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几许,宋叶将今天所有应该批复的奏奏折全都批复完毕了,他站了起来,管家和宋一早已经去休息了。宋叶像往常一样,在深夜水池边,看着在水里来回游动的鲤鱼,好像它们从来不需要休息一半,
而他也称在这个时候夜深人静会思考很多事情。可今日这水池盘好像不止他一个人,水池旁的假山后好像有身影。
宋府戒备森严。而那身影看起来也不像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之人,所以宋叶很轻易的就猜到了那个身影是月子媚,可是如此深夜。这女子不在房间就寝,为何在这水池边?宋叶从后面轻轻的绕过去,他其实离假山很远,所以并不担心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会发现他。
月子媚今晚穿了一袭单薄的白衣,趁着她一头披散着,肩上的长发乌黑亮丽,月子媚似乎没有上妆,月色朦胧,加上府中灯笼的照射,那个女子的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柔光。
那晚在藏书阁,宋叶的意识模糊,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包括和月子媚之间的男女之事,他也只是记得模模糊糊的身影,月子媚的面容看不清晰,而平日月子媚,每次都浓妆艳抹,画的十分妖艳美艳。是明艳的美人,是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美人,任何人都可以说月子媚的别的,但唯独不能在月子媚的容貌上做一二功夫,
可这种容貌却不是宋叶喜欢的,太过于妖娆妩媚,就像是的罂粟,美则美。可却不如,兰清幽,竹子高级,可今日的月子媚却让宋叶想起了自己一直重在房间中的那盆兰。
幽幽清香,,整个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那种妩媚引诱连眉眼之间都透露着类似的气息,全然不在了,这好像是自己不认识的月子媚。
月子媚不知道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自月子媚的方向,一盏盏小小的河灯飘在了河上。和灯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蜡烛,过一会儿,蜡烛燃尽和灯也会沉入水底,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女子在深夜中在这里放过河灯。
月子媚没有说话,可是却轻轻的哼着不知名的歌谣。那歌谣并不是青楼楚馆上那些戏子所哼唱的淫词艳曲。好像是一首诗。一首宋叶从未听过的词牌。清清淡淡的。带着的泥喃小调。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在床头给宋叶哼唱摇篮曲的感觉。
打更的在外面敲响了更。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这女子终于起来了,月子媚转身离开,宋叶这才看到月子媚的侧脸,楚楚可怜的面容,一丝清泪在眼角,仿佛刚才哭过,脸蛋上还有泪痕的痕迹,显得月子媚整个人娇弱可怜。
月子媚用衣袖掩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冲着湖水摆了摆勉强的笑容,似乎这才做回以前的月子媚,可在深夜的月子媚依旧很是勉强,月子媚终于苦笑了一下,然后提起裙摆离开了这湖水。
不一会儿宋叶从假山中出来,他走到了湖边,有些船还没有沉下去。宋叶捞了起来,船上的字模模糊糊了。可隐约还能看到一些字,家,父亲。
宋叶调查过月子媚。在和月子媚答应婚约的时候也问过。柳章怀,知道月子媚的父亲是前朝罪臣,而月子媚想要的便是替父亲翻案。可是前朝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前朝的事本来就纠葛繁重,纷繁复杂,而且前朝的。皇帝一图颠覆主国,差点让整个国家覆灭,被主国派来的新的宗藩王所代替皇位。
而月子媚的父亲如果真的如月子媚所说是那位已故将军的话,他在那次战役中可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甚至差点伤了主国派来剿灭的官员,这种大逆不道之罪,是不可能平反的,即使他当初是误会,是被人冤枉的,可如今这世道,分封列国,所有的天下都只听那位主国的号召,因为主国才是上达神族,沟通神异的国家,只有主国的人族,才有资格修炼灵力才能够成神,其他所有的附属国不过如蝼蚁一般在主国
当初同主国那件事情牺牲了那么多人才换来平息,如今怎么可能方案这女子未免太过于痴心妄想。
可转而又想。一个女子为了自己的父亲方案辗转转转去了青楼,又和这么多男子有所纠缠,不过是为了一个证明。
如今更是牺牲自己的清白。嫁来宋府。或许自己以来是误会她了,她要的不是荣华富贵,只是一张告知天下,她父亲无罪的诏书罢了。
宋叶将船扔进湖里,船很快沉没,宋叶无声的叹了口气,只可惜月子媚,不知道这件事情,比给她荣华富贵,要难的多了。
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帮忙,因为如果替他父亲翻了案,那就说明否定了陛下登基时所做的一切,对陛下有害的事情自己是绝对不会做的,所以这才是月子媚和那江寻一直以来可以有所合作的契机点吧,因为他们都是想要动摇着皇权。
江寻一看小皇帝不受控制,无法当做傀儡,便妄图将他剔除扶植新的代言人。自己怎么可能让江寻这种小人左右了本朝的政治?
或许月子媚放在自己身边是最安全的。
回到房间的谢清璇。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000浮现在谢清璇的脚下也打了个哈欠:“宿主你的深夜去湖边演什么戏呀?”
“你不懂,像宋叶这样清风朗月自是清高的人,对这种表里不一的女子最有怜悯心了,他这会儿一定在自责平日对我太凶,平日看错了我,他这会儿已经已经看到了我写在那些船上的字,大概猜到了一二,再加上,柳章怀肯定会跟他说的一些事情,这宋叶一定会内疚的,内疚他误会了我,内疚他把一个小女子想的过于世俗和粗鄙,像这样的男子一旦产生了内疚心理。就是他掉入情网的
“宿主,你干嘛让宋叶掉入情网啊?你不是已经嫁入宋府了吗?”
“辰元君不喜欢我呀?做了这么多,他都不喜欢我,或者是说我的那点特殊,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