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彻底漆黑,寒风呼呼地在院里刮动。
徐庆和三小只在屋内热炕上吃完晚饭,将碗筷收拾进厨房,便转身回到前屋,让弟弟妹妹穿戴整齐,然后出发去厂里看电影。
三个小家伙对此很是高兴,脸上露出激动、兴奋,站在炕沿跟前,主动将围巾围好,拿着板凳,马扎,就等着大哥一声令下,朝屋外出去。
徐庆这会儿也把围巾围在脖颈处,拿着隔壁小屋的钥匙,把他以前上学时,父母给买的手电筒,翻找了出来,然后带着小家伙们就出了屋。
屋外院里,二大爷一家也从他们自己的家中走出,一人手中分别拎着一个马扎。
这时,中院的傻柱攥着手电筒和何雨水来到后院,准备与徐庆一起结伴去厂里。
同样的,傻柱和何雨水也拿着板凳。
今天这么多人去厂里看电影,光大院里,就不少人,厂里原有的马扎、板凳不用想都不够用,所以,大家伙全都自带。
以前都是这样,也没人嫌麻烦。
小丫头看到何雨水,抱着手里的小板凳就跑了过去,咧开小嘴,甜甜道:
“雨水姐姐,我大哥带我们去看电影,你去吗?”
何雨水摸着小丫头的脑袋,低头道:“去啊,姐姐也跟你们一起去!”
看电影嘛,年轻人那个不去,何况二大爷四十多的人了,还不照样拿着马扎,想去看。
也就老太太年纪大,腿脚不好,这才不去。
一方面大冬天,还是是晚上,她身子骨受不了,另一方面,上了岁数,喜欢清静,对于热闹的事情,就失去了兴致。
徐庆让三个小家伙先跟着二大爷和傻柱他们去前院,自己则捏着手电筒,去许大茂家,帮许大茂拿手电筒。
徐爱国没着急跟傻柱他们一起走,而是站在许大茂屋门口,等大哥徐庆。
见大哥出来后,这才跟着徐庆一起走向中院。
中院里,贾家的贾张氏,秦淮茹,小当以及一大爷和一大妈,正和二大爷他们一起刚走进前院。
至于棒梗,其实也想去,可是他溜冰摔断了腿,没法跟着,只能趴在窗户上发牢骚,埋怨。
前院三大爷一家子,全都出动了。
阎解旷虽然扫雪也摔骨折了,好在是胳膊,并不影响走路。
一下子,大院的一大帮人,有说有笑地沿着漆黑的胡同,朝厂里过去。
徐庆和傻柱用手电筒照亮,二大爷和一大爷,以及三大爷,他们倒是也带了,只不过,这三位大爷,全都很一致地把手电筒,夹在了胳肢窝下。
秦淮茹当然也拿了,只不过,因为贾张氏暗中戳了一下,不让她打开,所以,照亮的手电筒,就只有两个。
这年头,电池并不便宜,谁还不想节省着用,能蹭别人,何必用自己的。
徐庆主要是怕三小只走夜路,摔跤,这才把备用的手电筒打开。
原先常使唤的那个,上次马解放来院里的时候,借给他了。
这几天,徐庆忙着上班,也没时间去马解放家拿。
只能等下次,马解放过来送还。
傻柱倒是不在乎这些,斤斤计较,不是他的性格。
一众人,晃晃悠悠地聊着天,进了厂。
此时厂里,已经早都坐下了不少人。
有人三三两两地一边嗑瓜子,一边围坐在一起聊天。
没东西吃的,则将双手揣在袄袖子里,或伸进袄口袋,裤兜里,聊着闲天,等着电影开始。
许大茂则站在白色幕布前,嘴角叼着烟,时不时将放映机打开,进行调试。
徐庆过去,将帮拿的手电筒给了许大茂。
许大茂关掉放映机,抬手指向
“庆子,你跟伱弟弟妹妹就坐那儿!”
徐庆道谢一声,带着三个小家伙就朝
傻柱见状,忙喊了一声妹妹何雨水,让跟着徐庆过去坐前头。
虽说留下的空地,只能坐四个人,但傻柱有法子,主动走到徐庆跟前说道:
“庆子,让我妹妹坐你旁边,抱着小丫头。”
徐庆倒不介意,反正这大晚上的,雨水抱着小丫头,还能暖和一点。
小丫头听到傻柱的话,伸手拉着何雨水的手道:
“雨水姐姐,咱们坐一块看!”
许大茂站在放映的机器跟前瞥见了,没说话。他跟傻柱总是斗嘴,但与何雨水又没过节。
要是傻柱死皮赖脸地,也坐在
而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他们,以及贾张氏和秦淮茹,小当,就只能坐在后面。
很快,前来看电影的人,就在厂里坐满了,乌泱泱一大片,几百号人,一眼望不到头。
许大茂见来的人差不多了,主要是干部们都到齐了,立马就将电影放映。
随着电影开始,刚才还吵闹的众人,顷刻间,没了声音。
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银幕看。
厂里的保卫科,今天就相对要辛苦一些了。
大晚上的,这么多人,马国华身为科长,没办法坐下来看电影,他正带着保卫科所有人,站在四周,维持着秩序。
马解放跟他五姐还有他母亲,此刻也坐在人群中间。
只不过,人太多,马解放一时间找不到徐庆,而且这大晚上的,更是难找。
马静红伸手掐了马解放一下,悄声道:
“你不是说徐庆肯定会来的,人呢?”
马解放一脸痛苦,刚才五姐马静红掐他,虽然隔着袄,可胳膊上依然很疼。
马解放低着头,小声道:“五姐,这么多人,我哪里能找见,手电筒我不是还没给还嘛。”
“那你还不出去找去。”马静红推了马解放一把,“咱爸不是让你明年来厂里,跟着他锻炼吗?今天不正好是个机会。”
马解放哭丧着脸,一边无奈地弯着腰,挤过人群,朝外走,一边心里很是憋屈,觉得自己五姐就为了跟徐庆说几句话,对自己这个亲弟弟,居然这么对待,这要是以后嫁出去了,岂不是
马解放无语,顿觉心头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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