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走到门口,就听到姐妹俩的对话。
“姐,你说那人为啥打听咱爹娘?他会不会有啥企图?”
“我也不知道。”李悦摇头,“你先别乱想,等白术回来一切就明朗了,别把人都想那么坏。”
李恬没给面子的撇下嘴,“呵呵……”笑了两声。
“长姐就是把所有人都往好了想,忘记被双喜抓的那个了?人家现在搁新街口开了点心铺子,跟咱那边的店面卖的一样。”
李悦听她提及前阵子的事儿,不禁面色凝重,可随即又摆手打消念头。
“你可别那么想,咱娘不说了嘛,做生意不可能一家独大,总会有人学。”
“行吧行吧,不跟长姐犟。但我今天看的那人总觉得他不对劲,而且还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小姑娘越想脑子越浆糊,最后直接抬手敲击自己的脑袋。
算账时可厉害了,一到正事就卡壳,真是太没用了。
“好了好了,别再敲了,再把自己敲傻了。”李悦忙拦住妹妹,“得派人回家告诉一声,不然咱娘该等咱们吃饭了。”
姐妹俩偶尔也会中午不回去,只要派个人告知一声就行。但今天白术出去了,贸然换人肯定会被母亲发现。
“吱……呀……”开门了。
李恬见来人是大哥,赶紧跑过来,说:
“哥咋来了?是娘让你来找我跟姐姐的吗?”
“不是。”李恒摇头,“我刚给四蛋送完午饭,见你跟长姐没回家,就过来瞅瞅。你们在哪儿碰到那厮打听咱爹娘?”
李悦闻言顿时脸红,李恒一头雾水的扭头看妹妹。
“哥,我跟咱姐在宝瑞斋挑坠子时遇到的。那人进来挑东西,有一句没一句的套伙计话,话里话外都是问府尹的。”
乡试考完言懿忻就要回来,李悦想买个坠子给他做为礼物。姐妹俩手里都有钱,所以买东西根本不用跟双亲说,没想到就碰到了这出。
“那他都问啥了?”李恒追问。
李悦这会儿也调整好心态,回答道:
“问咱爹啥前儿去衙门,衙门报案的多不多,现在生意好不好做,种的玉米都在哪儿等。”
正说着,白术回来了。
见李恒也在,走过去给三人见礼,说:
“奴婢跟那人一路,没曾想他最后竟进了府衙。奴婢回来前问过德喜,找老爷的人名叫贺煜磊,跟老爷是同年考的举人,辽东人士。”
“贺煜磊”这个名字,兄妹三人都不熟悉,但姓“贺”他们知道,当初周家婶婶为了不让亲弟弟跟贺家闺女定亲,闹出好大一通,被人看了笑话。
李悦“啊——”的一声,反应过来。
“我想起来了,爹会试考完那会儿,贺家兄弟去接了周婶子的弟弟,我就说眼熟嘛。”
李恒见她后知后觉的样子,忍俊不禁。
“好了,既然这事儿归咱爹管,咱们就都别想了。走吧,回家吃饭,今天是娘下厨。”
“蛤?真的?那得赶紧回家,娘做的葱爆羊肉最最好吃了。”李恬边说边收桌上的纸笔。
她现在专职算账,家里所有铺子的账都是她算,算的可细、可快了。
回家途中拐去学堂,把食盒拎回家。
吃午饭时,姐弟三人谁也没跟母亲提贺煜磊的事,仿佛他们就=不知道一样。李晖回来也没有说,程雪就如同往常,练字、义诊、搓药丸。
“回去跟大家分着吃,不行吃独食。七月初娘带你姐跟妹妹、弟弟去辽东府,你得空就回来陪陪你爹。”
“我跟娘一起回去吧。”
“不用不用。”程雪忙不迭摇头,“你那是正经事,别耽误。到时候让李忠带你弟弟去给你爷奶上坟,他长大了,也该历练一下。你爹那边有政务走不开,非常时期就非常对待。”
“是,辛苦娘亲了。”李恒也没再坚持。
他现在是真的不敢浪费时间,这三天结束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练呢。他们那批人一个比一个狠,你练一个时辰我必须只多不少,反正就是良性竞争,都对自己狠,没有起坏心思的。
把李恒送走,程雪便开始准备回辽东的东西。今年乡试的日子定在中元节后,年后府城的官道重新铺了,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颠簸,耽搁时间。
李晖对于妻儿回乡祭祖的事情早就知晓,可当看见她收拾东西后,还是心里不舒服。
“真的就把我这么扔下了?”
边说边用脑袋蹭她的脖颈,犹如一只讨好主人的大金毛。
程雪忍俊不禁,轻拍他的后背,道:
“好了好了,又不是不回来,可别整得好像生离死别。你该知道,这趟我肯定得走,懿忻自己在府城我不放心。”
“必须得带?他俩都定亲了。”
“那有啥,对外就说在家里等我们呗。难道李大人做了府尹,也开始古板了?”
知道她在揶揄自己,李晖笑笑浅啄她的唇瓣。
“回去待多久?能回来陪我过中秋吗?”
“傻不傻,过节我能不回来?不过给你下属发月饼的事……”
“这些你不用管,我已经让户房的人去安排。托周飞跟皇上的福,今年北境州府需要的东西一样不缺,中秋我不用给他们,直接走公账,我自己也能拿福利。”
“噗嗤——”程雪笑着颔首,感兴趣的问:
“那奴家想问一下英明神武的李大人,中秋能拿回来什么啊?银子?吃食?还是用的?”
李晖嗔一句“调皮”,平躺在炕上,把人搂进怀里。
“具体能发什么不清楚,反正都是吃的用的。从上到下一视同仁,每人标准五百文钱。”
北境五百文钱可是能买不少东西,程雪听了上扬嘴角,赞同他的做法。
“我这次回去准备看看家里种的药咋样,如果长势不错大丰收,李大人帮忙消化一些?”
她的药堂也能消化,但二十亩地的药材着实消化不掉,而且还都是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