃了饭才肯离开。
怎么今天一大早回来,既没对自己提要钱,也没说进屋吃饭,这就走了。
阎埠贵念头转了转,觉得不对劲儿,就没回屋,直径朝着中院过去,想问问易中海,自个俩孩子清早回来院里啥事。
只是刚进中院,听见贾张氏和秦淮茹与易中海两口子正谈论着自个儿子。
阎埠贵忙问道:“老易,我家老三跟老三回来,他们干啥了?”
易中海正欲说话,贾张氏抢先道:
“老阎,你有没有给后院小庆借钱?”
阎埠贵一惊,心生警惕,对眼珠子骨碌碌望向自己的贾张氏道:
“嗐,你问这干啥,先说我家那俩小子,今天他们回来啥事?”
贾张氏见阎埠贵啥也不肯说,撇嘴道:
“你家三小只跑后院为小庆要钱,说你给小庆借钱了。”
“啥?”
阎埠贵惊的目瞪口呆,脸色骤然一变,“贾家嫂子,您这话,没瞎说吧?”
贾张氏双手揣在蓝布碎的外套口袋中,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阎埠贵道:
“瞎说,你要早回来十来分钟,自个就能亲眼瞧见。”
阎埠贵一下慌了神儿,眼神瞥向易中海,询问是不是。
易中海刚才在后院被无视,心里正堵着气,看到阎埠贵盯着自己,嗯了一声。
阎埠贵当即脑海嗡地一声,顿觉天旋地转。
前些天,徐庆可给他把钱还了。
今天,自个三儿子竟趁着自己不在院里,偷偷摸摸地跑后院找徐庆要钱。
这.
阎埠贵气急败坏,整个人浑身直抖,一口气没背过来,砰地一声,栽倒在中院。
贾张氏,秦淮茹,易中海两口子,四人顿时吓坏了,赶紧朝前院喊,又对躲在后院还没回到前院的阎解成叫嚷道:
“解成,你快过来,你爸晕倒了!”
后院里的阎解成,立在许大茂屋门口,一个人,满脸尴尬地正低头嘬烟,心中暗骂两个弟弟不是东西。
一点用没顶上不说,还害的他不敢回前院。
唯恐解放和解旷在前院等他。
突然听见易中海的话,阎解成心知坏了,肯定是今天的事被自个父亲知道了,忙快步走进中院。
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阎埠贵,立马吓了一大跳,蹲下身子,忙问正在探鼻息的易中海道:
“一大爷,我爸他没事吧?”
易中海冷着脸道:“还有气儿,估计是被你兄弟三人气昏了,快背上去医院看看。”
而这时候,后院闻声跟在阎解成身后的刘海中两口子,连同傻柱,许大茂,棒梗来了中院。
前院的三大妈和于莉母女,三人也跑到中院。
三大妈吓的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抱着阎埠贵,惊慌失措的哭喊道:“当家的,你怎么了这是?”
阎解成站起身,听见刚才易中海的话,顿时不再紧张,朝自个母亲道:
“妈,我爸他晕过去了,一大爷说没事。”
傻柱蹲在易中海跟前,抬头看向阎解成道:
“一大爷说是没事吗?那是没死,你小子这时候还算计,还不赶紧背上你爸去医院!”
演技成眼神怒瞪傻柱:“你小子嘴里放干净点,我爸他只是昏了,待会我妈扶回屋里,喂点热水就醒了,上哪门子医院。”
于莉站在一旁,接茬道:“就是,傻柱你小子别在这说丧气话,我爸要是有个啥,我跟你没完!”
傻柱顿时冒火起来,看着没一点良心的阎解成两口子,扭着头,梗起脖子怒道:
“阎解成,于莉,三大爷都这样了,你们真是孝顺,医院舍不得去,还有心思跟我没完,在这朝我嚷嚷,看来今天你们憋坏上后院找庆子要钱,也是一早盘算好的!”
傻柱说完,目光直戳戳地望向阎解成。
“阎解成,于莉还说的过去,但你,三大爷可是你亲爸,你小子要是不管,不怕遭报应吗?!”
阎解成被傻柱盯着直发毛,心头咯噔一声,连忙往后倒退两步,缩在于莉身边。
于莉心眼多,张嘴拿话噎傻柱道:“傻柱,你闪一边去,谁说我俩不管了,我们不得商量商量。”
说完,狠狠地用眼神剜向傻柱,同时拽住阎解成胳膊,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咱爸借庆子的钱,你跟解放和解旷要到手了没?”
阎解成垂头丧气道:“别提了,庆子说他不欠我爸一分钱,白折腾了!”
于莉一听,脚尖狠踩阎解成脚背,嘴角一扯,悄声骂道:
“你个窝囊废,现在你爸这样,你钱还没要到手,你自个看着办吧。”
于莉身子一拧,走到自个婆婆身边,伸手把蹲在地上的闺女一拉起,说道:“妈,你先和解放照顾我爸,我这就回趟我娘家,拿钱去。”
三大妈抱着昏迷不醒的阎埠贵六神无主,哪还有心思听儿媳妇说啥。
于莉趁机拉着闺女就急匆匆地离开中院,一回到前院,赶忙进自个住的屋子,准备拿上几件衣服,带着孩子就出大院回自个娘家。
阎解成站在中院,看着昏迷的父亲,见媳妇带着闺女溜了,心中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本就不是有主见的人,跟于莉结婚这些年,不管是家里的事,还是工作上的,全都听媳妇说。
于莉撂下一句,让他自个办,他哪能知道该怎么做。
头前易中海说让他背着阎埠贵上医院去,又不情愿。
上医院得钱,等自个父亲一醒,看到自己绝对要骂。
阎解成立在远处,心乱如麻,猛然想到,父亲气昏,这事两个弟弟也有责任。
他们俩走了,凭啥让他这个当大哥的看着送去医院。
瞅见中院的人,心思全都在自个父亲身上,阎解成便也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只不过刚偷偷摸摸地摸到中院和前院的连廊处,一大妈高喊一声:
“哎呦,老阎,你总算醒了啊,真是吓死我们了。”
阎解成立马转身跑到自个父亲跟前,嘘寒问暖起来。
“爸,您没事吧?”
阎埠贵张开眼,看着凑到自个面前的儿子,挣扎着抬起右手,狠抽在阎解成脸上。
“你个小王八蛋,要气死我是吗?!”
阎解成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吃痛地躲到一旁,捂着脸,心中暗骂自己,就不该着急上前。
看着自己父亲在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位管事大爷的馋扶下,和二大妈,贾张氏几人簇拥着,进了易中海家。
阎解成摸着发红发痛的右脸,朝自个母亲道:
“妈,我爸他既然醒了,那我就回前院了,省的他又打我。”
三大妈总算是回过了神,听见儿子这么说,心里气的要死,可想到要是让儿子进了易中海屋里,自个当家的再被气晕,哪就更麻烦了,只得看着儿子跑回前院躲了起来,一脸无奈。
而前院里,听见一大妈高喊自个公公醒了的于莉,并没有将收拾起来的衣服重新放回衣柜,拉着闺女一走出屋,看到阎解成也跑回了前院,眼神狠剜道:
“你个没用的,我跟闺女上我爸妈那边待几天,省的在院里挨你爸妈唠叨。”
说完,转身就朝大院外出去,留下阎解成一个人,在微凉秋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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