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临时起意,出门较晚,所以大河沿岸能垂钓的地方都已被人先行占领。
于是陈泽跟张安也只能漫无目的的沿河朝下寻找一处能下竿的地方。
好在今天来人虽然众多,但并没有以往那么拥挤。
二人只是溜达了十几分钟,就找到一处空档之处。
这里视野开阔,左右两边都有钓友,而且人数还不少,都是呼朋唤友一起来结伴而来。
地上还有些刚揉腾过的痕迹,旁边还有一截断竿,一看就是有人在这里垂钓过。
那节断竿,充分说明了这里发生过一番激烈的战斗。
“几位老哥,这地方可是已经有人了?”
虽然没见到人,但是有断竿在,张安还是跟左右两边的钓鱼老哥问了一句。
“早上确实有人,不过那老哥上了条不知道多大的家伙,还没拉出水面就被干爆竿了,所以把自己给气到了,说要回去准备大杆子,改天再来,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我正好想挪位置呢,你们就来了,你们钓吧。”
这老哥刚才看到有人在这里上了大家伙,所以准备收杆挪到这里来,毕竟谁还没有个上大货的梦呢。
不过天下钓友一家亲,只要不涉及个人秘密钓点,那只要见面了都是兄弟。
所以他看陈泽跟张安过来,也就没了挪地方的心思,大大方方的让给了两人。
“那可就多谢老哥了,我不客气咯。”
看来张安跟陈泽来的还挺及时的,这竿子刚爆不久,还是热乎的。
“这得是多大的鱼啊,这么粗的竿子竟然从中间爆了,估计这哥们晚上回去是睡不着觉了。”
张安对这种经历简直太深刻了,因为他也有过这种爆竿的经历。
那一次他简直神神叨叨了半个月才恢复正常,晚上睡觉揭开被子,里面都是那条跑掉的鱼。
张安跟几个老哥闲聊的时候,陈泽已经装好了竿子。
这人的口袋里竟然还带了个折叠的小板凳,正儿八经的坐钓起来。
张安没带,抛了竿就直接往地上一坐,爱咋滴咋滴。
“兄弟,你这小竹竿怕是不行吧,万一上条大家伙,那不是一下就爆了。”
旁边几个老哥跟陈泽一样,有些看不太上张安这根罗汉竹。
“没事,我用的小钩子,上不了很难遇到大家伙的。”
张安也不解释,他今天过来也就是陪陈泽来消磨一下时间,因为他并没有什么钓瘾。
所以这次他也不打算加什么黑科技了,挂上菜地刚摘的嫩玉米就开钓。
而且他今天用的鱼钩,是自己用罗汉竹的竹卡子,太大的鱼是卡不住的。
“那就行,不过还别说,伱这根这罗汉竹还挺好看的,吊了不少时间吧,连漂都是手工漂,兄弟厉害啊。”
听到是钓小鱼的微物杆,那老哥就开始欣赏起张安这根杆子。
隔得太远看不见,还特意跑过来瞅。
“吊肯定吊不到这么直的,还是这竹子本身长得好。”
正常的罗汉竹用来做鱼竿的话,肯定要吊直。
但张安这根并没有吊过,因为在空间里长出来的时候,本身就很直,不用再后期矫正。
说话间,鱼竿出来动静,水中的浮漂被拽下去,瞬间全黑。
“兄弟快打,黑漂了。”
见到黑漂的
“没事的,它跑不了。”
张安跟条老狗一样,稳如泰山,不慌不忙的动手打竿。
一条小鲫鱼就到了张安手里,还是正口上来的,这鲫鱼倒是不大,可能二三两的样子。
在这个环境和生态系统还没破坏的年代,这么小的家伙属实有些上不了台面,尤其还是在长箐这条大河里。
要是往常的话,张安就直接将它扔回去了,这么小的家伙,有点鸡肋,食之无味。
但是今天张安却将其留了下来,无他,因为这条鲫鱼并不像正常鲫鱼那样是土黄色的,而是黑金色。
这么一看颜值还可以,所以张安打算把它养在家里的池子里。
“咦,这竟然是条鲫鱼?黑色的倒是挺少见的,不过这背条倒是挺漂亮的。”
这老哥看了半天,才确定这是条鲫鱼,主要是这种颜色的比较少见。
“哈哈哈,这可能土鲫鱼的亲戚,重金属鲫。”
要不是重金属吃多了,怎么能长出这么一身黑金级别的鳞片呢。
“兄弟,你这竹子是在哪儿找的,我也去弄一根,到时候专门用来抽鲫鱼。”
瞅着张安耍手上的罗汉竹,老哥好像也来了兴趣,准备跟张安一样,准备搞上一根。
“我这个是在朋友那里搞来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老哥很喜欢,张安非常理解,毕竟钓鱼的尽头是路亚,路亚的尽头则是微物,鲫鱼就是上好之选。
尤其是后世那种空前的钓鱼时代,斤鲫可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遗憾。
老哥只是看了一会儿,他那边的朋友就开口喊他了,因为他的杆子上鱼了。
要不是挂了失手绳,怕是杆子都要被拖到河里。
“张安,你那边怎么上鱼那么快啊,我寻思着我这效率已经很好了,跟你一比完全不能看。”
钓了半天,陈泽就有些忍不住了,他那边的情况其实还行,上鱼的频率还可以,毕竟这河里的资源太好。
但是张安这边就有些不太正常,每次他看到张安刚把饵抛下去,没几秒钟,就上了鱼。,
感觉就跟有人在水底挂鱼一样,一个接一个的排着队上钩。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这河里养了半年,鱼都挺疯狂的。”
张安自己也觉得奇怪,以前这么都是饵料里面兑了空间泉水才有的效果。
可是今天他一滴都没加,这鱼怎么会上这么快呢。
难不成,是这竹卡子的原因?
想不到其他原因,张安只能归咎在这竹卡子上面。
毕竟是用空间里的罗汉竹做的,应该会有些诱鱼的效果吧,看来要找个时间测试一下了。
“得了吧,这河里鱼再多,也不可能上的这么快。”
陈泽一点都不信,就算这河里鱼再多,也不能这么个上法吧。
“是啊兄弟,你用的什么人饵,要不给我一些试一试呗。”
旁边几位老哥也不信,就把主意打到张安的饵料上。
“我用的嫩苞谷,你们想要的话,就分一些去吧。”
张安当即把自己的嫩玉米分了一些给几人,陈泽也拿了一些。
但是他们试了一会儿,就彻底放弃了,因为用这玉米,还不如他们的饵料呢。
一直上鱼,张安才钓了个把小时,就觉得乏了。
于是把竿子收了,躺在河岸的草地上,用帽子盖在脸上开始打盹,顺便晒晒太阳。
这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困意来的很快,于是张安没用一会儿时间,就睡着了。
而且他还做了个梦,要知道他已经很久都没做过梦了。
但是并不是个好梦,因为在梦里,苏颖肚子出现意外了。
送到医院,医生告知他们一家,孩子虽然没足月份,但是要早产了。
这时候沉浸在梦里的张安好像被雷劈了一样,人都傻了。
他最害怕的一个问题,就是有一天医生会问他,是要保大还是保孩子。
虽然他肯定是要保大人,但是一想到孩子,他也会害怕,毕竟那是一条生命。
不过好在这个梦虽然不是什么好梦,但也不是噩梦。
最终医生也没有来问他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直到孩子顺利降生,是一个儿子,并且母子平安。
看到苏颖没事,他总算松了口气,才有心思仔细看了看孩子。
不过就在他从王芳手上准备接过孩子的时候,周围突然变得吵了起来。
他眼睛一,再睁开眼睛,就只看到脸上的帽子,耳朵边还是那么吵。
揭开帽子一看,原来是旁边的老哥上大鱼了,大家都跑过去围观,顺便给出谋划策。
连陈泽都去了,而且就属他声音最大。
这时候张安有些遗憾,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他就能在梦里看到自己的孩子了。
不过揉了揉眼睛以后,心里的那点遗憾就消失不见了。
毕竟梦里只是梦里,什么都是虚假的,做不得真。
而且再等几个月,孩子就能出生,到时候想什么时候看就能什么时候看。
“这是鲶鱼吗?都快有一米长了吧。”
这时候,旁边的老哥把鱼钓上来了,引得众人纷纷讨论。
张安一听,竟然有米级的巨物,也起身过去凑了凑热闹。
“这鱼我也没见过,不过长得尖嘴猴腮的,有些太丑了。”
围在一起的有五六个人,但是竟然无一人认出是什么鱼种。
这下,张安兴趣就更浓了,加快脚步走过去。
只是看了一眼那条鱼,张安眼睛就瞪大了,因为这是他惦记了许久的家伙。
“这鱼叫长吻鮠,就是江团鱼,虽然长得很像鲶鱼,但并不是鲶鱼,你们看它的嘴是朝下的。”
这江团的颜值,就跟老哥说的一样,就是个丑八怪。
老鼠嘴,小眼睛,嘴巴还朝地下,比鲶鱼还丑,
说它是鲶鱼,鲶鱼都觉得委屈。
不过丑归丑,这玩意儿肉确实是好吃。
毕竟不是江团,不知鱼味。
不过张安心里非常奇怪,这江团怎么会出现在大河里。
他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这家伙的身影,听都没听说过。
难道是从长江那边跑过来的?毕竟大河属于长江流域。
“原来这就是江团鱼啊,虽然经常吃,但是还真是
说长吻鮠没人认识是个什么东西,但一说江团,大家就知道了。
毕竟在县城里,那些自助的鱼火锅店里,很多都打着乌江鱼和江团鱼的牌子。
“不不不,虽然那些店里打着江团鱼的牌子,但它们用的并不是这种江团,而是叉尾。”
叉尾全名斑点叉尾鮰,也就是河鲶,跟江团长得很像,所以就被人用来代替江团。
“那岂不是说,我们都被那些人骗了,用家伙来骗我们。”
一听到那些店里吃的鱼都是假的,去吃过的人眼睛都瞪直了。
“也不算骗吧,毕竟那些店里才多少钱一个人,要是用江团,那不管是谁来开店都得亏。”
县城里那些自助鱼馆,是按人头收费的,每个人也就十块钱,而且还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费用。
就算到了后世,也只是二十五块钱一个人,吃到你不想吃为止。
而江团,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十来块钱一斤了,要是用江团,怎么可能那么便宜。
甚至有些店用的甚至都不是叉尾,而是土鲶,非常便宜的那种。
张安这么一解释,他们就懂了,虽然都是钓鱼人,但他们对这里面的道道还真不清楚。
“老哥,你这鱼打算怎么处理,要不卖给我吧。”
张安以前就想去找江团的踪迹,现在发现了哪里会放过,立马就跟老哥开口。
“这鱼估计也就十来斤的样子,我给你出一百块钱,野生江团虽然比较贵,但那也得是活的才值钱,你要是想带回城里,估计都死了,肯定没人会买。”
还一句话张安没说,现在已经有人工养殖的江团,所以价格真卖不上多高。
“行,那这鱼就卖给兄弟你了。”
老哥本来挺犹豫的,但是听到张安说能出一百块,当即就决定卖给张安了。
毕竟这里回程的路可不近,谁知道这鱼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
就算能坚持到城里,那不得要坚持到找到买家呢。
就跟张安说的一样,死的可不值钱。
“那老哥你快继续钓,我先把鱼给送回家去,要是待会儿你还能钓上来,我也给你包了。”
张安掏了一百块递过去,然后就把老哥手上的江团接过来。
“哦?兄弟你家就是这村里的啊?”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张安和陈泽跟他们一样,是从其他地方专门过来钓鱼的。
毕竟两人来的晚,而且陈泽手上的装备还很齐全。
“哈哈哈,是的,我家就是桥头那里的
这几人一看就知道是以前不经常来的,要不然也不会不认识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