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医院大厅,柳思甜就看到一对夫妻正抱着个孩子,跪在一个医生面前苦求。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孩子吧,钱我们会想办法筹齐的。”
“您先给孩子治病,钱我现在就去借,求您了!”夫妻俩边说边磕头,也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他们,只是不停地求着医生。
医生看着这对父母,也是一脸为难,医院有医院的规定,他一个医生也不是说通融就能通融的!
“你们这样求我,我也没办法啊,医院的规定摆在这里,你们还是尽快筹钱吧。”
医生边说边推开夫妻俩的手,逃也似的进了医生办公室。
女人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孩子,眼泪无助地从眼角落下,瘫坐在地上:“孩子他爹,这可怎么办啊?”
脸色煞白的孩子一直蜷缩在女人怀里,不停地呻吟着,女人满眼心疼,“要不咱回去再找人借借?总不能让娃就这样疼死吧!”
男人也一脸焦急,声音也带着些哽咽:“咱跟谁借啊,咱认识的都是靠种地过日子的人,哪有闲钱借给咱们,要怪就怪这娃命不好吧。”
女人听
到这话哭的更凶了,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娃要真就这么死在自己怀里,她说什么也无法接受啊。
柳思甜也是当妈的人,此刻女人的心情她能理解,她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把孩子给我看看吧。”
夫妻俩听到声音停了哭声,抬头看向柳思甜,有些疑惑,“您是大夫?”
“我学过一段时间中医,我看孩子这样子有点像是急性胰腺炎引起的腹痛,所以想确认一下。”
两人看柳思甜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自称是中医,有点儿不太相信。
两人也没说话,孩子爸爸干脆直接接过孩子,抱着孩子起身就要离开。
男人刚迈出一步,柳思甜直接开口指出孩子的症状:“孩子是不是恶心,呕吐,还发高烧?”
女人一听这话,惊讶地回过头,这姑娘说的这些症状确实是她家娃都有的,女人燃起一丝希望,“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柳思甜没有回答,而是神情严肃地继续说道:“孩子是不是突然开始肚子疼,而且是在肚脐眼周围,吃了东西会疼的更厉害?”
她每多说一个症状
,夫妻俩的眼神就亮几分,等她说完,夫妻俩像是抱住救命稻草一般地看着柳思甜。
“姑娘,你真的能治?”
柳思甜虽知道大概了解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了,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再确认一下。
“我不敢保证,我需要再仔细看一下。”
夫妻俩看柳思甜说话也不像是个不稳重的人,觉着没准儿真有希望,夫妻俩相互看了一眼对方,接着齐刷刷地跪在了柳思甜跟前,“姑娘,刚才是我们不懂事,您快帮着看看孩子,只要您能救娃,让我田彩云干什么都行。”
柳思甜被他们这一跪搞得也有点儿手足无措了,忙把他们二人扶了起来,“没事,你们把孩子放在那个长椅上,我先看看再说。”
听到这话,田彩云将自己的外套脱了铺在了椅子上,男人这才将孩子抱过去放在了长椅上,接着又将手垫在了孩子脑袋甜腾出了位置。
“姑娘,不怕你笑话,刚刚你说的跟医院检查的结果差不多,但医生说得做手术,手术
费就要八百多,我们两口子就是种地的,一下子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啊。”
“村里人的条件也都差不多,也借不到什么钱,我们也实在是没辙了。”
柳思甜边检查,边听田彩云哭着说,“别着急,我再仔细看看。”
“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田彩云吸了吸鼻子,赶紧开口回答道:“从昨天中午开始的吧,我们一开始没当回事,以为他就是吃坏了肚子,缓两天就没事了。”
“结果这都好几天也不见好转,从昨天中午就有一点发低烧,从昨天后半夜开始就一直发高烧,我们赶忙去找了村里的大夫,村里大夫也只是开了点儿退烧的药,说具体原因他也没辙,让我们最好是带孩子到县里来,我们就过来了。”
“都怪我这个当娘的不称职啊,没注意娃的身体,都赖我啊。”
田彩云看柳思甜一直仔细地检查着自家的娃,就把前前后后发病的症状全说了出来,男人蹲在椅子这头也是急的眼眶都红了。
“姑娘,我家娃的症状你都说出来了,你肯定能治的是吧?”
“只
要您能治好我儿子的病,我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柳思甜一番检查下来,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还好,不是很严重,我给孩子扎扎针炙,先看看效果。”
柳思甜直接跪在了孩子所在的长椅旁边,将针炙包铺开,根据刚才的检查还有田彩云的描述,她基本判定孩子是气滞食积的急性胰腺炎,可以用泄法医治。
这样想着,手上的针快速的朝中脘、上脘、下脘、天枢、大横、足三里、上巨虚、内庭、合谷等穴位扎了进去。
扎针的时候孩子有些害怕的哭了起来,田彩云一直在边上安慰孩子,让他不要乱动。
孩子的哭声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指指点点的说着柳思甜。
“这靠不靠谱啊,别把孩子扎坏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更有人直接指着柳思甜问。
“姑娘,这针灸可不敢乱用的,别逞能回头给孩子扎坏喽!”
“就是啊!现在的年轻人胆子还真是大!”
周围声音不断,说的田彩云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的,但她到底是没阻止柳思甜,只是目不转睛的一直盯着柳思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