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瞬间喉咙就是一股呛人的辛辣气息，胃里像着火一般。
向虞之一张脸都皱巴到一起，眼睛也冒出生理性的泪水。
太难受了。
到底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喝白酒啊？
不过，有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蒋林倒是越喝越嗨，苦的是向虞之，她到后来连筷子都要拿不住，全靠着一股精神撑着。
散场时，其余几人的助理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只有向虞之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降温，思绪都有点迷离，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提前吃解酒药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等大家都离开以后，她才拿起手机给沈行舟发消息：【我结束了。】
对面不知在忙什么，隔了一会儿才回复：【你在包厢等我一下，我还有一会儿。】
向虞之看完后，撇了一下嘴，【好吧。】
她发送过去后就把手机扔到一边，趴在桌子上等着。
不一会儿，她听见旁边有人叫她，“向虞之？”
向虞之整张脸都藏在胳膊跟桌子的间隙里，闻言迷糊抬头，“嗯？”
叶琛看见她露在外面的眼睛，脑子里就是“嗡”的一声炸裂。
是她！真的是她！
向虞之就是之前看他比赛的‘粉丝’。
一瞬间，叶琛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画面。
怪不得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却会在周子空面前维护自己。
怪不得她会担心自己在俱乐部使不出会受到影响。
向虞之一直听不到回应，慢慢疑惑抬头，才看清来人竟然是叶琛，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她感觉叶琛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向虞之下意识就以为又是周子空的事，于是她撑起下巴，正儿八经开口，“小叶弟弟，我跟你说，我建议你还是换个俱乐部，周子空这人脑子有问题，你离他远点儿。”
叶琛一愣，他没想到向虞之竟然在喝醉酒的情况下还在为他担心。
“我知道了。”叶琛让她放心。
“嗯。”向虞之点点头，头一沉，又歪在桌子上，发出“砰”地一声轻响，把叶琛吓一跳。
他犹豫着往前一步，想要看看她有没有磕到，就听见向虞之极慢地嘟囔道：“周子空脑子真有问题，还是小叶弟弟乖。”
叶琛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包厢门被打开的声音。
——
沈行舟几人把沈老爷子跟一众长辈送走后，包厢里只剩下沈行舟一辈三人。
沈知珩看了一眼面前的菜，随便夹了几口，“啧啧”两声，嗤笑道：“老爷子这次搞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例行考察忠诚度？”
说着他目光看向旁边的沈行川。
后者仔细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双腿交叠，看向正在低头回复消息的沈行舟，淡淡开口：“听说你前几天去了一趟警局，出什么事了？”
沈行舟看到向虞之发来的消息，刚要回复，听到沈行川的话后，撩了一下眼皮，“没什么，我自己能解决。”
说完，他便站起身开口道：“我有事先走，今天记我账上。”
沈知珩饶有兴致地看着沈行舟离开的背影，轻笑一声，“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先走。”
沈行川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闻言微微抬眼，“你那个工程师到底怎么回事？”
沈知珩满是邪气的眼眸一闪，而后脸上又扬起玩世不恭的笑来，“就那么回事儿呗，你不都听见了？”
“你不比沈二。”沈行川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管是不是沈家的嫡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容泰近两年对沈知珩很是看重。
同样的一件事，沈容泰明知道沈行舟对那个新签的艺人很好却不闻不问，但对沈知珩的身边的风吹草动门儿清，时不时还要敲打一下。
沈知珩扯了一下嘴角，“我倒是羡慕沈二。”
沈行川浅笑摇头，“有什么好羡慕的，不都是棋子么？”
“棋子也分杀招跟后手。”沈知珩开口。
沈知珩仰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一暗，随即他也起身，“走了。”
包厢内只剩沈行川一人，半晌，他意味不明笑笑，“谁是杀招还不一定呢。”
——
沈行舟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趴在桌子上的向虞之和她旁边站着的男生。
男生看到他进来，一脸疑惑：“请问，你找谁？”
还不等他说话，就看见向虞之抬头一脸惊喜，而后脆生生喊了一句，“经纪人，你来了？”
沈行舟轻“嗯”一声，跟男生擦肩而过，走到向虞之旁边，扫了一眼她面前的空酒瓶，微微皱了一下眉，声音不温不火，“喝这么多？”
向虞之看到来人后，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也松了下来，声音不自觉带了点娇嗔，“经纪人，我头疼。”
一旁的叶琛一脸探究地看向沈行舟，这人竟然是经纪人？
这长相跟气场怎么看都不像。
如果说他才是艺人估计也没人会怀疑。
再加上刚刚向虞之的语气，有着不自知的亲昵。
“那个……”叶琛犹豫开口。
沈行舟应声回头，眉眼如剑，“什么事？”
叶琛一愣，似乎是被沈行舟强大的气场压迫到了，他把原本想说的话压了回去，轻声开口：“你是他经纪人是吧？我正担心她没人来接，不过你来了就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行舟这才仔细看了一眼男生的长相，个子倒是挺高，模样也很清秀。
他淡笑起身，对着他礼貌开口，“叶琛是吧？谢谢你照顾向虞之。”
他以前听向虞之提过这个少年。
“没有没有。”叶琛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连忙否认，“是她照顾我比较多。”
叶琛离开后，沈行舟戳了一下向虞之的胳膊，问：“能走吗？”
然后，他就看见向虞之虽然没说话，但人却站起来了，小鹿般的眼睛直直看向他，那意思好像在说：能走，说吧，去哪？
沈行舟有点想笑，不得不说，向虞之喝醉酒以后这个技能还是挺让人省心的。
他把向虞之的手机收起来，而后又看了一眼，确认没落下什么东西才开始往外走。
向虞之在身后紧跟着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