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内院
六少爷钱立武带着丫鬟秋月一路急行,很快来到内院。
钱立武刚刚走进内院,便看到内院当中,数十个武士级的护院分列各处,眼神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卧房门外,更是有两名武师级的高手侍立,手中握着桃木剑。
“参见六少爷!”各处侍立的护院看到走进来的钱立武,立刻纷纷躬身行礼。
钱立武见状,抱拳连连拱手,道:“列位兄弟,辛苦了,辛苦了!”
这时,一名武师级的护院快速走了过来,向着钱立武拱手道:“六少爷,你可来了,快请进!”
“枫叔,我爹怎么样了?”钱立武低声问道。
来人正是家主钱长庚的贴身护卫钱枫,武师高阶的高手。
“六少爷,你快进去吧,三少爷、四少爷已经进去了!”钱枫压低声音道。
钱立武一怔,然后点点头道:“好,枫叔,我知道了,这就进去!”
钱立武向着身旁的秋月使了个眼色,道:“秋月,你在外面等着!”
秋月点点头,应道:“是,少爷!”
钱立武交代完毕,推门进屋。
刚刚迈步进入屋内,钱立武就一皱眉,他感觉胸口的一阵发热和什么物体在震动。
钱立武伸手摸了摸胸口,才突然想起来,这是今天白天八弟送的镇诡塔,然后又想起刚才在老九那边的院子里时,同样的热意。
想到这里,钱立武就是心头一动。
钱立武并未将镇诡塔取出,而是隔着衣服按了按,然后迈步进入里间的卧室当中。
进入里间,只见家主钱长庚斜倚在床榻之上,脸上道道黑色的条纹在盘旋。
“咳咳……”一阵低咳之声不断响起,随着咳声,甚至能够看到细碎的褐色冰碴喷出。
一位年过五旬的妇人坐在床榻上,正端着一杯热汤,正在喂给钱长庚,可惜喂进口内的汤汁,立刻便被咳了出来。
妇人满脸忧色,扶着钱长庚的那条胳膊外面的衣袖上已经出现了褐色的雪花,可妇人却毫无所觉。
旁边站着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皆是满面忧色,面容和钱长庚非常相似,正是三少爷钱立言和四少爷钱立才。
钱立武迈步进来,便被钱立言和钱立才看到了。
“六弟,你可来了!”三少爷钱立言首先说道。
“六弟,你快来看看父亲,你有什么办法吗?”四少爷钱立才则焦急的道。
钱立武顾不上其他,向着两人点点头,道:“三哥、四哥,我来了,我先看看父亲!”
钱立武感觉随着离父亲越近,怀中的镇诡塔越热,甚至有点发烫了,而且还在不断的颤抖,似乎想要从怀中挣脱出来。
钱立武下意识的压住了胸口,快速来到床边。
“爹,立武来看您了!您感觉怎么样!”
钱长庚强撑着睁开了眼皮,看到来到眼前的钱立武,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这个笑意显得如此的艰辛。
“老六,你来了!”
妇人看到来到旁边的钱立武,便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道:“立武,你也来了!给老八说了吗?。”
钱立武强忍着泪水,然后向着妇人道:“说了,大娘,老八马上就过来,让我来吧!”
妇人点点头,道:“好,立武,麻烦你了。我出去看下大夫来了没!”
妇人正是钱长庚的正妻,也是长子钱立德和长女钱立蓉的生母。
妇人钱氏将手中的汤碗递给钱立武,站起身来,突然身子一阵趔趄。
站在旁边的钱立言和钱立才赶紧上前扶住了钱氏,道:“大娘,您怎么样。”
钱氏缓了缓,然后说道:“我没事,立言、立才,你们留在这里照顾老爷,我先出去一趟!”
钱氏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钱立武一只手端住汤碗,另一只手便扶住了钱长庚的倾斜的身躯。
钱立武的手刚碰到钱长庚的身体,犹如摸到了一块寒冰一般,一股透心的凉意便从掌心传导了过来,仿佛要将他的这只手臂冻僵一般。
钱立武大吃一惊,不过也不敢松手,就在那股凉意要到肩头时,只感觉怀中的镇诡塔突然散发出一道暖流,迅速进入他的身体,直向那凉意迎去。
犹如摧枯拉朽一般,将那股凉意消解,然后直接反推过去,迅速来到掌心之处,不做停留,便从他的掌心喷出,涌进钱长庚体内。
“爹,你感觉怎么样了?哦……”
正说着话的钱立武突然感觉到涌出的热流,以及本来浑身僵硬冰凉的父亲钱长庚在迅速的恢复柔软和暖意。
“咳咳……,嗯?……”一直在艰难轻咳的钱长庚突然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暖流涌入身体,体内的冰冷立时开始消退,瞬间感觉浑身轻松了起来,原来压在胸口的巨石消失的无影无踪。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响起,吓坏了钱立武和站在旁边的钱立言、钱立才。
三人大惊,齐齐惊呼:“爹,你怎么样了?”
“咳咳……噗……”
只见随着一阵剧烈咳嗽,一块暗黑色的淤血被喷了出来,落在地面上,只见“滋滋……”冒起着白气。
而此时,本来僵硬得斜倚在床上的钱长庚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并且已经坐了起来。
“这……”钱立武先是大惊,随后便是大喜,立刻将手中的汤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便坐在了钱长庚身旁。
“爹,你感觉怎么样了?”
钱立言、钱立才先是大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隐晦的疑惑和不解,然后便是满脸的关切的来到床前,齐声道:“爹,你怎么样了?”
“咳咳……,我……感觉好多了!”钱长庚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床前的三个儿子。
钱立武下意识的伸手按住了胸前的镇诡塔,此时的镇诡塔已经恢复了平静,既不再震动,也不再有暖流发出。
钱长庚下意识的挪动了一下双腿,发现双腿也都恢复了知觉,只是还有点虚弱。
“咳咳……,我没事了!”
此时,在钱府外面不远处的一条街道上,正有一个佝偻的汉子斜靠在墙上喝酒,视线时不时的落在不远处的钱府方向。
随着钱长庚恢复正常,正在喝酒的汉子,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喷出,落在地面上,化作一片暗红色的冰碴。
“咳咳……”汉子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双眼惊恐的看向钱府方向,一转头几个跳跃便消失在街道尽头。