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大唐的风流一刻,竟然被人用摄像机记录得真切,甚至可以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咱让你们四个去大唐,是让你们四个去玩的?”老朱恶狠狠地问道。
朱樉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爹您不是说让我们陪着大哥好好开心一下吗?”
“咱是让你们开心,伱们开心到哪里去了?”老朱声音凶狠:“你们就是去青楼开心的?”
“爹,其实我们也不想去,奈何恪哥儿……”
朱棡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朱兜头一裤腰带抽得嗷嗷叫。
“咱看是你们想去!”老朱吹胡子瞪眼睛,指着一旁说道:“去那边,一个一个跪好!等咱用皮带把你们一个一个送上天!”
“爹,俺错了!”朱棣立刻跪下来求饶。
“现在知道错了?”老朱怒气冲冲地质问:“那你刚才干嘛去了?你在勾栏里面一手一个大唐小娘们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了?咱看你那时候觉得自己对的很!”
“啊这,爹,误会啊……”朱棡张张嘴,辩解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当老朱说出那句“一手一个大唐小娘们”的时候,朱棡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怀念长安的勾栏。
大唐包容,自信,就喜欢那种丰腴型的微胖,朱棡只觉得自己白活了。
嗯,很润。
需要注意的是,大唐的胖并不是那种正宗大肥猪式审美,而是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会瘦的成年人审美——所以就别抱有幻想了,就算你去了唐朝也不是美。
“误会?”老朱嗜血地笑道:“那咱先把误会消除……看打!”
“嗷呜!”朱棡嗷呜一声,缩在一旁不敢动弹。
然而并没有人帮他们求情,在老李他们走的时候,马皇后早就和她的新闺蜜长孙皇后去那边溜达去了,和她一起的还有老大朱标。
也就是说,这四个可怜虫的保护伞,已经没了。
“你瞧瞧你们几个,真的是没出息!”老朱痛心疾首地指着他们四个:“咱……咱生你们,都不如生几块烧饼!”
“爹,俺们可比烧饼有用多了……”朱棣讷讷地就在那反驳,结果可倒好,得到的却是老朱的一鞭子。
“咱说你不如烧饼,你就不如烧饼!”老朱把皮带舞得跟风车似的。
老朱这边贡献着怒气值,四小只那边爆着委屈值,李清在一旁啃着泡椒凤爪看戏。
好不容易等到老朱打累了,那边李世民他们也回到了乾清宫。
“打完了?”老李冲着老朱挤挤眼睛。
“现在有人来了,权且记下这顿打!”老朱冷哼着警告着趴在地上哀嚎的四个儿子。
为了尽地主之谊,老朱召集群臣,在宫中设宴招待来自大唐的君臣。
在听说了众人的身份之后,武将们几乎是一股脑儿地往尉迟恭还有程咬金那边钻,看他们的目的,一是为了见识见识大唐武将风采,二是为了喝点酒。
而文臣们则坐在原地,对坐而饮,但眼神时不时地就往李世民身上瞟。
讲道理,如果是做臣子的话,给李世民打工可比给老朱打工轻松得多……而老李还有一个虚怀若谷虚心纳谏的美名,可是古今臣子的推崇对象之一。
但你要说敢不敢像武将围着尉迟恭那样围着老李,那他们指定是不敢的。
开玩笑,大老板就在边上坐着,你去和别的老板敬酒,你是嫌你的九族有点多了?
“老李,”朱元璋举起酒杯,对着身边的李世民敬上一杯:“能够与你结识,咱真觉得三生有幸!”
他可不是乱说的,实际上老朱最推崇的皇帝,就是李世民和刘邦。
朱元璋曾经说过,惟唐太宗皇帝,英姿盖世、武定四方,贞观之治,式昭文德……皆有君天下之德而安不世之功者也。并且还告诉诸位臣子,太宗英杰之主,有见乎此,纳言如流,小大必采,故能致贞观之治。朕于卿等深有所望,勿怀顾忌而忘尽言。
当然了,老朱应该只是客套,毕竟他脾气可不太好。
大概……也不会有臣子当真,觉得真能和老朱畅所欲言吧?
敢这么和咱说话,你的九族是批发的?
就算是最正统的老朱吹,也不得不承认,和老朱是绝对不能什么话都说的。
“能认识重八兄弟这样的英豪,我也不枉此生。”老李举杯和老朱对撞一下,一饮而尽。
“哈哈哈……痛快!”老朱擦擦嘴。
“重八兄弟,”李世民放下酒杯,对朱元璋说道:“我记得刚刚回来的时候,你在乾清宫是不是感叹财政吃紧来的?”
“可不是吗,又要赈灾,又要治河,还要打仗……”老朱开始大吐苦水,“你说说,咱也没有什么聚宝盆,这钱能从哪儿给变出来呢?”
“简单,没银子,出去找。”李世民呵呵一笑,“想当初,缺钱的问题也没少困扰我,后来还是贤弟给我出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老朱立刻来了兴趣。
“倭国。”李世民呵呵笑道。
“倭国?”朱元璋稍微想了一下,立刻摇头道:“老李兄弟,你可别骗咱,咱只知道那倭国是穷山恶水,哪来的钱搜刮?难不成还要让咱逮着那些穷鬼从骨头里面榨出油不成?”
“哦那倒不至于。”李世民笑呵呵地说道,“晚点让贤弟给你整个地图,这倭国不能不打。”
“倭国和咱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老朱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世民打断了。
“倭国有一个白银储备万万两的银矿……”
“咱想起来了,咱小时候曾被倭寇抢劫过!”老朱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倭寇的老巢,咱必须给他剿灭!不能把问题留给后人!”
这万万两储备的银矿,一下就吸引住了老朱的心,甚至于不惜编造一个仇出来。
如果说只是劳师远征的话,他还真未必能愿意;但目的地竟然有这么大的银矿,那可就……可就不客气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老朱又补了一句。
“哎,你这话说的对。”李清在一旁忽然插话道:“就算你不打倭国,倭国也会在一旁窥测你。”
“真的假的?”老朱明显不信,“就那么一个弹丸之地,竟敢窥测我中原大地?呸!他也配?”
“那应该是在两百年多后,也就是万历二十年。”李清开始讲述万历三大征之一的万历朝鲜战争。
“当时,倭奴国内关白丰臣秀吉结束乱世纷争,一统整个倭国,随后,他就将目光放在了朝鲜以及大明的身上。”
“蕞尔小国!欺咱太甚!”老朱一下就火了。
李清翻阅资料,继续说道:“为了平息国内武士对土地分封不均的不满,丰臣秀吉在万历十九年五月决定对外发兵,以获取更多的土地。他在万历十九年的六月份,派出使者宗义智通告朝鲜国王宣祖李昖,表示他有意于万历二十年的春天,假道朝鲜进攻明朝,并请予以协助。”
“李昖断然拒绝了丰臣秀吉的提议,毕竟朝鲜作为大明的藩属国,已经持续了二百多年。而当时朝鲜情况也不怎么样,八道武备废弛,李昖又重文轻武,朝廷内斗激烈,以致“人不知兵二百馀年”。”
“收到拒绝的消息,丰臣秀吉也不意外,开始准备侵略事宜;万历二十年二月,丰臣秀吉以朝鲜拒绝辅助倭国进攻大明为理由,正式出兵。”
“万历二十年三月初一,
朱元璋和李世民尽皆愕然道:“怎么这么快?”
“前面不是说了吗,朝鲜承平二百多年,而倭国则刚刚结束乱世,水平肯定都是不一样的。”李清笑呵呵地说道:“不止你们觉得快,甚至当时的大明朝廷都觉得不可思议,以至于有相当多的人认为这是朝鲜和倭国联手做的局,就是想引大明入套。”
“大明迟疑了一个多月,终于将消息打探清楚,于是便先遣一千多人进入朝鲜。但由于朝鲜方面给的情报不足,粮草供应也不到位,所以先锋祖承训兵败平壤城。再加上朝鲜一直想要要求明军能够由朝鲜将领指挥,祖承训极为不满,将上述情况与总兵杨绍勋尽皆言明。”
“呸,他朝鲜可真是臭不要脸!”老朱当即就不乐意了,你一个藩属国,还想指挥我大明天兵?
就凭你们这讲起道理叭叭叭,落到事上泪哗哗的怂德行?
“谁说不是呢?”李清笑呵呵地说道:“后面的事儿就不用说了,朝廷出动四万余人,迅速收复平壤。又打了一年,丰臣秀吉想要保全战果,于是便遣使议和。”
当然了,两边使臣欺上瞒下上下其手的事儿也挺有意思,倭国的小西行长和明朝的沈惟敬合伙伪造关白降表,可以说是东亚大区的优秀匹配机制了。
“然而万历二十五年正月,丰臣秀吉再度发动战争,结果被明军一路推到蔚山,也就是海边。最终由于丰臣秀吉暴毙,倭国军队也无力再支援,这场战争最终以明军大获全胜而结束。”
从作战之初,明朝军队人数便远远低于日军,丰臣秀吉调动的兵力达到十四万之多。然而明朝援军预定是出动七万,但实际上也就是四万左右,到了万历二十六年才陆续增兵。
当然了,某些汉奸一直嘴硬,在他们的嘴里,明军可谓是一路从鸭绿江输到蔚山,倭军从平壤一路赢到海里。
史书可能会骗人,但战线永远不会骗人。
“咱汉人政权打小日本儿,根本就没输过。”李清呵呵冷笑,“无论是白江口,还是万历朝鲜战争,小日本都不堪一击;反观蒙元被所谓神风吹进大海,还有五百年后满清的甲午战争,输的裤头子都掉了。”
老朱冷哼一声,当即便下定决心:“打,这倭寇必须要打!就算不为了那点银子,咱也必须给他打的屁滚尿流,不能把问题留给子孙后代!”
不得不承认的是,老朱绝对是一个负责任的祖宗,至少他从来没想过相信后人的智慧。
老朱又骂骂咧咧地阴阳怪气了几句倭国后,忽然问道:“贤弟,你说那万历是二百多年后的皇帝?”
“是的,理论上来说,万历朝鲜战争距今应该得有二百一十八年整。”李清笑着说道:“万历皇帝的名字叫做朱翊钧,按照你给老四这一脉排的辈分‘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来算,朱翊钧应该是你的九世孙。”
这么算没毛病,如果论xx世孙的话,儿子应该是一世,孙子是二世。
“那老四之后,到这个万历之间,还有七个皇帝?”老朱再次问道。
“哦,那不是,总共有九个。”李清挠挠头说道:“有那种没儿子的,最后只能选弟弟即位的。”
“原来如此。”老朱点点头,又问道:“那老四的儿子,这皇帝做的怎么样?”
“你说明仁宗朱高炽啊,”李清笑呵呵地说道:“朱大胖挺好的,他的性格和老大很像。在朱棣北征的过程中,都是他朱高炽在朝中监国,帮他周转策应,后来的人都调侃他们的关系是‘明仁宗和他的征北大将军朱棣’。”
“那咱想去看看他。”
一听朱高炽和朱标性格像,老朱立刻就来了兴趣。
虽然看不到标儿当皇帝的样子,但能看看和他像的,倒也挺好。
“咱们倒是可以去一趟永乐十五年,难道你不想看看那个当了十多年皇帝的老四吗?”李清笑呵呵地问朱元璋道。
“咱不是见过老四了吗?”老朱愕然地问道。
“那是建文年间的老四啊,你忘了?”李清伸手敲敲自己的脑袋,表示对老朱的鄙夷。
老朱恍然大悟:“瞧咱这记性,建文是建文,永乐是永乐哈……行,那咱先去看永乐年间的老四!”
李清看了一眼朱标,对老朱说道:“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咱们先去永乐十五年看一看,见一见那个老年的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