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当年和大哥与三弟闹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李世民这些年一直都对此无法释怀。
倒不是因为把两个兄弟来了一把消消乐而愧疚,而是怕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影响到自己的后代。
但纵观整个唐朝,实际上可以说是开了一个坏头。貌似大唐的首任太子能顺利登基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所以现在李承乾和李恪在这兄友弟恭,老李由衷地高兴。
毕竟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后代走自己的老路,除非是那种成功的路。
但老李现在走过的这条路虽说十分成功,可代价也同样深重。
饭后,李世民将未出宫的孩子们赶回去各找各妈,已开府的让他们各回各家,留下李明达还有李治两个小家伙在偏殿休息后,他找到了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李清。
关于之前李清对李恪说的那一句“学处理政务有用”,老李表示了疑惑。
“难不成李哥真想让你这几个儿子碌碌无为,做一辈子的闲散王爷?”
李清是这样说的。
“不做闲散的王爷又能如何?皇位只有一个。”李世民长叹一声,身为父亲,他何尝又想让自己的孩子们庸碌一生?但事实就是如此残酷,生在皇家是他们最大的幸运,同时也是他们最大的不幸。
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出色一些,大可以入朝为官一展抱负。可放在皇家却大有不同,哪怕是太子,都会被皇帝猜忌,更何况是兄弟之间?君不见李世民是如何成为李建成的眼中钉肉中刺的?
就像明朝汉王朱高煦感慨过的那样,如果老头子不打靖难这一仗,我和他(朱高炽)该是多好的兄弟。
若是李渊不做皇帝,依旧是唐国公,想必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间也是相亲相爱互相提携的一家人。
“谁说皇位只有一个?”李清恨铁不成钢地指指自己的脑袋:“李哥,动动脑,我们是要做什么的?”
“你是说?”
李世民眼睛发亮,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世界上只有一个大唐’的目标。
“贤弟的意思是说,等到我大唐将来打下那些大洲,实封给青雀他们?”
好啊,这个主意好啊,把不能够继承皇位的儿子们分封到海外,这是什么主意啊,这不是两难自解吗!
他已经开始畅想,等到打下贤弟所说的那个美洲……不行,一定要换一个名字,美洲这个名字太难听了,既然是殷商移民,应当叫殷洲才是。
打下殷洲之后,就把青雀……诶,也不行,青雀这个大胖小子实在是舍不得放那么远,就把老三李恪放过去吧。
李恪:所以爱会消失对吗,父皇?
“什么馊主意……你让承乾的儿子怎么办?”李清瞟了老李一眼,无情地打断了他的畅想:“贞观年间的世界就给承乾的儿子们留着吧,不要给后人添麻烦啊,李哥。”
这可给李世民整糊涂了,不给他们实封海外,那还能封到什么地方呢?
“贤弟伱就不要兜圈子了,直接说吧。”
“李哥还记得永徽六年的事儿么?”李清笑着问道。
“当然记得。”不提还好,一提李世民的血压又上来了。
本来都把儿子偷爹不算贼的事儿忘记了,结果死去的回忆又在偷偷攻击他。
他现在手里有些痒,似乎只有李治才能给他止痒的样子。
“大唐一共二十个皇帝,如果李哥觉得哪个不满意,你把他换了就是,反正你是大唐的太宗,也算是老祖宗了。”
李清的话实际上也没毛病,表面上李渊是开国皇帝,但实际上天下是人家李世民打下来的,这在开国皇帝里也是属于十分奇葩的组合。
爹凭子贵了也算。
“这……”李世民下意识地觉得不妥,人家皇帝当得好好的,突然换掉应该不太合适吧?
“二十个皇帝,难免出现昏君,与其让他们继续糟蹋大唐江山,不如让他们退位让贤。”李清说到这里,略带同情地看了李世民一眼,“李哥,说句你不爱听的,唐朝自从半个玄宗之后,后面的皇帝良品率可挺低……保守地说,你儿子可能不太够。”
“什么?”李世民心态一下就崩了,“我大唐昏君竟然如此之多?”
“不如我们换一个角度来考虑,或许是因为你合格的儿子少呢。”李清的语气多少沾点幸灾乐祸——反正不是他的儿子,也轮不到他去头疼。
“贤弟,你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气我?”李世民有些怀疑地问道。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亲密的李哥。”李清揽着李世民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看着刚刚薅出来的几百情绪值,他的心情更好了。
李哥还是那个李哥啊,真是太慷慨了。
看李清这个样子,李世民不禁为刚刚的一丝怀疑而感到羞愧。是啊,这可是我至亲至爱的贤弟啊,怎么可能故意气我呢?
都怪那些不肖的贵物子孙!李世民恶狠狠地想道,别让朕看到你们,不然仔细你们的皮!
“是为兄错怪你了,贤弟。”李世民及时地承认‘错误’。
“嗨,没什么。”同样觉得过意不去的李清连忙岔开话题,“这几天路上耽搁太久无暇分身,今日正好得空,不如去一趟永徽六年吧。”
看着见底的情绪值,李清觉得怎么着也得给补回来才是。
既然是李治显摆平板电脑开的头,那就从李治身上补回来吧。
这一次一定要带着李治去他死后看一看,让他见识见识爱的一道光。
不得不承认,有的纯爱战士,不让他目睹一下牛头人是不会死心的。
李治虽说算不上纯爱战士,但至少他在永徽六年这个时间段对武媚娘还算是一心一意。
至少没有对武顺和贺兰敏月动歪心思。
“正有此意。”提到永徽六年,李世民不禁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稚奴到底有没有那个胆子,敢和我打擂台!”
想到李治那斑斑劣迹,李清不由得为李治默哀片刻,摇头说道:“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