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虞之说完以后,不动声色的把向斐然护在身后。
向斐然一愣,伸手扯了一下向虞之,一脸担心又不可置信。
这还是他姐姐吗?
向虞之头也没回,只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掌,让他放心。
原本暴怒的向父在听到向虞之的话后忽然停了下来,抬眼愣愣看向面前的女孩。
一旁的向母喃喃出声,似乎是不可置信,“向虞之?”
面前的女孩,宛如脱胎换骨一般,如果说以前的向虞之是沾满灰尘的鱼目,那现在就是一颗耀眼明亮的珍珠。
以往那双总是灰暗的眸子里此时满是灵动,整个人都变得有朝气起来。
这样的向虞之哪怕他们在路上擦肩而过,恐怕也不敢上去相认。
几秒后,向父反应过来,对着向虞之破口大骂,“赔钱玩意儿,你还知道回来?”
“你自己在外面发达了,就不管你老子了?”
“老子白养了你十几年,拿你换十万块彩礼你都不愿意,还敢跑?看我这次不打断你的腿!”
向斐然原本在向虞之身后,在看到向父的动作以及听到他说的话后,一直憋着的怒火一下爆发出来,“你要是再打我姐骂我姐,那我以后就不认你这个爹!”
向虞之闻言不由得心里一阵感动。
向父没成想向斐然竟然会直接顶撞他,不由得火气更大了,抄起身边的木头疙瘩就往向斐然头上掷来,“你这个小兔崽子,反了你了,还敢不认你爹?”
余小佩眼疾手快,把木头拦截在半路。
全程向斐然眼睛眨也没眨,定定看着向父,诘问道:“现在你知道你是我爹了,那我姐姐从小给我做饭洗衣服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我姐教我读书认字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我在学校里被欺负我姐陪着我一起哭的时候你又干什么去了?”
向父根本不听向斐然的话,他挣扎起身,“我让你还说!”
说着,还要朝着向虞之动手,“是不是你教小然这么不听话的?我就知道你一直不安好心。”
“真不知道我们向家怎么养出来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旁边的余小佩一直观察着向父的动作,半点不给他机会。
向斐然看着自己父亲这幅模样,似乎是失望至极,他大声喝道:“你闭嘴,你自己算算一年里面有几天是清醒的,不是喝酒就是去打牌赌博,喝完酒六亲不认回来就打人,现在连一句反驳都听不得,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说完,向斐然看了一眼向虞之,转头看着向父撂下狠话,“如果你再打我姐的主意,那就别怪我去找村长把我的姓摘了!”
这句话无疑是给了向父致命一击。
在这种封建家庭,往往把姓氏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就跟家里真的有王位要继承一样。
更别说他就向斐然这一个儿子。
向父挺到向斐然的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敢威胁你老子了?”
向斐然一字一句开口,“我不是威胁,而是说到做到!”
眼看着这两个人要闹得不可开交,向母赶紧出来当和事佬,“行了行了别吵了,好不容易孩子们都回来了,高兴还来不及。”
说着,她拍拍向斐然的肩膀,“你爸就是这么个暴脾气你不知道?你听听你说的混账话你爸他能不生气吗?”
向虞之站在一旁听着向父向母两人颠倒是非的话,终于没忍住冷笑一声。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原主会那么自卑怯懦了。
向虞之自认为自己的承受能力还可以,但听了这么短短几句话后,就憋屈的一肚子火,更别提原主从小就在这种环境生活了。
她面色不耐,伸手敲了敲桌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不吵了就听我说说正事?”
向父跟向母都皱紧了眉头看她。
向虞之撩起眼皮波澜不惊开口,“第一件事是关于王强的,你们不懂法律没关系,我来跟你们科普,我国男女法定结婚年龄是男生22岁,女生20岁,如果执意要让我结婚,我可以跟法院提起公诉。”
向父根本就不信她所说的什么法定年龄,“你少在这糊弄人,咱们村里又不是没人结婚,真当我们傻啊?”
向虞之已经猜到他们的反应会是这样,也不反驳,反而顺势开口,“行,那你现在给王强打电话过来,商量一下结婚的事吧,如果他不怕坐牢就让他娶,当然这件事你们也有连带责任,到时候法院怎么判我也不敢确定。”
她偏头想了想,喃喃道:“强迫我国妇女意愿,这怎么也得几年吧?并且我听说监狱里的犯人之前做什么的都有,你们这么大岁数进去,能不能好好出来也不一定。”
自始至终向虞之的语气都很平静,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情一样。
这样以来反而让向父向母心里开始打鼓。
难不成她说的是真的?
向虞之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任何回答也不意外,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开口道:“第二件事,你们之前说过所谓的十万块钱彩礼,我一分钱也没见过,当然让我还也行,毕竟是一家人。”
听到这句话后向父眼睛一亮,这还算个样子。
谁知道向虞之接下来的话确实一百八十度转弯:“那我在外面欠的钱那我们家也一起帮忙想想办法,来之前我已经算过了,一共是一百多万,也不多,这辈子总有还完的一天。”
说着她举起手机让他们看自己之前收到的还款提醒。
这一下把向父向母吓到了。
一百多万?
他们哪里听过这样的天文数字啊。
之前之前诈她的十万块钱已经是他们认知里的最大金额了,这一下翻了好几倍可还了得?
过了好一会儿,向父跟向母瞧着向虞之势在必得的表情,似乎才反应过来,不对啊。
怪不得这闺女忽然回来,合着是在外面闯祸了?
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是来给他们下套了。
如果一直让她在家待着,这以后的日子怕是再也安生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