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虞之心里一咯噔，立即转身看向徐书言。
果不其然，她的眼圈已经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向虞之从未见过徐书言如此仓皇过，初舞台时，哪怕也不爱说话，但整个人是沉静又自信的。
她在心底长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揉着她头发，安慰道：“没事没事，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许久，徐书言才哽咽开口：“虞之，我想退赛了。”
向虞之嘴巴张开又合上，想说什么却又没有任何意义。
须臾，她才开口，声音温柔又坚定，“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嗯。”
——
赛后，一众练习生从录制现场回宿舍。
节目录制现场和宿舍位于基地一前一后。
一行五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出门，踏着夕阳的余晖。
太阳映照下的光影落在地上，一个叠着一个，分不清彼此。
不知是谁，忽然指着天空，惊喜道：“火烧云！”
所有人闻言都抬头往天上看，没人还记得淘汰这件事，一个个兴奋得像是小朋友。
就连徐书言的脸上都挤出了一丝笑容。
向虞之莫名感觉自己像是穿越回到学生时代，下午刚下课。
一群人叽叽喳喳跑着去食堂吃饭，嘴里还说着这次一定要抢到最爱吃的红烧肉。
她心神一动，举起自己的相机，说：“我们合个影吧？”
大家停了一瞬，反应过来已经开始自觉站合影队形。
向虞之根据现场的光线调整参数，等准备好，发现大家默契的给她留了一个位置。
向虞之微微一笑，截住一边的工作人员，告诉他该怎么拍，才走进队伍。
工作人员看向五十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脸上也挂着笑意，大声喊：“都准备好了啊？”
“一、二、三——”
“茄子——”
画面定格。
向虞之跑过去看拍出来的效果，完美。
她把相机接着挂脖子上。
“把图传给我一份。”
“我也要，我也要。”
向虞之：“我导出来以后发群里，放心吧。”
刚说完，听到一墙之隔的外面忽然传来阵阵喧闹声。
大家面面相觑，怎么了这是？
还没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见一声又一声的应援声。
“鹿星！第一一定属于你！”
“鹿星加油！！！”
大家全都笑开了，看向鹿星，揶揄：“你粉丝给你应援呢，她们还不知道你这次还是第一名吧？”
直播中，大家看到的只是综合成绩，根本不知道鹿星的个人成绩到底是怎么样。
可能她们也是担心鹿星的心情会不好，所以才过来的吧？
鹿星也有一瞬间惊讶。
向虞之笑：“你不出去看看？多不容易啊，还在等你下班。”
鹿星闻言，向外走去，其余人继续往宿舍的方向离开。
向虞之本不想凑热闹，但程萱偏偏拉着她也往外走。
向虞之无语：“你凑什么热闹啊？”
程萱向她指指身后不远的像素小人，说：“我女神，快快快，她拉着两个行李箱，我们过去帮帮忙。”
向虞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定睛一看，果然是时艺璇。
这是真粉丝，这么远都能看出来是谁。
向虞之拒绝：“我不去，那又不是我女神。”
她还得赶紧回去修图，然后发微博营业呢。
程萱拉着她的手撒娇：“虞之，跟我一起去吧？难道你忍心看我女神自己拎着那么重的箱子？我记得门口可是还有好几个台阶呢。”
向虞之摊手：“你心疼你去帮忙呗。”
程萱听罢，脸色明显有点不自然，声音都小了几个度，“我拎不动。”
向虞之斜眼看她。
程萱把自己的手举到她面前，嗔道：“我看看我的手，这么白这么嫩，我自己的箱子都不拎。”
向虞之挑眉：“什么意思，合着你这个大小姐是想然我去当苦劳力？”
程萱憨憨一笑，“别说这么难听嘛，我女神的箱子里肯定就是一些衣服跟化妆品，能有多重？”
向虞之不为所动。
程萱加码，“这样吧，我认识一个很好的经纪人，带过很多solo歌手也特别有经验，你如果帮我，我就把他介绍给言言认识。”
向虞之抄手上下打量程萱一眼。
程萱被她看得不自在，“干嘛？”
向虞之忽然笑了出来，“你要是想帮忙就直接说，拐这么大弯干什么？”
程萱一听，立马跳脚否认：“我没有！我是真的想去帮我女神的忙。”
向虞之不想跟这矫情的大小姐计较，看向快走到她们面前的时艺璇，问：“你还去找不找你女神了？不找我就走了？”
“找找找。”程萱连忙接话。
向虞之轻笑一声，抬脚，及至时艺璇身边，才开口：“时老师，您助理呢？我帮你拿吧。”
时艺璇转头看她俩一眼，说：“堵车，我先去门口等，明天还有一个活动，今晚的航班，怕来不及。”
向虞之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推到门口，刚要上台阶，她使劲一拎。
堪堪拎起。
向虞之看向这大号的行李箱，感受着这过分沉重的重量。
无语，这是装了多少东西。
这里面哪里是衣服，都是金子吧？
时艺璇一看她的表情，一拍脑袋，反应过来。
“我来吧，因为明天活动是跟一个很有名的作家一起，我就把她的书都带上了，还有给她其他嘉宾带的伴手礼，所以重了点。”
向虞之看向前面的三四个台阶，勉强一笑：“没事时老师，马上到了。”
说完，她一个用力，就给拎了上去。
程萱还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她手里拿着的是小号的行李箱，很是轻松。
她看到向虞之这么吃力的样子，不由得嗤笑道：“不是吧，你拎不动？这么弱？”
向虞之没好气瞥她一眼，有看向门口的人行道边上的小台阶，突然计上心来。
她看向程萱，问：“外面可都是粉丝，除了鹿星的肯定也有时老师的，说不定还有别人，你想不想立个好人设？”
程萱疑惑问：“什么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