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咱朱家什么时候坏了风水,出这

朱祁镇怎么也想不到,本来今天高高兴兴,准备来一场闪亮亮的复辟,没想到走到奉天殿时,却看到父皇坐在了龙椅之上。

在朱瞻基脚下的台阶上,朱祁钰完全不似石亨所说的那副病秧子模样,他神采奕奕,看起来精神头很不错,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朱祁镇。

朱祁钰也觉得惊喜,今天强打起精神准备上朝立朱见深为太子,后事都准备好了,万万没想到,天空一声巨响,父皇闪亮登场,并且告诉了他有关朱祁镇夺门之变的事情。

万万没想到,石亨居然是叛徒。

但现在父皇回来了,叛徒不叛徒也无所谓了,他可是看到了父皇身后跟着的那群穿着明晃晃的铠甲的大汉们。朱祁钰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些石亨纠集的京营士兵绝对不是这群大汉的对手。

更何况一起来的并不只有父皇,还有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

朱祁钰已经想到列祖列宗会怎么暴打这位草原留学生了,就这样想着,嘴角也拉得像耐克logo似的。

同样期待的还有一旁被朱樉搓着狗头的朱见深,对于这个爹,朱见深是属于不敢怒也不敢言。不敢怒是因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杠杠在这摆着,不敢言……你猜他为啥不敢言?

朱祁镇现在就属于那种榴莲拌的鲱鱼罐头,人厌狗也嫌了属于是。

“这……朕不会是做梦吧?”朱祁镇往后退了两步,哆哆嗦嗦地问道。

朱祁钰听了二话没说,走下去胳膊抡得溜圆,一巴掌扇在了朱祁镇的脸上。

随后他自己也疼的跳了起来,力的作用可是相互的,这一巴掌抽上去,朱祁钰自己也挺难受的。

朱祁镇被抽蒙了,他跌跌撞撞地滚到乐朱樉的身边。

没看清局势的石亨看到朱祁镇被打,当即勃然大怒。

“狂妄!”

这话刚出口,就被一群大汉按在了地上。

见殿内这么多顶盔掼甲的卫士,石亨带来的人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武器。

一个月几贯宝钞,你玩儿什么命啊!

朱樉放开揉搓的朱见深,蹲在地上拍拍朱祁镇的脸蛋子。

“不牛逼了?”

“你不是要复辟吗?嗯?那本王就告诉伱一个好又不好坏又不坏,好中带点坏,坏中又加了那么点好的有点好的坏消息。”

“你爹来了,你爷爷来了,你太爷爷来了,你高祖父也来了——今天给你两个选择,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

朱祁镇哆哆嗦嗦地指着朱樉:“你……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我是什么人?”朱樉眯起眼睛,揪着他的头发在地上磕了两下:“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是洪武大明秦王朱樉!今天奉命来收拾你的!”

老朱看着那个正在对着朱祁镇施暴的朱樉,总觉得之前是不是给这小子放错位置了?

若今天但凡看到朱樉是在对其他人这样,老朱都得一个大嘴巴子过去;但朱樉这样对朱祁镇这种不肖子孙……

这才是咱的好儿子!

老朱现在正在计划,接受贤弟建议以后,将亲王们暂时放在京城……嗯,朱樉这性格,不去掌管大宗正院真是屈才了,就让他负责收拾将来的那些不肖子孙。

这边想着呢,那边朱樉已经开始文雅地收拾朱祁镇了。

嗯……倒也确实文雅,只是让朱祁镇跪在那里等候发落。

“你说说,咱朱家什么时候坏了风水,出这么一混蛋玩意儿!”老朱指着朱祁镇的鼻子骂道。

“哎,爹,你这话说的不对。”朱樉摇着纸扇,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派头:“他朱祁镇是混蛋不假,可他不是玩意儿啊!”

老朱:……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不多时,天色开始蒙蒙亮起来,群臣也陆续集结到奉天门前。净鞭响过,群臣陆续进入奉天殿,甫一抬头,却尽皆愣在了原地。

朱祁镇不知道何时已经从南宫走了出来,但不是坐在龙椅上,而是跪在下方。

龙椅上已经换人了,不再是朱祁钰或者朱祁镇,而是一位他们从未见过的人。那气势简直如同巍峨的高山一样挺拔,高不可测。

在他身边站着的,有老臣们已经认出来到底是谁了。

“是……是太宗皇帝!太宗皇帝呀!”为首的李贤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那,太宗皇帝都侍立在一旁……龙椅上坐着的,究竟是谁?

所有人的心里尽皆指向一个他们想都不太愿意去想的男人,朱·太祖·文官之友·勋贵伙伴·慈眉善目·元璋。

好家伙,上面除了建文,大明这太庙供奉的除了务农四祖以外的列祖列宗都来齐了啊。

老朱宣布的

为的就是警示后来子孙——你要敢祸害大明,我就敢把你剥皮。

喜提皇帝皮肤的大明群臣缩在下首面面相觑,有人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看老朱那择人而噬的目光,立刻选择住嘴不言。

开玩笑,万一朱皇帝杀的不尽兴,把自己顺路给剥皮楦草玩儿怎么办?

没人觉得这是一种高贵的死法,如果有可能,大家宁愿选择老死,也不会为这么个昏君出头。

另外,立朱见深为皇太子,朱祁钰继续当皇帝,八年后禅让。

对于这个决定,朱祁钰真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都不说,并且很高兴。

能不高兴吗?要不是太祖爷来的及时,朕的小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他可不认为那个在南宫憋了八年的皇兄,会对他有什么好态度。

再说了,立朱见深为皇太子本来就是今天的议题,就算朱元璋不说,他也是要立的,毕竟他没儿子。

老朱想顺便把孙太后也废了,但被李清阻止了。这个时空的孙太后还做了点好事,保住了好圣孙朱见深,并且在朱祁镇复辟的日子里,一直在保护朱见深。要不是孙太后一直回护,朱见深早就被朱祁镇给废了,根本留不到天顺八年。

所以说,她也算是做了点好事。但从这儿也能看出来,朱祁镇是真他妈不是人,抢了儿子的皇位不说,还天天给人家穿小鞋。

看在朱见深的面子上,孙太后的事儿就这样算了。

参与夺门之变的主谋,石亨叔侄、曹吉祥叔侄尽皆诛族,四人一起剥皮楦草,陪着朱祁镇一起“配享太庙”;张軏兄弟斩首,罪不及家人;徐有贞治河有功,并且是一个科技型人才,故而官降一级;王骥因巡视诸边,平定苗乱有功,故而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拨乱反正之后,众人便回到了洪武年。

接下来就是该如何炮制那个活着的朱祁镇了。

这个问题就交给了朱樉几个兄弟们,老朱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这一次回到洪武朝,还捎带脚地带上了徐有贞一家。

徐有贞当然没有意见,他也不敢有意见,没看到石亨叔侄和曹吉祥叔侄都被“配享太庙”了吗?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但凡有一点犹豫,下场都会和那四个人一模一样。

为何要拉上徐有贞,这是李清的考量,毕竟这小子节操虽然不咋地,但真的是个人才。

徐有贞曾经给朱祁钰做过一个实验,他拿出两个完全相同的水壶,里面盛满相同质量的水,然后在一个水壶上开一个大孔,又在另外一个水壶上开五个小孔,而这五个小孔的面积之和等于大孔的面积。

结果,开有五个小孔的水壶最先将水放完。

这就是水力学上的水箱放水实验,法国力学家彭赛列、美国流体力学家史密斯在19世纪都曾做过。而徐有贞早在400年前便做过相同的实验,并得到类似的结论。

得知自己的知识被仙师所看重,徐有贞当即五体投地,表示愿意为仙师效犬马之劳。

回到洪武年后,老朱立刻发布了两道命令。

大明成立皇家科学院,以徐有贞为代理院判,招揽各方优秀工匠。并且取消匠户制度,全面抬升工匠地位。

并且从大唐重金聘请了不少老师,来大明科学院授课,讲授先进知识。

横幅都打好了,欢迎大唐老大哥。

小学六年,中学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每个部分三年;大学四三三制。

当然了,初中、高中和大学还只是一个空壳子,目前需要搭建的只有小学。

南京不缺地,批就完了。

对于教育的事情,老朱还是很上心的,从他在皇宫内设立大本堂就看得出来。

再穷不能穷教育嘛,教育是孩子的基础。

学校的老师依旧是李清从系统里雇佣的,也没收老朱的钱,毕竟老朱红温一次都够请一整套十二年教育班子了。

徐达等人组成的宣教团正式启动,开始北上去宣扬王化,给李世民的大唐抓点伐伐伐伐伐木工。

挣这点钱,十分之一都用来请了教育工匠的老师。但老朱并不心疼,在他看来,这一切都值得,反正迟早都能赚回来。

与此同时,李世民还着重地向老朱推荐了铁甲舰。

“我说重八兄弟,咱大唐的铁甲舰,你不来两艘?”李世民的话语循循善诱:“正好,杭州造船厂新造了两艘铁甲舰,我也不多要你,二百万两银子一艘——你别嫌恶贵哈,咱兄弟之间哥哥们们的,我只给你成本价。”

“真是成本价?”老朱有些意动,但又心疼钱。

铁甲舰啊,想想就威风——能卖两百万两的,能是凡品?

李世民什么也没说,掏出平板电脑,开始给老朱播放铁甲舰的视频。

那雄壮的舰身,还有黑洞洞的炮口,几乎是一瞬间就将老朱吸引住了。尤其是在船上主炮开始发射时,老朱几乎是一锤定音:“不就是二百万吗!咱要了!”

李世民伸出手指头抠抠脸上的胡茬子,心想你老朱这么痛快吗?我还想让你再讲讲价呢……

最终,李世民实在不忍心多要,只收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李家兄弟,啥也别说了,够兄弟!”

老朱的眼眶湿润了。

嗯……造价也才八十八万两,李世民心里恶狠狠地想道,贤弟说的果然对,最赚钱的还是军火生意!

想到这儿,李世民的眼眶也湿润了。

这一下老朱不仅把卖人的钱吐了出来,甚至还吐出了更多。

但朱元璋并不在乎,在他看来,这两艘铁甲舰能够创造的价值更多,甚至要高于这三百万两白银无数倍。

倭国有的是金山银山,先从倭国开始打呗,打完挖就完了。

在小小的倭国里面挖呀挖呀挖,挖出那白银送给老李家……

再说了,宣教团感化的蛮夷,还能卖给老李,不二价二十两银子一头,反正他老朱不在乎脸,只在乎钱。

钱落到手才是实惠,有钱不赚是王八蛋!老朱恶狠狠地想道,他才没有李世民那种“万王之王天可汗圣皇陛下”的偶像包袱。

交易由李清帮助进行,在海边开了一道传送门,将两艘船放了进来。

关于这两艘船的名号,老朱是真的没想好。

后来在有一天和朱五四……现在应该叫朱世珍,和朱世珍吃饭的时候,老爷子忽然说了一句。

“既然咱都是凤阳人,那为什么不叫凤阳号呢?”

这一下可开导了老朱,对啊,可以叫地名啊!

于是乎,这两艘船排水量稍微大一些的那艘叫凤阳号,另一艘则叫应天号。以中都凤阳号为旗舰,由汤和担任海军元帅,先熟悉船只操作。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老朱也萌生了退意。

但是这件事怎么开口呢?他也开始纠结,又怕标儿不接受,又怕标儿累到。

老朱纠结的时候,李清也找上了朱标。

“什么?叔父?你让我造反?”朱标的表情惊愕到了极点,随后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个坚决不行,叔父啊……您就饶了小侄吧……小侄实在是不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