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安阳”自知现在自己说不过,就拽着艾二婶离开,“二婶儿,我们随她闹去吧,咱们别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走,咱们进屋打络子……临近过年了,我们店铺里对络子的需求很大的,咱们抓紧练熟了这一种络子,再多学几种……”
听到这里,大家伙也觉得自己被“朱云婷”给绕了进去。
一个人怎么可能变化那么大,换芯儿,这只有着电视和小说里才发生的事情吧?
一个人学了那么久的本事,总归不能被偷吧?
“朱云婷”笑着跟上:“我也来,我会打络子啊,而且我速度超快的!”
只是路过姜阳晖的时候,收获男人一抹幽怨的眼神。
她抿着唇笑,好吧,如果没有发生这样恶心的事情,俩人晚上是要坦诚相见的。
见到她的笑,姜阳晖内心的暴戾也略微平缓一些。
人换了皮囊,但是气场、神态却不会改变的。
刚才“艾安阳”刚睁眼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陌生和一股说不上来的厌恶,无缘由的。
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此之前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只是暗暗不动声色与其拉开关系。
出门的时候,他没想着扶着“艾安阳”,只是她一个踉跄,看着她的背影,姜阳晖动作比脑快……
只是,这世上真有如此离奇的事情发生吗?
他微垂着眸子,进屋后,听着院子里没什么动静了,便出了门离开。
“艾安阳”努力表现的跟之前几天一样,耐心地指点着大娘、婶子和嫂子们。
“朱云婷”则眉头手指翻飞地打络子,各式各样的,而且样式繁复漂亮、板正有型,她们谁瞧了不喜欢?
两个小时她就完成了二十二个络子,往二婶跟前一推,“二婶,这些交给您,兑换的钱算是我暂时存在您这里的。”
“艾安阳”没想到换了具身体,艾安阳仍旧在打络子上这么熟悉,也对,她现在是“艾安阳”,但是关于播音的事情她也会啊。
“朱云婷,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婶儿,咱们别上了她的当。
别人的钱,尤其是朱云婷的,是那么好保管的吗?
万一回头她无赖二婶贪了她的钱,怎么办?”
“朱云婷”低笑:“怎么可能?你当法律是摆设啊?
这么多大娘、婶子瞧着呢,我编织了几个络子,什么样的络子,手工费多少,都是明明白白的。
我怎么无赖二婶儿?
还有啊,你打络子速度是不是太慢了?我都完成二十二个有些难度的络子,你就这普通难度的络子,才打了八个?
换了个身体,你是需要时间适应吗?”
“艾安阳”放在炕桌下的拳头紧握,对,她记忆中的艾安阳干活速度很快,快到不是正常人的速度,应该是那种行业高人才能达到的。
她以为自己接手了这具身体,脑中的记忆、手上的技艺,应该原原本本也被她接手。
为什么,她达不到艾安阳的速度和精准度,到底哪里出错了?
不应该啊!除非艾安阳的精神力强大,成为加分项,只是,艾安阳一个普通村妇,不可能有这样的际遇。
晚上艾二叔跟俩儿子一起睡,艾二婶带着“艾安阳”和“朱云婷”一起睡。
一觉醒来,俩人相看生厌,洗漱完就要去去上班了。
姜阳晖拎着食盒上前,笑着递给“艾安阳”,“安阳,饭盒我已经洗好了,你带着去上班吧。
对了,中午我可能要去城南区开会,你,你能不能提着饭来看我?
绣坊的饭菜太好吃了,我吃外面的饭反倒是不习惯了……当然,如果你忙的话,那我勉强吃点对付一口吧……”
男人往常都是清俊的,很少笑,如今扯下唇角眉头微蹙。
“朱云婷”心也跟着揪了下,原来男色也容易误人呐!
果然“艾安阳”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还示威地看向“朱云婷”,小声哼道:“我跟晖哥可是领了证的夫妻,你这个外人防不住的……”
她说外人的时候,用了力道。
姜阳晖笑着跟她耐心地说了怎么乘坐公交车,便先离开了。
“艾安阳”拎着食盒往外走,思量着要不中午她往饭菜里下点好东西。
唔,她记得他开会的地方旁边有个小公园,俩人在那滚滚草地也是可以的。
天气冷也没事,反正运动下就行了……
想到这里“艾安阳”浑身都激动,激动的感觉身子都有些飘飘然了!
“朱云婷”抿着唇不知道男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她相信他。
循着记忆,“朱云婷”来到了单位,却被谢承志给堵到了。
“婷婷,你不会为了跟我赌气,待会真要在广播里胡言乱语吧?
这是你的工作,难道你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吗?”
谢承志一语双关道。
不管朱云婷的身子里是谁,她都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夫妻俩是利益共同体,他可不想她将这份不错的工作给折腾没了。
“朱云婷”挑眉,“我以为你们根本不在意。
现在是我上班,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吧?”
谢承志低声道:“我以为你比较懂事、安分守己的。
如今我不知道你是朱云婷还是艾安阳,既然你这具身体是朱云婷,那我们就是夫妻,一起努力好好生活不行吗?
我会对你好的!”
“朱云婷”笑笑:“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是谁。
可惜,你以为我成为了朱云婷,就会跟当初的艾安阳一样,老老实实上班和生活?
天真,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我能任由你们欺辱吗?
你们夫妻俩皆大欢喜,而我跟晖哥却被你们拆开当苦命鸳鸯……
我不闹得你们天翻地覆,怎么对得起这么精彩的一场戏呢?
咦,要不我再宣传一下,说你们俩那方面不和谐,所以扒着别人不放?”
谢承志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是女同志,你怎么能说出口的?”
男人最怕被人说不行了。他阴沉地看向她,“而且,我到底行不行,你试过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