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好饭不怕晚
徐庆听见三弟的话,正欲开口,小丫头却先道:
“大哥,你看,我三哥他刚才夸你做的菜好吃,就是为了向你要钱。”
徐丰铭见自己的计划被妹妹揭穿,顿时脸上露出一丝不高兴。
徐庆其实早听出来了,三弟铺垫半响,他岂能不知。
然而,徐庆还是放下手里的馒头,伸手从身上掏出一张红色壹元纸币,递向徐丰铭。
“拿去。”
徐庆身上暂时虽没多少钱,可弟弟妹妹的零花钱,他每个月依然会给。
毕竟在这年头,想要找出几个千元户,万元户,比较难。
城里的大多数人,都是靠上班挣的工资过活。
至于允许摆摊的小商小贩,也仅仅只够养家糊口,并不会发大财。
不管怎么说,这年头,投机倒把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想要靠做生意发家致富赚大钱,压根没那个可能。
因此,这年月的贫富差距不是很大。
徐丰铭接过钱,一脸激动道:“谢谢大哥!”
然后一脸神奇地朝小丫头哼了一声,将钱揣进口袋,摇头晃脑地得意起来。
只不过,徐庆在给了三弟钱后,又掏出两张壹元纸币,分别给了二弟徐爱国和妹妹。
小丫头看到自己也有钱了,甜甜地朝徐庆道:“大哥,伱真好!”
小丫头说完,扭身朝刚才嘚瑟的三哥晃着手里的钱,神气不已。
徐丰铭扁着嘴,咬着手中馒头,不跟小丫头计较。
反正大哥是最先给他钱的。
徐丰铭继续埋头吃饭,徐庆则道:“丰铭,你下午是跟你们班的女同学出去玩吗?”
顿时徐丰铭有点惊慌,忙摆手道:“大哥,还有男同学的。”
徐爱国坐在一旁,笑而不语,他可是和三弟在同一所高中读书,尽管不是一个年级,但知道的事情,要比大哥和妹妹多一些。
小丫头一双水灵眼眸看向三哥,嘴里哼哼道:“三哥,你真是的,爷爷不让你谈对象,你却不听,等爷爷今年来家里,我非告诉他你在学校不好好念书,瞎胡闹不可!”
徐丰铭瞬间哭丧着脸,看向大哥,想要求救。
徐庆苦笑一声,假装没听见,没看见。
因为他知道,小丫头是在故意逗徐丰铭。
“晓雅,三哥我最疼你了,等晚上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这还差不多!”
小丫头的小计谋得逞,笑嘻嘻地咧开了嘴。
吃完午饭,徐丰铭破天荒地主动跑进厨房和小丫头一起清洗起了碗筷。
十五分钟后,徐丰铭擦干净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带着小丫头朝二哥徐爱国道:“二哥,咱们一起出去玩走。”
徐爱国摇着头,合起手中的书本道:“你和妹妹去吧,我就不去了,我下午打算多看会儿书。”
徐庆端着搪瓷茶缸喝着茶水道:“爱国,你也一起去吧,下周你又不用去学校,明天再看书也不迟。”
徐庆可不想二弟读书读成书呆子。
学习固然重要,但成天看书,那可不成。
况且再过三个月,高考暂停。
二弟明年高中毕业后,又不能直接通过考试进入大学。
再者,学海无涯,就算是一辈子钻研学习,那浩如烟海的知识,也学不完。
所以,该玩玩,该学学,松弛有度,没必要玩命学习。
徐爱国听见大哥这么说,想了想,把课本装进书包,也换了衣服,和二弟小丫头一起出去玩去了。
徐庆下午没事,对象马静红这周去外地跟团演出去了,下周才能回来,他便迈步去中院找傻柱。
傻柱坐在屋里,此时一个人正吃着花生米,独自小酌,看到徐庆来了,立马去厨房又拿了一个酒盅,一双筷子,拉着徐庆一起喝酒。
现如今,何雨水读大专,半个学期才回来一次,傻柱眼下对象还没着落,就坐在屋里借酒消愁。
给徐庆倒了一杯二锅头,傻柱举起酒杯与之一碰,一口闷进肚子,砸吧着嘴道:
“庆子,你说哥哥我怎么这么命背,别的厨子,人家工作两三个年头,就娶上媳妇了,我这都在咱们厂干了好几年了,却”
“唉”
傻柱垂头叹了口气,抓起桌子上的烟,抖出两根,一根递给徐庆,一根塞在他自个嘴角,点着火,猛嘬两口又道:
“庆子,你说哥哥我是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许大茂那小子天天到处瞎撩哧,他都能订婚,我还光棍一个,这狗日的老天爷,是不是存在戏弄我。”
徐庆手指夹着烟,看向傻柱,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劝慰。
说起来,傻柱身为厨子,在这吃不饱穿不暖的年头,他绝对算是个香饽饽。
最起码,女的嫁给他,肯定是饿不着。
奈何,傻柱是一点桃花运都没有。
要说傻柱是因为性子过于耿直,说话嘴碎,脾气又犟又倔,容易得罪人,不讨姑娘家喜欢。
可也不至于,几年时间,连一个合适的都遇不上。
瞎猫都还能碰上死耗子,傻柱这都几年时间了,外面相亲的那些不说,厂里那么多女工,都没一个能瞧对眼的?
这未免太奇怪了。
徐庆思索一番,暗觉傻柱是不是过于老实本分了?
要是他能像许大茂那么胆大,遇上喜欢的姑娘,直接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怎么着,也不会是眼下这个光景。
只是徐庆这话又不好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路走。
纵然是告诉傻柱,想必能听进去,而且也不见得会做。
不过徐庆转念一想,傻柱以后还是有过两个女人的人。
比起一般人而言,也并不差。
徐庆抓起酒瓶,往两个酒盅内倒满酒,与傻柱走了一个道:
“傻柱哥,好饭不怕晚,着啥急嘛。”
傻柱喝着酒,听见徐庆的话,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点头道:
“也是。”
就在徐庆坐在傻柱屋里喝酒之际,大院外的胡同里,马解放骑着自行车,脸色凝重,神色匆匆地驶到了大院门口。
人一进前院,就把自行车咣当一声,撂在前院院里,顾不上停好,就快步朝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