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是真的破防了,明明是经营许久,暗中蛰伏,卧薪尝胆,最终一举登天的励志故事,让别人说的好像是“关陇集团”施舍给他的一样。
要真有这么个玩意儿,杨坚或许还就忍了。可这东西子虚乌有,就算是编也觉得离谱啊。
也就是他不了解近代史,不然的话肯定会往二德子的容克集团上去想。
“哦,我明白了”杨坚忽然想起来一种可能,恶狠狠地看向杨广:“这狗东西大抵是把他自己的统治基本盘给逼到对立面,他的孝子贤孙无话可吹,所以才吹一个打击门阀是吧?自毁长城还能这么解释,刘义隆当年要有他们的话,还用愁如何给他自毁万里长城的行为洗地?”
“确实,刘义隆都馋哭了。”朱樉接了一句。
刘义隆,就是南朝刘宋的文皇帝。这样说可能比较陌生,但辛弃疾有一句词曾经提到过他对,就是那个“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的那一位。
元嘉,是刘义隆的年号。
“你也没说错,的确是我的责任啊。”独孤伽罗站起身,也拿起一根皮带,开始和杨坚混合双打。
但讲道理,刘义隆毕竟除了自毁长城和北伐不利之外,其他做的也都还行,比如翦除权臣,收拢朝政,开创“元嘉之治”,总体来说得个六十分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这种人是比较难吹的,而且吹起来也没有那种博眼球的感觉。
“高句丽坚守各座城池,隋军无法攻下,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率领江、淮水军,战舰绵延数百里,走海路进攻。来护儿选拔精甲四万,到达平壤城外,中埋伏而惨败,士卒逃回的不过数千人。”
不,其实也不是混合双打,只是给杨广补齐缺失的童年罢了。
打到累了,独孤伽罗戟指杨广,恶狠狠地骂道:“杨广!你这禽兽不如的畜生!老娘真踏马恨不得把你塞回去!”
封建社会的人力,可不是你打游戏,打开控制台输入anpower就能凭空涨一百万。借着这个机会,突厥逐渐坐大,甚至一度逼迫中原各大诸侯称臣。
杨广不了解父母的苦心,仍旧在扭动挣扎,好像一条活蛆。
李秀宁贴在李清的身上,鼻子在李清的脸颊上拱拱嗅嗅,将他的注意力引走。随后在李清看不到的角度,李秀宁伸出一拳,把李世民连人带椅子砸在地上,发出扑通一声响。
说的就好像隋朝没元气大伤一样,经过广神这么一折腾,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股烟尘,整个中原大地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说是饿殍遍野吧,至少也可以说是十室九空。
朱樉忽然间就升华了,最有意思的事情,莫过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教训下一代啊!
但总归是不能承认,所以杨坚只好转移话题,以求能够歇息一会儿。
李清和李秀宁对视一眼,尽皆被独孤伽罗的彪悍震到不轻。
李渊呵呵一笑:“这杨广是混蛋不假,可他不是玩意儿啊!”
彼其娘之,都怪这个王八畜生杨广!他恶狠狠地在心里骂着。
台上,杨坚和独孤伽罗仍然在混合双打杨广。
来自独孤伽罗的怒气值100000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没没事。”李世民尬笑着说道:“兄弟我最近身上有点胖,把凳子压坏了哈哈哈”
放在以前,他还不会这样想,但现在跟着李清涨了见识,历朝历代的事情他也算都知道,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种类似的事情。
“而开战前,杨广下令隋将不得擅自作出任何有关作战决定,必须先向他报告后再听从命令。这使得隋军在战场上很被动,隋将在做每个决定的时候都要先派人驰报远在后方的隋炀帝,这一来一回就要好几天,必然会延误军情,也正因为如此,高句丽的军队有了充足的时间进行重整和反击。”
“丢人啊!丢人!”杨坚暴跳如雷地骂道:“就是一百多万头猪!也能把高句丽给老子拱下来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你竟敢如此延误军机,朕怎么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蠢猪一般的儿子啊!”
“大业七年,杨广下诏征讨高句丽,在次年,杨广调集调士卒一百一十三万余,陆军集中于涿郡,水军集中于东莱。另外调拨民夫二百万,以运送衣甲、粮食等。造海船的民工日夜站在水中,皮肤溃烂,腰以下生蛆,死者甚众。”
朱樉面无表情地念着史料,但心里也对这数字有点怀疑。这一百万的士卒百分百是有水分,绝对是号称。
“姨母,外甥是姥家狗,吃完饭就走我不是您儿子。”李渊说起俏皮话来也是一个顶俩。
“怎么了?”杨坚问道。
“姨父,大丈夫在世,难免妻不贤子不孝。”李渊走上前,体贴地搀扶起杨坚。
“就算您能比得上邓绥,出了杨广这么一档子事儿,你也不贤了。”李渊可不会惯着,毕竟只是他姨母,又不是老婆,管还管不到他,所以尽情地开嘲讽:“小姨夫英雄一世,大表哥前半辈子战战兢兢,结果却都被你给毁啦”
可杨广不一样啊,杨广那属于黑到不能再黑,只要是个碳基生物,都知道说广神不是个东西都是抬举他。所以这种东西吹起来,比较有噱头,毕竟黑红也是红嘛。
不过赵光义也罪不至此,把他和杨广一起比,多少沾点辱赵光义了。毕竟赵光义也只是在军事上有短板,政务上实际上处理的也说得过去至少他没让大宋二世而亡啊!
“在大业九年与大业十年的时候,杨广两次征讨高句丽,都无功而返。”朱樉继续说道:“进攻高句丽的战争,先后动用人力数百万,征调财物无数,大量士兵民夫死于战场和劳役,由于农村中极度缺乏劳力和耕畜,大量土地荒芜,社会经济受到严重破坏,人民难以生活下去,引发了大规模隋末农民起义。”
当年刘义隆生病的时候,忌惮名将檀道济的威名,将他召回京城并诛杀。檀道济被抓的时候,愤恨地将头巾摔在地上,骂他“乃复坏汝万里之长城”,这就是自毁长城的典故来源。
歇着的时候,杨坚还握手成拳,轻轻地捶着自己的老腰。
朱樉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辞严,尤其是对“农民起义”四个字,划上了重点。
杨坚叹了口气:“叔德啊,你姨母也不是有意的,毕竟谁能想到杨广竟然是这样的混蛋玩意”
他能说什么?敢说什么?就算不看李秀宁这个姐姐的面子,也得照顾李清的情绪嘛。
“你可别学她”李清伸手擒住李秀宁的小手,不住地抚摸着,心有余悸地说。
开玩笑,不要命辣?别看他是叱咤风云的大唐太宗皇帝,但姐姐对弟弟的血脉压制,可不是盖的。
“你咋了李哥?”李清听到响声,立刻关切地看向那边。
该说不说,杨广的确是自爆卡车。纵观上下几千年,带着全国和人自爆的,好像也就他一个了。
关于农民起义这事儿,李清给了官方的定义。他当年在学校的时候,课本上说农民战争是封建社会阶级斗争的产物,是受压迫的农民阶级对地主阶级的反抗。所以在李清的定义之下,农民起义基本上都给予了正面的评价。
“谁说不是呢?”李秀宁勾勾嘴唇,露出一抹浅笑。
一旁的朱樉架着摄像机在那录像,打算留着没事儿的时候当个乐子,细细地品鉴一番。
至于有人放屁说是什么广神消耗了高句丽,沉重削弱了高句丽的元气,这才给了唐朝灭掉高句丽的机会实际上就是狗屁不通,稍微长一点脑子都能看出来这句话的漏洞所在。
看来牛逼的人都是相似的,而苦逼的人也是同理至于杨广和赵光义这种苦逼中的战斗机,那更是
杨坚立刻软了下来,赶紧求饶道:“啊呀,独孤,是我失心疯啦,这个,这个”
“嗯?”独孤伽罗眼神一凌。
“你这个逆子”独孤伽罗颤抖着指着杨坚,半晌说不出话来。
为了宣泄怒火,杨坚自己拎起皮带,走过去对着杨广一顿胡抽乱打。
从秦末的陈胜吴广起义,再到隋末的农民大起义,再到最后的李自成,在各朝各代的课本上都是正面的形象。
“放心吧阿弟,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李秀宁皱皱鼻子,很可爱地说道。
“怎么忽然感觉这操作如此熟悉?”李世民下意识地问道。
“你也洗不清干系!”杨坚转过头,对着独孤伽罗一瞪眼睛,“杨广能够上位成功,不也离不开你的枕头风吗!”
在这种情况下,能迅速解决掉周边外患,暴打东西突厥薛延陀才特么是奇迹中的奇迹
“姨父,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李渊面色一肃。
“恁娘的,要不是你这胡饼都不如的东西”杨坚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朕朕当年怎么特么不把你弄墙上!”
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和李清说,是李秀宁把他打的。
李清听懂了,这是红警里自爆卡车出重工的全图提示音
“就这?”李渊呵呵一笑,都说小姨是悍妇,怎么说两句话就被气昏过去啦,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嗨,不就是高粱河车神的操作嘛,基操勿六。”李清笑着说道。
“你他妈是征讨高句丽,还是和他去自爆的?”杨坚捂着脑瓜子问道。
独孤皇后气急,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啊李世民恍然大悟,他说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识过这种操作呢。
这么形容下来,他家的这个广神,可谓是集合南北朝昏君之大成,甚至在奢侈这一道上,把南北朝几十个君主加起来捆一起,都比不上他一个人能败家。
“哈哈哈宁宁,你看你老弟。”李清乐了:“坐个凳子都能坐塌。”
上不来气了,兄弟。
老李坐在一旁,那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结果独孤伽罗在一旁怒气冲冲地问道:“李叔德,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姨母我不贤吗?”
听到这里,杨坚已经是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
再加上那种觉得“举世皆醉我独醒”的撅醒哥最喜欢搞这种特立独行,就喜欢唱反调,属于是屎壳郎和臭虫拜把子臭特么一块儿去了。
杨坚已经坐在了地上,他用手捂着脑袋,感觉自己快犯老李家的头风了都。
见杨坚和独孤伽罗停下,朱樉手上依旧在扛着摄像机,开始加温:“杨伯父,杨伯母,别停啊”
对,不止自己看,还要给儿子看。看的时候还要鞭策他们,说以后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这畜生还有什么恶行,一并说来!”杨坚一手叉腰,这人呐毕竟是肉体凡胎,质能守恒定律告诉我们,打人的时候,打人的人也累啊。
这种情况还能让广神折腾十三年,可想而知杨坚留下的底子有多厚了。
“就这样五个月过去了,杨广依旧没能拿下辽东城。三十万五千隋朝陆军渡过辽河攻高句丽,也遭到惨败,逃回的只有二千七百人,资储器械数以巨万计,同样也丢失殆尽”
独孤伽罗在一旁老脸通红,她清清嗓子,表达着不满。
每一种言论都有其市场,而那种特立独行的言论,服务的正是这些撅醒者。
“老黄瓜刷绿漆,你装什么嫩呢”李世民在一旁嘀咕道。
“我叫磁力棒”朱樉在一旁吹了个俏皮的口哨。
李渊说的话,可谓是杀人诛心。
杨坚深吸一口气,点头说道:“你说得对,他确实不是玩意杨广这厮,应当如何处置?”
“不是说了嘛,让他先去把三千里的运河挖了。”李渊抱着胳膊,笑呵呵地说道:“姨父,怎么处置杨广是小事,我这有个计划,关乎于如何多快好省建设大隋的,咱一起参谋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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